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乱城休整了一天,时间已经来到正月十五。
清晨,飞扬的雪花,还在飘飘洒洒,这或许是冬季最后一场雪了。
“染玉……”
窦书墨在她床前,轻柔地唤着,昨夜用了那么多魂珠,又用玄气替她梳理了几遍经脉,应该有点效果才对。
莫染玉长睫微颤,不满的哼了一声。
他大喜过望,不禁带起不少笑容,又唤了一句:“小祖宗,小懒虫,起床了。”
沉重的眼皮,终于被撑开,刚刚睁眼,就看见熟悉的笑容,似乎让她又回到西疆小帐篷。
她习惯的用被子盖住头,似撒娇的语气:“让我再睡会,你先去劈柴。”
窦书墨俊脸微怔,笑的更柔和了:“我买了烤鸭,要不要吃?”
被子缓缓揭开,露出她睡意朦胧的小脸:“唔?哪里?”
“你等着,我这就去拿。”
他乐呵呵的快步跑出门去,一会的功夫,就用油皮纸裹着烤鸭进来了:“快起来。”
莫染玉哼哼了一声,不高兴的又缩到被子里。
一股烤鸭的香气钻被窝,她推开被子,就看见窦书墨正用手扇着烤鸭,故意将那香气送到被窝里来。
她没好笑的看着他:“你幼不幼稚?”
“快吃吧。热乎着呢。”窦书墨笑嘻嘻的将烤鸭塞到她手里。
抓过一旁的裘皮替她裹上:“清晨凉。”
莫染玉这才看清楚他一身铠甲,思绪渐渐回归,她微微一愣,眼中的情绪快速变化。
窦书墨撕了一块鸭肉,塞进她嘴里:“愣着干什么,凉了就不好吃了。这可是我跑了几百里地买来的。”
莫染玉木纳地嚼着,这熟悉的味道……
不禁问着:“你存到现在?”
“怕什么,反正在星辰石里也不会坏。”他嘿嘿笑着,桃花眼里都是春风般的暖意。
她柔了情绪,似乎也被温暖了,勉强地笑笑:“谢谢你。”
“谢什么,我们可是好哥们,生死相依,不离不弃的好哥们。”
他随手撕下一块鸭肉来,放进自己口中,道:“不得不说啊,那家烤鸭店的确有水平,比微雨轩的还好吃。”
又撕下一块,送进她嘴里:“油渣叔说,要多吃,才长肉。”
莫染玉点点头,一颗心,像是干涸了许久,终于得到一丝温暖。
吃饱了,她精神了许多。
“来,喝完药,早上就算完事了。”
窦书墨端着药碗,先尝了尝:“嗯,我加了许多蜂蜜,味道还好,来吧,咱们也算同甘共苦了。”
就见他豪气的将药碗递了过来,希冀地看着莫染玉。
她心里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
一个念头在努力的劝说她,算了,喝了也没用,喝它做什么。
另一个声音却在说,喝吧,喝了就好了。
窦书墨见她还在犹豫,一道灵光闪现,拿过一旁的茶杯,分了一小口过来,道:“呐,别说兄弟我不够意思啊,倒多了,我怕你喝了没效果。”
将碗硬塞进她手里,窦书墨举着杯子,轻碰,叮一声:“先干为敬。”
一口咽下,象征性的抹了抹嘴,皱眉:“怎么?不给兄弟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