只感觉浑身每一寸皮肤，每一寸骨骼，都被这种热度熨帖，余下的杂质缓慢逼出体外，被温泉洗涤。
脖子一阵痒痛，她忍不住摸了摸，一层皮屑吓得她小手一抖:“夜碧玺，我脖子上的伤口，是不是被泡开了?”
他上前几步蹲下，伸手抬起她的下巴，偏头看去。
那片狰狞的疤痕泛红，边缘剥落的皮屑呈灰白色。
中间两个小洞，红的显眼，他不太确定地伸出另一手，将周围的皮屑擦了擦，然后按了按。
“没事，看来这疤痕应该要脱落了。”
他的神情不像平常那样，对什么事都不上心，一副红尘看客的高高在上，而是很柔和，就连说话的声音，听上去都悦耳几分。
莫染玉怔怔地望着他。
线条分明的五官，在水汽的熏染下，更加俊美，高挺的鼻子下，那张总是带着不屑地唇角，此刻微微上扬，让人有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并不是平时那种特意的伪装，而是自然流露。
这样的温柔，很动人。
“怎么了?”
夜碧玺看出她的异样，又轻手按了按曾经差点要了她命的伤口，柔声问道:“会痛?”
脖子上痒痒的，莫染玉又被他勾着下巴，顿时升起一种怪异的感觉。
甩开他的手，捂着自己脖子，她道:“不痛，我还以为又裂开了。好不容易才愈合的。”
小脸似乎被温泉泡的更红了，她忽然觉得有点尴尬:“这次的确不像上次那么难过，你出去吧。”
夜碧玺微微一愣，问道:“确定不用我留在这?”
“确定。”莫染玉点点头，“你改良的配方很好，很牛叉!”
他嘴角抽了抽，起身:“好。半个时辰后，我再来。”
关门声响起。
莫染玉蹲坐在温泉中，只感觉这个泉水越来越热，让她浑身的血液都滚烫起来，心脏都不得不加快速度跳动，来适应这种热度。
双手摸上发烫的小脸，她疑惑道:“怪了，这次感觉怎么差那么多?”
血气往上涌，双眼都感觉有些水盈盈的，她缓缓沉入水里，竟然荒谬地觉得，这个温泉还不如自己的体温高。
哗啦啦的水声响起。
莫染玉从温泉里钻出来，一脸的狐疑:“什么鬼配方，怎么这么奇怪?”
看着绿莹莹的池水，她瞪着眼睛一脸的疑惑不解:“有毒?”
淡淡摇头，他才不会害自己。
如此想着，闭上眼睛调息，将杂念抛诸脑后，慢慢入定。
……
“扣扣扣”。
轻轻的敲门声响起。
莫染玉正在入定中，开始缓缓收回功法。
那边夜碧玺又疑惑地敲了敲门，依然没有得到回应。
心中一跳，用力将门推开，但见她正神色肃穆地缓缓呼吸，紧张的心情顿时放松下来。
缓步走近，好奇地朝她脖子看去。
果然如自己所料，那片狰狞的伤疤已经消失，两个小洞若隐若现。
相信等她出了温泉体温正常后，它们也会消失不见。
长睫微动，双眸缓缓睁开，呼出一口浊气，莫染玉浅声道:“效果很好，很顺利。”
“那就好，等会我再教你一套法门，对修炼大有裨益。”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