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弟和紫叶眼睁睁的看着阿语把那个药给喝了,同时瞪大眼睛不可思议起来。
“喂,你干嘛给喝了?”招弟忍不住质问阿语。
“我熬了一上午,小姐不喝,总不能倒了吧?太浪费了吧!”阿语心不在焉的解释。
“不是吧!你阿语什么时候害怕过浪费?这府里还有比你更浪费的人吗?况且这是药啊!是药三分毒,你又没病,怎么可以瞎吃呢?”招弟反驳。
紫叶琢磨着,也觉得不对劲,问道:“阿语,昨天晚上,后来一直没见你,你干什么去了?”
“我,我在鹿声房里!”阿语如实回答。
“啊?”招弟惊呼,用手指着阿语,一脸痛苦:“你,你不会...”
“是,我和他睡了!”阿语面无表情,仿佛说的不是自己,她把药碗放在一旁的桌上,继续说:“其实我熬了一大锅呢,是想和小姐分着喝的,谁知道小姐根本就不需要,也只有自己全部把它们喝了!毕竟是我自己花钱买的,还熬了一个早上!”
“啊?我说你今天怎么这么细心?这完全不是你的风格呀,原来是这样!”紫叶很意外。
“你,你,你怎么那么不要脸?肯定是你勾引他,让他犯的错误!”招弟急了,指着阿语的鼻子骂:“人家鹿侍卫,好好的一个青年,就,就这么让你给糟蹋了!你真是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你……”
“你放屁,你才是老鼠屎,招弟,你居然骂我?这是我的私事,不管我们两个谁勾引了谁?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跟你有什么关系?”阿语不甘示弱怼回去,“我知道你一直看我不顺眼,你妒忌我,妒忌我比你长的好看!而且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也喜欢鹿声,所以你听说了这件事情,才如此气急败坏口不择言的,你一定恨死我了!而且你一定恨为什么睡在他房间里的那个人不是你?哈,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残酷,你还是回去撒泡尿照照你自己,看看你自己什么德性,长的像个苦瓜,穿的像个婆婆,思想如此守旧,你这样的女人,哪个男人能喜欢?”
“你,你,你,阿语,你这个小婊子,我要弄死你!”招弟都要气疯了,扑了上去,想要掐住阿语的脖子,她确实偷偷的喜欢鹿声,可是她总是自卑,觉得自己出身低微,配不上鹿声,只能默默的喜欢着,谁知道在她眼里,这个比她更卑微更下贱的苗疆奴隶阿语,竟然如此糟蹋她心目中的男神,这样的事实,她怎么能接受?
“啊!”
阿语眼疾手快,一抬腿就给了招弟一脚,狠狠地踢在了招弟的肚子上,招弟的手还没有摸到阿语的脖子,就被狼狈的踹飞了,摔了个大马趴,疼得瞬间眼泪哗啦啦的流下来。
“够了!我还在这呢,你们这是干什么?都要反了吗?”紫叶怒了,低吼着,“阿语,回你自己房间去,我警告你,不许你再这样欺负招弟!”
“小姐,是她先骂我,然后还想打我的,我这么做也不过就是自卫,您干嘛只说我呀?”阿语不服气。
“够了,她不过是一介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平时温柔贤惠,忍气吞声的,气急了才会这样,可就算这样,她又能把你怎样?你看看你这一脚,你是想要了她的性命吗?”紫叶赶紧跑过去扶招弟,责备着。
“哼,偏心!”阿语气呼呼的甩袖子下楼去了。
“招弟,你没事吧!疼不疼!”
“小姐!我真的好恨呐!”招弟抱着紫叶大哭起来。
“好了,我知道你心里的苦,这件事情确实是阿语做的太过分了!”紫叶安慰她,“但是你也不该刚才那样说她,毕竟她和鹿声的事,是你情我愿的事,咱们谁也改变不了?你还是要想开些!”
“为什么?为什么?”招弟哭嚎着,越发的哭的厉害了:“我就是想不明白,鹿声怎么可以接受阿语呢?这个不知道被倒了多少次手的苗疆贱女奴,像鹿声这样优秀的男人,对她居然能下的去手,他就不嫌脏吗?”
“招弟!”紫叶心疼的责备着:“你说这话就过分了!阿语身上确实有很多缺点,可能她并不纯洁,可能她并不温柔,可是这并不能阻挡她追求真爱的权利!你怎么可以把她说的那么不堪?她的过往又不是她自己造成的,她的部落没了,亲人没了,家破人亡,流离失所,被当做奴隶,被人卖来卖去,其实她的身世很可怜的,你以为她想过那样的生活吗?我们每个人身上都有很多的身不由己,谁又是真正过得光鲜亮丽呢?她把你心爱的男人抢走了,你可以伤心,可以恨她,但是你不可以这样漫无目的诋毁她的名誉,这样我会怀疑你的人品!这可不是我认识的那个温柔善良,善解人意最懂事的招弟!”
“小姐,你就让我骂一骂吧,这样我心里能舒服一些!”招弟哭的不成样子了:“从小到大,我是家里最大的那个孩子,亲戚众多,妹妹众多,我也是最懂事的那个孩子,什么脏活累活我都抢着干,什么好东西我都不要,我心疼爹娘辛苦,我心疼妹妹幼小,我觉得我该委屈自己,牺牲自己的快乐和私心去满足他们,可是到最后我得到了什么,他们把我卖了,不要我了!……呜呜...你说,那么懂事,那么善解人意,有什么用?成全了别人最后苦的不还是自己!这样的我连我自己都嫌弃,连我自己都不喜欢自己,还能指望别人喜欢我?……”
招弟吐露了心中的烦闷,这些年她确实过得憋屈极了,什么事情都以别人为先,可是却真真的忽略了自己的心里最真实的想法,虽然获得了别人的赞美和认可,可是自己的苦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羡慕阿语,可以活的那样肆无忌惮随心所欲,不用为考虑别人的感受而委屈自己!
紫叶抱着招弟,安慰她,此刻也不知道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