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对陈松才会这样,对其他的人,朱元璋哪里会这样?
其他的人,用你是看得起你,你还敢提条件?是你活得不耐烦了吗?
也是,整个大明朝,也就陈松有这些本事,你们谁要是能像陈松这样,为朝廷带来这么多的利润,那朱元璋也会好好的对待。
只可惜,整个朝廷上下,只有陈松一个人有这些本事。
陈松回到家,向朱静安说了这事。
朱静安在知道这事情之后,没有多少惊奇,显然,对这种事情已经见怪不怪了。
陪着朱静安吃完晚饭,陈松开水准备起出发的事情。
虽然还有几天,可提前准备,总没有错。
日头即将落入地平线,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赵峰开门一看,原来是朱棣前来。
朱棣这阵子在京城中休息了没几天,可就是这短短的几天时间,让朱棣浑身不得劲。
不是说朱棣真的就闲的没事干,实在就是憋得慌。
一想起以后自己大概率没什么事情可干之时,朱棣就心发慌。
也不能怪朱棣会这样想,现实就摆在朱棣面前,由不得朱棣。
后厅当中,桌子上放着一盏烛台,蜡烛静静的燃烧着。
陈松和朱棣两人坐在桌子旁边,朱棣看着陈松,问道:“常情啊,听说,俺爹要让你去高丽?可有这回事啊?!”
朱棣的脸上写满了期待,笑容满面的看着陈松。
看着这个样子的朱棣,陈松瞬间就明白了朱棣想要干什么。
估计,实在是闲的没事干,想要跟自己一起去高丽。
陈松微微一笑,道:“殿下,您的消息还挺灵通啊!这件事情也是陛下刚刚决定下来的!”
“今天陪着大哥吃饭的时候,俺听俺大哥说的,说高丽那边的人有些不安分,想要让你过去一趟。
俺想着,俺最近这段时间,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就陪着你去一样,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朱棣笑呵呵的说道。
很明显,朱棣没有去朱元璋那里求证。
至于为什没有去朱元璋那里求证,陈松也能想明白,估计是因为害怕朱元璋。
在朱元璋的这些儿子当中,就没有不害怕他的。
“既然如此,那明天去找陛下说说此事?!”陈松笑道。
“是极是极,明天就找俺爹说说,高丽这里,俺还从来没有去过,这次说什么都要过去看看!”
朱棣笑了,笑的很兴奋。
只要有仗打,朱棣就非常的高兴。
接下来的时间当中,两人有说有笑,一直聊到大半夜,朱棣这才恋恋不舍的回去。
第二天早朝之后,陈松站在了御书房中。
“陛下,臣以为,攻略朝廷,仅仅臣一人是远远不行的,不如让阎王殿下跟着臣一起去!”陈松朝着朱元璋拱拱手,开口说道。
朱元璋看着陈松,问道:“让老四跟着你一起去?是老四让你来的吧?这个家伙,真的就坐不住吗?打小就不喜欢读书,就喜欢武刀弄棒,最后可好,成了兄弟当中最没有文化的人!从草原上回来才几天啊,这就坐不住了。”
朱元璋摇摇头,一脸的无奈。
就像是老农一样,对最为闹腾的儿子,充满了无奈。
也是,想朱棣这种性格跳脱的王爷,也就在朱元璋的手下最为安稳,要是放在其他朝代,搞不好会出问题。
“既然他坐不住,既然他不想在金陵待下去,那就让他跟着你去一趟高丽吧,反正也没什么事情!”朱元璋长叹一口气,说道。
要是不将朱棣放出去,等陈松走了之后,估计朱棣更要闹腾。
与其让他在眼巴前闹腾,还不如让他跟着陈松一起去高丽。
“臣领旨!”陈松接下了朱元璋的命令。
陈松回到家之后,差人将这件事情告诉给了朱棣,陈松又要走了,不管怎么说,总要去一趟赵铁绳那里,将这件事情告诉给赵铁绳。
陈松当然知道赵铁绳非常不愿意陈松远走,只是事情赶到这里,陈松也没有什么办法。
家中距离赵铁绳那里不是很远,陈松步行而去。
秋高气爽,金陵城中的植物也开始变色。金黄色植物布满金陵街头。
走在街道上,脚下是水泥道路,要不是周围的那些百姓,陈松还以为自己走在后世某个影视城当中。
陈松步履轻缓,没多久便来到了赵铁绳那里。
赵铁绳是本分老实的老农民,秋季正是收获的时节,赵铁绳正在地里忙碌着。
陈松想都没想便去了地里,赵铁绳身上挂着职位,算起来,要是一个七品的官员,也是吃朝廷俸禄的。
一旦做了官,别管官大官小,就没有亲自下地的,除过那些故意作秀的。
赵铁绳的外甥是陈松,背靠大明富平侯,要是其他人,哪里会亲自下地?靠着这层关系,就可以吃香喝辣了,哪里还用得着种地?
赵铁绳就是个例外,农家思想,觉得富贵来之不易,不能放任不管,要好好的经营,要好好的劳作。
陈松站在田间地头,看着正在田地里忙碌的赵铁绳和刘翠,速度快了几分。
“舅舅!”
一边往赵铁绳那里走,一边大声的呼喊。
赵铁绳放下手中的锄头,往后一看,在看到陈松的那一刻,笑的就像是花一样。
不管什么时候,赵铁绳在看到陈松的时候,都会笑。
这已经是根植于记忆当中的,不管什么时候都不会改变。
“你今天怎么有时间来我这里啊?”
看着过来的陈松,赵铁绳问道。
陈松来到赵铁绳面前,道:“好久没有过来了,今天过来看看!”
陈松这话哪里能骗得了赵铁绳,根本就不用想,赵铁绳就知道陈松今天来肯定有事。
不过,现在赵铁绳也没有多说什么,也依旧和刚才一样,笑呵呵的说道:“既然如此的话,那就好好的放松放松。”
陈松点点头,开始在田地里劳作。
赵铁绳本来是不想让陈松在地里劳作的,奈何架不住陈松的软磨硬泡,只好同意了下来。
当了这么多年的侯爷,陈松的手下有些生疏。
不过,不管是前世今生,陈松小时候,经常会忙碌农活,很快便找到了感觉。
手下的速度越来越快,也越来越熟练。
日落时分,陈松擦了擦头上的汗水,跟着赵铁绳回家了。
一回到家,刘翠就开始张罗晚饭,陈松和赵铁绳对坐在院子当中拉着家常。
“今天怎么有功夫来我这里?别说只是过来转转,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一直如此!”赵铁绳正色道。
陈松也知道自己瞒不过赵铁绳,也不再隐瞒,直接说道:“高丽那边出了一点问题,陛下让我过去一趟!”
一听陈松这话,赵铁绳沉默不语,只是静静的看着陈松。
那直勾勾的眼神,看的陈松心里有些发毛,但又不好问。
“唉!”
过了好久,赵铁绳才幽幽的叹了一口气。
“唉,早已经料到的事情,其实,自从看到你,我就知道,肯定有事。没想到,这次又要出去。只是,这个高丽是什么地方?以前从来没听说过!”赵铁绳看着陈松,脸上多了不少的哀伤。
赵铁绳只是一个本本分分的农民,这辈子要不是陈松的话,估计不会离开出生地一百里,可能这辈子都会待在老家。
尽管来了金陵,也很少外出,大部分时间都会待在家中。
大明境内的很多省份,赵铁绳尚且不知,更别说是选在海外的高丽了。
“这个高丽远不远?去一趟的话,要花费多少时间?”赵铁绳再次问道。
“高丽,没在大明境内,在海外,要坐船去!”赵文不想骗赵铁绳,直言不讳。
赵铁绳心被揪了一下,连忙道:“海外?怎么那么远?比草原还要远吗?那这该怎么办?”
赵铁绳从来没有出去过,久居内陆的他,对大海有一种天生的恐惧,以至于只要是海外,赵铁绳都觉得那是不毛之地,是危险之地。
陈松笑了笑,说道:“高丽距离大明不是很远,要不了多久就能到,舅舅不要太过担心!”
话是这样说,可赵铁绳又如何能不担心呢?
“那你可要平平安安的,出门在外,不要逞强,虽然我也不知道高丽那边的活计是个怎么样的,但能安稳一些就安稳一些!”
赵铁绳喋喋不休,说着自己的人生经验。
赵铁绳的人生经验,对陈松来说,大部分是无用的。
赵铁绳自己也能明白这事,可就和寻常的父母一样,尽管知道自己的人生经验可能不适用于孩子,但还是要说,这无关于其他,只是对孩子最为真挚的祝福和爱意。
说话间,刘翠做好了饭菜。
不过是寻常的家常便饭,味道肯定比不上大鱼大肉。
但这些粗茶淡饭,吃起来,总有一种独特的味道。
那是家乡的味道,食材来自于本地,可那熟悉的烹调方式,将家乡的味道再次带来。
陈松吃的很舒服,吃的很爽快,只是一碗普通不过的面条,就着咸菜,吃了个干干净净。
看着吃的精光的陈松,赵铁绳满足的笑了。
“行了,你赶紧回去吧,天色也不早了,就不要在我这里耽搁时间了!”赵铁绳劝道。
陈松点点头,告别了赵铁绳,走上了回家的路。
陈松走的很慢,以至于天都黑了下来。
月上高空,陈松的身影被月光拉的好长。
陈松双手背在身后,耳边尽是虫鸣,又或者巷子深处的犬吠。
陈松深深的吸了一口月华之中的空气,腹肺都变得清爽。
金陵城晚上是要宵禁的,会有巡夜的士兵在夜间巡逻。
陈松并不担心此事,很早之前,朱元璋就给过陈松这方面的条件。
回家的路上遇到一支巡夜的士兵,本来还想将陈松拿回去,可当陈松取出自己的身份牌时,巡夜的士兵立刻换上了笑容,甚至还恭恭敬敬的将陈松送回了家。
回到家不久,便进入了梦乡。
在皇宫不远处的一座宅子中,朱棣坐在书房中,姚广孝就坐在朱棣的对面。
“大师,你的意思是,我就不应该去高丽?你这话,什么意思!”朱棣有些不满意的看着姚广孝。
这是这么多年以来,姚广孝第一次不认同朱棣做出的决定。
姚广孝本来是在北平的,朱棣来金陵之后,朱元璋想着,反正再过不久就要过年了,索性让朱棣的一家子都来金陵。
姚广孝也自然而然的跟着一起来到了金陵。
“殿下,此事大有玄机啊!”姚广孝的声音低了几分。
朱棣是个直性子的人,他非常不喜欢姚广孝这种拐弯抹角的说法。
“有什么话你就赶紧直说吧,不要这样藏着掖着!”朱棣皱起了眉头。
姚广孝也不再故作神秘,直言道:“殿下,您想一想,如今,草原上的战事已经结束了,殿下在草原上立下了赫赫战功,在众多王爷当中,当属第一。
陛下对高丽的感情很复杂,在现在来说,高丽是陛下的钱袋子,殿下要是跟着富平侯过去,肯定也能立下不小的功劳。”
“这样不好吗?勇立战功,是俺爹最喜欢看到的!”朱棣有些疑惑。
此时此刻,朱棣有些不太明白。
不是说朱棣真就不懂,只是一时之间有些懵了。
“殿下,您想啊,草原上的功劳加上在高丽的功劳,这两者糅合在一起,那可是大功劳啊,日后,要是再立下点功劳,那可是泼天的功劳。
殿下,功高盖主啊!”姚广孝的语气都变得有些焦急,生怕朱棣走去这般境地。
“功高盖主?什么功高盖主?俺爹的功劳不比俺大?俺有什么好功高盖主的!”朱棣不以为然。
“殿下,不是陛下,是太子殿下啊!”姚广孝见朱棣还不明白,急忙解释。
朱棣陷入了沉思当中。
朱标的功劳大不大?说一句实在话,大,很大。这么多年,跟在朱元璋的身边,功劳很大。尽管看上去没有朱棣的功劳显眼,但不得不承认,确实很大。
问题来了,朱标的功劳是很大,可他以后是皇帝,是大明第二任皇帝。
作为一个皇帝,自己的弟弟功劳比自己小不了多少,还正值壮年,还深的先帝宠幸,这是怎样一个藩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