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院,陆家
陆时渊载着爷爷回家后,全家为陆识微订婚一事开了个家庭视频会议,程家二老也在。
作为家中老幺,某人没有任何发言权,只安静听着。
直至最后,视频那端的程老爷子看向外孙,“时渊,对这件事你有什么想法?”
陆老笑道:
“又不是他订婚,他的想法很重要吗?”
陆时渊扶了下眼镜,“那您让我参会的目的是什么?”
“说明我们家是自由民主的,毕竟你也是家庭的一员。”
“我只是凑人数的?”
“难不成你还想在这个家里,当家做主了?”
“……”
商量的结果就是,最好是程家二老来京后再订婚。
至于具体时间,还要再议。
老爷子挂断视频,乐呵呵得去泡脚,陆小胆不知从哪儿窜了出来,跳到他腿上,寻了个舒服得位置拱来拱去。
“时渊,你说你姐要是怀孕了,咱家还能养猫吗?”
陆小胆猫身一抖。
难不成,是要抛弃它了?
是它不够可爱了吗?
陆时渊算是看明白了,没人能阻止得了自家爷爷抱孩子。
**
陆家这边讨论出了结果,便由程问秋打电话告知陆识微。
此时的她正和谢驭在小区门口的买东西。
可能是中午那会儿喝了酒,晚上吃饭时没食欲,加上要顾忌在何兆海面前的形象,没吃什么东西。
路过小区门口,闻到烤红薯的香味,陆识微倒是馋了。
“妈,您怎么突然给我打电话?还没休息?”
听到是未来岳母的电话,谢驭没说话,只安静看着陆识微拿着手机,去了另一边接电话。
毕竟卖烤红薯这里,有点吵。
“你和小驭在一起?”
“是啊。”
“刚才家里开了个小会,讨论了一下你俩的事……”
程问秋与她打了很久的电话,谢驭就站在不远处看着。
神色冷峻,因为他清楚,说得肯定是订婚一事。
陆识微挂了电话,走到谢驭面前,她虽然穿着长裙,还披了件外套,只是小腿露了一截什么也没穿,秋风吹透,有点冷。
“走吧,回家。”
两人进入电梯,陆识微双手抱臂,搓了下小臂,才忽然想起:
“我的烤红薯呢?”
“……”谢驭皱眉,“忘了。”
“什么?”
红薯摊人很多,谢驭一直关注着陆识微,付了钱,却忘记拿东西了。
“你冷?”谢驭脱下外套。
“都要到家了,不用,你可真是心大,让你买个东西,怎么还能忘了,那如果我们订婚,你怕是连订婚时间都能忘记……”
谢驭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忽然低头笑了下。
情绪清晰明朗。
……
两人回家,陆识微刚准备开灯,“怎么忽然降温了,好冷——”
“预报说最近有雨……”
下一秒
整个人从后面被人拥住,他体温高热,透过略显单薄的衣服,蚕食入侵她的身体。
声线沙哑低沉。
贴耳,滚烫。
“现在呢?还冷吗?”
陆识微没说话,却已感觉灼烫的吻落在她的耳侧,冷热交织,激得她身子一缩,转身,搂住了谢驭。
他的体温好事热铁。
“小驭。”
“嗯?”
“你身上好烫。”
“……”
她气息温热,脸上还有被秋风浸透的凉意。
两人鼻尖蹭到一处,呼吸瞬时交织。
他的手指插入她的发间,扶着她的头,陆识微瞬间被夺走了呼吸,他的吻,热烈,似火,比寻常来得更加凶猛。
陆识微与苏羡意是两种性子的。
遇到这种情形,苏羡意即便是回应,也是略显被动的。
至于陆识微,总是想掌握主动权。
只是在某些事上,男人似乎有着天生的掌控力,无师自通般,让她根本无力招架,只能伸手搂住他的脖子,依附在他身上。
窗户未关,凉风伴随着冷清淡白的月光,充盈着屋子。
一吻结束,
陆识微搂着他的脖子,靠在他颈侧顺着气儿。
他身上本就热,此时似乎还出了些汗。
潮热,涌动。
催动着房间内的每一寸空气。
好似,每一次呼吸,都让人心颤情动。
“我妈说,订婚的事,我们商议就好,最好是等我外公外婆来京以后。”
“好。”谢驭伸手抚着她的头发,“去房间?”
陆识微点头,轻嗯一声。
下一瞬,
整个人就被谢驭腾空抱起。
脱掉外套时,她身上还有些温凉,当谢驭俯身压下时,浑身又热得很。
没开灯,只有窗户透进的月光,掺杂着远处的许多霓虹。
交织在两人身上,光影迷离。
目光相遇,只觉得火烧火燎地,
热得慌,
烫得慌。
“你身上怎么这么凉?”谢驭抓了她微凉的手,放在唇边呵了口气。
“因为冷啊。”
倒不是陆识微怕冷,只是今晚穿得实在太少。
“待会儿就不冷了……”
他的掌心滚烫着,摩挲着她微凉的肩头与膝盖,轻轻搓揉两下。
却让陆识微感觉,所过之处,每一寸肌肤都在燃烧。
“把窗户关上吧,有点冷。”
待谢驭把窗户关上,整个房间就更加寂静,他的吻轻柔落下,陆识微的呼吸便再也不受自己控制,胸口一下又一下剧烈起伏。
心脏跃动着,猛烈撞击着胸腔。
而此时——
窗外忽然下起了雨。
噼里啪啦打在玻璃上,如碎玉落盘,也好似她此时的心跳声。
混混沌沌之间,陆识微听到谢驭低声问她:
“还冷不冷?”
她此时整个人都好似掉入了一汪温暖的泉水中。
意识逐渐涣散。
冷吗?
大抵是热得要了命。
秋雨来得急促,雨水打在窗户上,揉碎月光。
在某些事上,谢驭第一次不懂。
但凡吸取经验,也总想找回点男人的尊严。
偏生陆识微的性子也放得开,根本不懂什么是扭捏骄矜,什么都予以回应。
微红的眼,是勾引。
微急的呼吸,更是诱惑。
……
谢驭便再也控制不住。
秋雨,总是又急又快,也不知是何时停的。
月光,霓虹,照进房间。
破碎,陆离。
陆识微一开始还担心他和上次一样,还故意逗他,“谢哥儿,你别紧张。”
这一撩拨,
就险些要了她的命。
相比上次,某人的举动,简直可以用“凶残”来形容。
此时,她只能趴在床上,眼尾还着了一抹红。
他的确证明了自己,只是……
陆识微一度怀疑,谢驭是想弄死她。
他究竟知不知道,什么叫怜香惜玉?
谢驭睡在她身侧,伸手,将她被汗水浸湿的头发拨到耳后。
低声问:“感觉怎么样?”
“……”
陆识微嗓子干疼得厉害,比被酒烧灼后的撕裂更难受。
这人究竟要不要脸?
问她感觉?
陆识微气得抬脚踢他,终究是没什么力气的,踹人跟挠痒痒差不多。
“怎么了?不舒服?”谢驭追问。
“我觉得自己快死了。”
“你还有力气踹我,死不了。”
“……”
陆识微觉得自己会被他气死。
谢驭靠过去,亲了亲她的脸,“是你招我的。”
陆识微喉咙口被火烧般,翻身,不愿理他。
“洗澡吗?”谢驭伸手去抱她。
“现在不想洗。”
陆识微现在连抬胳膊的力气都没有,想要喘口气再去洗澡。
偏生某人好像会错意了,拽着她,再度……
两人身子挨着,贴着。
便总有千百种温存亲热的法子。
最关键的是,
陆识微发现谢驭好似根本不会累一样,她甚至怀疑,他是不是一台永动机?
也得亏她因为中午喝酒,睡了一下午,要不然哪儿能陪他折腾到后半夜。
谢驭也是心疼她,也没闹得太狠。
抱着她洗了个澡。
又给她喂了点水。
又干又热的嗓子眼终于得以纾解,陆识微这才觉得舒服许多。
饶是如此。
陆识微记忆里,时间是定格在了凌晨四点。
简直疯了!
在她彻底陷入睡梦中时,耳边还有他说的一句话:
“微微,以后我们都在一起,好不好?”
温柔得让人无法拒绝。
**
翌日一早
闹钟响了,今天是国庆后的第一个工作日,陆识微本能伸手去摸闹钟,却只触碰到一具温热的身体,昨夜的一幕幕这才陡然在脑海中回放一般。
谢驭已经伸手,关掉闹钟,搂着她:
“还早,再睡会儿。”
“七点半叫我。”
“好。”
陆识微又困又累,浑身的骨头都好似被撞断散了架,靠在谢驭怀里,加之今日阴雨,这样的时节,似乎格外适合睡觉。
当她再度醒来时,身侧已没人。
窗外天空灰蒙,颇有些风雨欲来之势,她以为时间尚早。
只是当她看到床头的时钟就傻了眼。
居然下午一点了!
她几乎是本能地从床上跳了起来,奈何身上还疼着,肌肉的酸胀拉扯感,让她整个人彻底清醒。
她这才意识到:
自己和谢驭昨夜有多疯狂。
她身上不知何时被穿上了睡衣,拿起手机,上面有两通赵姐的未接来电,她急忙给她回拨过去。
赵姐此时刚吃完午饭,正给自己泡了杯咖啡。
接到她的电话,喜出望外。
“咱家陆总终于睡醒啦?”
这幸灾乐祸的口吻,听得陆识微脑壳疼。
“我今天有点事,不去公司了。”
“我知道,谢哥儿给我打了电话,让我别打扰你睡觉。”
“……”
“你们这是抓住假期的尾巴,极致疯狂了一把吗?居然睡到下午?”
“你想多了。”陆识微捏着眉心。
“我怕我想得不够多。”
“……”
“折腾一宿,你现在是不是腰酸腿软,走路都举步维艰?”
赵姐不停调侃她,到了最后,居然还说了句:
“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啊。”
陆识微不想再听她说话,匆匆就把电话给撂了。
赵姐倒是一笑,感慨他们还是年轻啊。
真有精力!
当陆识微进入客厅时,谢驭正坐在沙发上,穿得西装革履,膝上搁着电脑,戴着蓝牙耳机,应该是在开视频会议。
见她出现,简单交代完一些事情,就合上了电脑。
笑着看她,“醒了?”
“我不是让你七点半叫我?”
没有特殊情况,陆识微从不旷工。
谢驭:“我叫你了,你踹了我两脚,让我有多远滚多远。”
“……”
陆识微本就有起床气,昨晚又没休息好,自然更加窝火。
所以国庆后的第一个工作日,
这两个几乎不会旷工的人,齐齐没去公司。
“饿了吗?我去给你弄点吃的。”谢驭说着,进入厨房。
他刚才要和公司的人开会,穿了身得体的西装,甚至系了领带,此时脱下外套,卸下领带,卷起袖管。
小臂上,还有几道清晰地红印指痕。
陆识微轻咳一声,移开了眼。
自己昨晚……
挠他了?
许多细节,陆识微记不清了。
谢驭平时话不多,谈恋爱时,各种骚话不断,陆识微对此深有体会,只是昨晚更好像开了挂,总是说些要人命的话,可劲儿撩她。
既然已经旷了一上午,两人下午也没去公司。
在家又腻歪温存了一阵儿,傍晚才出门。
吃饭,看电影,购物……
倒是好巧不巧的被人给拍了。
新闻只说,这两人感情好,羡煞旁人。
可只有两家公司的员工清楚:
这两位,今天都没上班。
老板出门约会,他们却苦兮兮在上班帮他们赚钱,果然啊,人世间的悲欢并不相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