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书墨强行咽下已经顶到喉咙的东西,一张脸白得不像话,抖着嘴,双眼无神的看过来:“你不就是这么干的吗?”
莫染玉被怼了一句,差点无法反驳,郁闷地小声说着:“那不是为了锻炼你吗?”
他有些希冀的问着:“那我合格了吗?”
莫染玉淡淡的看着他,道:“之前被你劈成两半的人,好可怜啊。”
她摇摇头,悲天悯人的模样:“多好的身体啊,分了家,哎,一根根的,一条条的,黏糊糊的,红得,白得,哎?你说像不像微雨轩的水煮肥肠?”
“呕!”
窦书墨终于忍不住喷了出来。
“修行之路兮,路漫漫,杀人之行兮,途悠远,小豆子,你的路还长,加油吧。”
她摇头晃脑,背着双手缓步走了。
窦书墨擦了擦嘴角,深吸了一口气。
不得不说,这还是第一次光天化日,看这么血腥的场景,原以为自己已经适应了,没想到还差得远。
她说得对,自己还得加油才行。
捡起刀,爬了起来:“诶,你等等我。”
军营中。
窦书墨一身血渍的从牲口圈里出来,手里握着半片肉块:“喂,人家好不容易捐了头猪来,我杀都杀了,让你们递个盆怎么那么难呢?”
一群人躲得远远的,看怪物似的看着他:“我去,你太残忍了!”
“就是,太血腥了,太残忍了,太心狠手辣了!”莫染玉在人堆里唏嘘不已。
窦书墨无语的盯着她。
这踏马的,别人说这话我都能忍,你凭什么这么说?
你不残忍?你不血腥?
我杀的不过是头猪,你特么杀人啊!
怎么没见你说自己心狠手辣?
“芋头,拿盆来。”窦书墨沉着声音,喊了一句。
莫染玉连连摇手:“不要不要,好恐怖。”
窦书墨嘴角抽了抽,就这,你居然说恐怖?
你脸怎么长的?
怎么就那么厚呢?
老油渣手里拿着盆,驱赶道:“杀个牲口有什么大不了的,一堆小屁孩,还不快去捡柴干活,谁捡少了,晚上没肉汤喝啊!”
一群人哗的一声跑了。
远远的还能听见稀碎的声音。
“芋头大哥,嘿嘿,你的柴今天轮到我捡了,嘿嘿,大哥,小弟保证给你捡多多的,到时候你喝汤可别忘了咱啊。”
“嗯,那就看你表现了,快点吧啊,我打个盹去。”
“好咧,好咧,我马上就回来。”
……
窦书墨放下手中的肉片,指着远处的莫染玉,不爽的说:“老叔,您看,芋头偷奸耍滑,您怎么不管管?”
老油渣吧嗒着一点火星子都没有的烟杆子,皱纹笑地都挤成一堆:“那小子脑子好用,呵呵,不会吃亏。”
他习惯的磕了嗑烟杆:“快去洗洗吧,一身血。”
窦书墨不高兴地就着空地里的水桶,哗啦啦的往身上浇。
“小子身体不错啊,这可是冬天,小心别着凉了。”
“放心,我身体好着呢。”窦书墨嘿嘿笑笑,一盆水哗地又浇了下来。
“嗯,那就好,水用完了别忘记挑啊。嘿嘿,晚上有肉汤喝,这些小子该高兴坏了。”老油渣端着肉回到厨房,开始生火造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