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枭龙的尸体旁，她淡淡地看着，已经被她毁的连一座完好建筑物都没有的驻地，地面上摆满了尸体，碎石，各种物品的残渣。
气血翻涌，又吐出一口血来，她脸色更白了一分。
莫染玉不过才地玄境三级，生生受了相同等级人的全力一掌，当时就受了重伤。
此刻，她已经是接近油净灯枯了，随便来个人，都能要了她的命。
淡漠的抽出枭龙尸体里的长剑，擦了擦上面的血迹，看着跟来时一样的月亮，她忽然觉得自己好无助。
想要破碎虚空，回去星河界，如此之难。
长剑撑起沉重地身子，忍不住又是一口血吐出来。
擦了擦嘴角，她有些不知所措，一颗心飘若浮萍。
这样辛苦，到底是为了哪般?
灵气反哺，她却一点梳理它们的心思都没有，任凭它们在体内乱窜。
她像是沉在了自己的心魔里，无法自拔。
是了，他们都如此嫌弃自己，自己做的这些事，有什么价值?!
她恼怒地情绪不受控制地，蔓延到整个身躯，刚刚恢复一点的玄气，再被她灌在长剑里，胡乱的一挥，不太强烈的气劲吹出干净的一条路来。
紧紧抓着胸前的衣襟，她脑子有些模糊，识海里的衍天祖龙镯突然疯狂的转动，洒下的紫金色光点更多。
但依然无法缓解她的难受。
举起长剑，她目光一滞，这动作就像是莫剑寒举起戒尺一般。
自己竟然在意吗?!
她愤怒的将玄气再次挥出。
喘息的声音伴着剧烈的心跳声，内脏在灵气胡乱的冲刷下破碎的更为厉害，口中的血线顺着嘴角滴落。
无力的身子晃了晃，她苦涩的笑了起来。
也许，早就该这样了。
长剑当啷一声，掉在地上，她软倒在地，躺在满是灰尘碎渣的地面上，睁着一双眼睛呆滞地望着那圆圆的月亮。
逆光中，一个俊雅的影子挡住月亮大部分，她皱了皱眉，声音暗哑:“你来干什么。”
夜碧玺眉头比她皱的还紧，环顾一周，忽然觉得原来她折腾自己的房间，还真是手下留情了。
低下头来，不解地问着:“你又做什么了?”
“就你看到的这样，屠帮杀人，准备弄点钱回去给你交差。”她呵呵的笑了起来，灵气冲的她难受至极。
他站在她身前，细细地观察她，在犹豫。
“你在看什么?”莫染玉终是忍不住好奇，问了一句。
“我看你似乎不太想活的样子，在想要不要帮帮你。”他貌似是在开玩笑，但语气里都是认真。
她不想这样躺在地上，很没面子，挣扎了一下，除了吐出更多血来，没有任何进展，呵呵一笑:“那你帮帮我吧。”
夜碧玺有了一丝凝重的神色，这女人看上去怎的那么奇怪。
他摸着下巴，蹲了下来，观察了半响，不得要领地摇了摇头。
莫染玉趁机一把抓住他的手臂，终于坐了起来。
“你还欠我一万五千金，不打算还了?”他嫌弃地拍开她的手，雪白的袖子上一个脏兮兮的血手印，让他很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