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搞得莫染玉更不好意思了，搓了搓小手，她的表情忽然变得悲戚戚，道:“其实吧，事情是酱紫的……”
直到她拉开自己的衣领，露出那片狰狞的疤痕，凄楚地看着他:“现在你明白了吧?”
轩辕云炫如遭雷击，震惊地看着她的脖子，不相信地颤着手想触碰，可又怕伤到她，痛心地问着:“这些都是真的?”
说实话，在宣布遗诏前夕，他收到许多关于莫染玉的消息。
其中说的最多的便是，她被灵兽抓走许多天，差点死于非命，恐怕命不久矣。
而他对这不在乎，他只想娶她。
仅此而已。
之前见到她，还觉得她没什么异样，还抱着侥幸的心理，认为这些消息都是假的，还满心喜悦的想象未来的美好生活。
可真当这恐怖的伤痕摆在他眼前时，他心痛的难以接受。
他真的很难想象，当时的她有多痛苦!
莫染玉伤心地点点头，缓缓合上衣衫:“是的，我差点被他们吃了，我现在身中兽毒，能活下来，已经是个奇迹。”
偷瞄了一眼轩辕云炫，她垂下头，摇了摇:“我本该实话实说的，但我真的不想父母担心。”
轩辕云炫好半响才回过神来，疼痛爬满心间:“你是说，莫将军不知道这事?”
莫染玉抬头，悲戚地看着他:“我只告诉你了。”
“那……”轩辕云炫双手留在半空，想碰她，却又怕弄疼她，“那你现在……”
莫染玉苦涩的笑了笑:“我现在过的很痛苦，毒素每日都在侵蚀我的身体。”
“没有办法吗?那位高人怎么说?”
莫染玉缓缓道:“他说，这种毒没有办法驱除，只能延缓，但要延缓，就只能呆在他特定的地方。
本来我已经和父母商量好，要外出静养一段时间，待身体好点再陪他们最后一段时光。
可惜……”
轩辕云炫呆住了，自己盼了这么久的皇后，竟然得了这么重的病?
莫染玉惭愧万分:“对不起……”
心碎的三个字，让他都看不清楚眼前人的模样，试探地托起她的小手，他摇头:“不，是我对不起你，是东纵对不起你，是天下对不起你。”
自从父皇去世，他再没流过泪，这次如何也忍不住，眼眶泛红，双眸湿润:“玉妹妹，不管你变成什么样，都是我的皇后，我东纵的皇后。”
莫染玉擦拭眼角，真心实意地道谢:“云炫哥哥，谢谢你。”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莫染玉嘴角微勾。
当初放出自己命不久矣的消息，就是为了这一天，赌的就是轩辕云炫的良心。
莫染玉为大陆牺牲自己，一个皇后之位而已，她当得起。
红烛摇曳，印照在雪亮的刀身上，诡异万分。
莫染玉看着轩辕云炫手臂血液滴落，郁闷地说道:“这成婚的礼节，也太那个什么了吧。”
鲜红的血，滴在雪白的锦缎上，血色的花朵晕染得越来越大。
感觉差不多了，他扯过干净的布将伤口裹起来，伸手捏捏她的鼻子，笑道:“小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