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已至假期尾声,谢荣生与徐婕也已回京。
陆时渊本想抓住假期的尾巴,与苏羡意多亲近,结果发现这小丫头似乎在开始躲着自己。
有时,只是正常牵手拥抱,她那表现……
就好像在防贼。
好似自己下一秒就会对她做什么出格的事。
陆时渊自己是医生,自然清楚小姑娘刚经历那种事,怎么也要让她休养几日。
难不成是上次醉酒吓着她了?
他不知是姐姐背后捅刀,还在反思,寻找自身原因。
——
国庆假期最后一日
陆时渊本想找苏羡意出去约会,结果她直接说:
“小楼回来了,我要去地铁站接她,今天就不陪你了。”
然后,
陆时渊就瞧见某个小丫头打扮得“花枝招展”,精致又漂亮得出了门。
他刚转身进屋,就看到自家姐姐一边整理耳饰,一边从下楼,一袭黑色长裙,微卷长发披在肩头,踩着高跟。
一身黑,偏生嘴角一抹红。
周身气场,瞬时变得活色生香。
“你要出门?”陆时渊询问。
“同学结婚。”
陆识微出去时,谢驭早已在外面等候,两人年龄只差了几个月,同时入学,同学与朋友圈几乎都重叠在一起。
陆时渊目送二人离开,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镜。
怎么突然之间,
自己倒成了孤家寡人?
难不成,这就是所谓的:
风水轮流转?
**
苏羡意到车站接人,由于是国庆返程高峰期,站内挤得不行,好不容易和周小楼碰头,又被她手中的一大堆东西给震惊到了。
除了自己的一个行李箱,她背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双肩包,还有两大袋东西。
“你这是……”
“来自爸妈的爱。”
“那我们先回你的出租屋吧。”
两人搭乘地铁去了周小楼租住的房子。
一路上,两人头挨着头,热切地聊着天。
听说苏羡意与陆时渊发生了关系,周小楼整个人都宛若打了鸡血,压着声音,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问:
“怎么样?他厉不厉害!”
“……”
大庭广众,你能不能矜持点!
周小楼知道她脸皮子薄,笑着说,“等到了我家,我再审问你。”
两人一路说说笑笑到了周小楼所租住的小区,这还是苏羡意第一次来,两人哼哧哼哧拎着东西到门口。
结果,
打开门的瞬间,周小楼傻了眼。
“怎么了?”苏羡意从她肩侧探着脑袋往里张望,也瞬间僵了身子。
房子是两居室,周小楼是与人合租的。
除了卧室,客厅、厨房、洗手间都是共用的。
而此时的客厅里,茶几上堆满了各种食物包装,还有啤酒瓶摆放在地上、沙发上散落着食物碎渣与衣服。
就是她搁在门口玄关处的拖鞋,都明显被人穿过,胡乱地摆放着。
各种食物气味混杂着,散发着一股难以言说的气味。
想也知道,是谁干的。
周小楼第一次带朋友回来,遇到这样的情形,自然更加恼怒。
“先进去吧。”苏羡意说道。
与她合租的人并不在。
客厅如此,洗手间就更不能入目了,男女衣服混杂着,随意撂在洗衣机上,周小楼都快炸了。
猪窝都比这干净吧!
当她领着苏羡意回房,她离开时,自己卧室上了锁,自是干净整洁。
周小楼准备去冰箱给苏羡意拿瓶酸奶时。
发现自己之前搁在冰箱里的酸奶也不翼而飞。
冰箱虽然是共用的,但早已明确说好,谁用哪层,谁也不能动其他人的物品。
她又瞄了眼厨房,还有厨余垃圾没清理,上方有小虫子在飞。
周小楼算是彻底炸了。
拍照,直接找中介投诉。
大抵是尚在放假,中介含糊其辞和稀泥。
气得周小楼差点摔了手机。
“她平时带男朋友回来也就算了,这次居然趁我不在,把公共区域搞成这样,简直没素质。”
“行了,你消消火,我们出去吃饭吧,我请你喝奶茶。”苏羡意笑着安抚她。
两人出门前,周小楼还给室友发信息,让她赶紧收拾,对方没回。
这事儿把她气得不轻。
苏羡意知道她是个急脾气,生怕她把自己气出毛病,不停安抚她。
结果,
周小楼化悲愤为食欲,愣是比平时多吃了一碗米饭。
看得苏羡意目瞪口呆。
“小楼,你这么饿吗?”
“扛着几十斤行李,天没亮就出来赶车,你说我累不累?”
“确实挺累。”
“再说了,吃饱饭,回去要是让遇到那对没素质的男女,干架也得有力气啊。”
“……”
苏羡意悻悻一笑,她觉得周小楼根本不需要安抚。
“对了,你跟我聊聊,你跟你家陆舅舅的事。”某人冲她笑得没心没肺。
别人不知,苏羡意与她做了这么多年室友,以她目前的状态,这若是回去碰见她的室友,绝壁会出事。
所以吃完饭,苏羡意扯着她逛街,并未让她第一时间回家。
只希望给她室友多争取点时间,赶紧把屋子打扫干净。
**
另一边,燕京某酒店内
谢驭和陆识微正在参加同学婚礼,依着男方家的习俗,婚宴在中午举办。
来的同学坐了三桌人。
这两人的事,早就传得沸沸扬扬,同学圈子里更是如此,瞧见他们同时出现,还有人不断起哄,碍于谢驭实在高冷,也不敢过多调侃。
“上学时我就知道,你们之间有猫腻,尤其是谢哥儿,这么多年不谈恋爱,显然就是在等我们陆姐啊。”
“你俩准备什么时候结婚?”
“可别忘了请我们这些老同学喝喜酒啊。”
……
在众人揶揄和调侃中,陆识微倒是喝了不少酒。
“你少喝点。”谢驭低声提醒。
“没事,今天高兴。”陆识微笑着看他,“反正你没喝酒,如果喝多了,你照顾我就好。”
许多同学,虽然都在燕京,却难得碰面。
陆识微性格好,人缘素来不错,加上有些新郎新娘的亲友,知道她开公司,有背景,也过来找她喝酒。
他们不敢纠缠谢驭,几乎都围着陆识微打转了。
很快,她似乎就有了醉态。
婚礼结束,新郎新娘还要招呼亲友,一众同学难得见面,有人提议找个地方再聚聚。
“我们就不去了,她喝多了。”谢驭揽着陆识微。
“谢哥儿,你该不会是怕请客,所以不来吧。”
因为刚才吃饭时,众人调侃,让两人请客吃饭之类。
谢驭直接发了个地址给其中一个男同学,“你们可以去这家会所玩,里面什么都有,结账时报我名字,挂在我账上就行。”
众人一看是个高级会所,也就没继续纠缠谢驭,让他带着陆识微离开。
结果,
车子刚离开酒店车库,谢驭看向副驾的人。
“别装了。”
陆识微忽然睁眼看他,低笑出声,“你知道我装醉?”
“你酒量可不止那点。”
生意场上混迹多年,酒量总是还可以的。
“那群人太热情了,我若是不装醉,还不知要被灌多少酒。”陆识微笑道。
谢驭就是看穿她的心思,并未上前帮她挡酒。
“我们班高二的学习委员怎么变成那样了?”
“他怎么了?”
“就很秃然……”陆识微伸手指了指发顶。
谢驭低笑出声。
“我记得高中时,经常有外班小姑娘来给他送吃的,送水,还有送情书的,没想到,岁月真是把杀猪刀……”
“让他掉了头发,还长了一身肥膘。”
谢驭用余光打量她,“你上学时,还挺关心他,连有人给他送情书都知道?”
“他上学时长得帅啊。”
“我那时候不帅吗?”
“……”
陆识微战术性清了下嗓子,偏头看向窗外。
这语气,怎么像是掉进醋缸里了。
她那时候与季景正暧昧着,哪儿有空关心他啊。
陆识微托腮看着外面疾驰而过的街景,“这好像不是回大院的路?”
“嗯。”
“似乎也不是回我家的。”
“去我家的。”
陆识微隐隐有些头痛,自从那一晚之后,自己笑得放肆,她能感觉,某人在憋着口气,所以她一直在躲着谢驭。
“去你家干嘛?”她也是喝多了酒,脑子有些懵,居然还傻傻的问了一句。
“证明自己。”
“……”
她此时忽然有种,自己要完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