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亮宽广的商场里,原本正在放着时下流行的偶像明星们演唱的歌曲,好让一个个路过的行人在劳累时坐在台阶上歇息一会的时候,不至于太过无聊。
本来注意力纷纷在各种事物上的行人,突然发觉了正在播放着歌曲的大荧幕上,突然像是没电了一样的,迅速熄灭。
紧接着,画面就彻底的变成了古色古香的场景。
最先进入发觉大荧幕出现变化的人眼帘中的,是个相貌极其精致的男孩。他大概只有五六岁的样子,肉乎乎的小脸嫩的就跟能掐出水来一样,身上穿着的红色的看着就很喜庆的小袍子,跑动时带起来的头发,一跳一跳的,看起来很想让人rua一把。脸上的灿烂笑颜,更是让人觉得快要甜到心里去。
手里拿着一根糖葫芦的男孩蹦蹦跳跳地冲到了一个衣着古色古香的女子的怀里,那女子的面容就像是被打了马赛克一样,看起来有些模糊。男孩则是非常惊喜扑进了女人的怀里,随后抬头说,“娘,你不是说再吃甜的我就要长蛀牙了吗?为什么今天会有糖葫芦?”
女子听者孩童稚嫩又天真的声音,轻笑着说,“因为从今天以后,你就吃不到京城的糖葫芦了呀。”
小孩初时可不知道这番话所代表的含义,当场眼睛就红了,看样子随时都要哭出来似的,“娘,我以后一定听话,能不能不要让我吃不到京城的糖葫芦?”
女子忍笑说道,“当然不是因为子玉不听话才吃不到京城的糖葫芦,而是因为娘还有你爹,还有你的大伯要带着你离开京城啊。以后我们当然不会再吃到京城的糖葫芦了,要吃就吃其他地方的,一个不够,还能吃俩。”
小孩惊讶的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过了好一会才笑得更加灿烂了起来,红红的眼睛叫人心生爱怜,女子弯下腰,伸出双手揉了揉他的小脸蛋,才又说,“放心吧,东洲的糖葫芦也不会难吃的。”
最后大荧幕上的画面中又出现了一个面容同样像是被打了马赛克的男子,他看到这母子俩的模样时,有些克制的笑了两下,便说道,“子玉可莫要因为少吃了糖葫芦的原因忘了学业。”
孩子有些不满意年长男子的话,嘟着嘴说的,“我可聪明了,现在都已经能把孟子倒背如流了,爹爹才是会因为娘亲的美貌忘了俗世的人!”
稚嫩的话语逗的年长的两人都笑了起来,不知所以然的孩子更加气愤了,愤愤的咬了一口糖葫芦。
而后画面一转,一家人都坐在了马车上,不过马车上还有一个看着和年幼的孩童有些相似的人,而孩子所呼喊的一句,“伯父。”也叫商场里莫名其妙地看起了剧情的众人,明白了男人的身份。
被称之为伯父的男人自顾自的说,“子玉以后就再也吃不到京城的糖葫芦喽!”
小孩撇嘴,看起来很是委屈的样子,“娘都说了,等离开了京城我可以吃两个糖葫芦!”他还举起了左手,竖起了两根小手指怼在了男人的面前。
“是是是。”男人连忙告饶,“等到了地方我给小子玉你买一整个架子的糖葫芦。”
小孩这才重新展露笑颜。
观看的人也为他的表情心中一动,不由感慨,“这孩子长大以后绝对是一方妖孽。”
“太可爱了叭!”
大荧幕上的画面还在继续。
很快众人的耳边升起了一片刀枪剑戟交接的声音,金属撞击带来的巨响,让人心中一颤,最先出现变化的是不过五六岁的小孩,因为无知,故而害怕的扑进了自己母亲的怀抱。
后来竟然连整个马车都震动了起来,被称之为伯父的男人脸色难看的说了一句,“是刺客!”
另外两个被打了马赛克的人倒是难以判断表情,可他们的动作显然是想要保护自己的孩子,但当兵器交接的声音越来越大,马车承受不住,竟然炸开以后,商场中围观的人看清楚了画面所展示的一切。
数位拿着刀剑的蒙面黑衣人,正虎视眈眈的注视着从废弃的马车中爬起来的三大一小。
地面上已经躺了数位穿着护甲的护卫尸体,一群黑衣人没有任何犹豫的直冲四人而去。
可当刀剑即将要穿透那大伯的躯体时,整个画面从一个奇特的角度中完整的拍摄下了,那位大伯伸手将自己的胞弟拉到前面,为自己挡刀的画面。
所有人都能看到,脸上打着马赛克的女人迅速伸出了手,捂住了稚童的眼睛,可鲜血迸溅而出的画面,还是让他亲眼目睹,忍不住哭嚎出声。
“爹……爹爹,呜……爹……”
年幼的孩子或许没有看清楚所发生的一切,但女人的角度却看得清清楚楚。
儿子的亲生伯父,用丈夫的身躯为他挡刀。
被挡刀的男人,是直接被穿透了心脏,甚至没有给男人任何留下遗言的机会,女人就只能看着他睁大了眼睛,眼神逐渐没了神采的向后倒了下去。
她的喉咙不停的涌动,似是想要咆哮些什么,可最后全都被忍了下来。
先活下去……
商场里看着这一幕的人,纷纷忍不住爆了粗口,“艹,这年头的电视剧宣传片,不整点好的敢放刀?连骗进去再杀这种操作都干不出来,是不是不想活了?!”
“这部剧但凡上映,我绝对在某瓣给他打最低分!”
画面仍在继续,女人似乎畏惧起了站在旁边拉自己丈夫挡刀的男人,她抱着孩子想要后退,可最后结果却是被站在旁边的大伯,一剑穿透了胸膛。
锐利的刀锋就从稚嫩的孩童脖颈旁边飞过,如果不是女人发现大伯想攻击自己时动了一下,恐怕孩子的脖子会和女人的心脏一起被穿透。
稚嫩的孩子看到了那染满了自己母亲血液的刀锋,最后无可接受的昏迷了过去,原本手中一直攥着死死的糖葫芦也掉在了地上,沾满了尘土。
而那位大伯,则面色冷酷地吩咐着所有黑衣人,“把这些人的尸体全都烧了。”
打头的黑衣人说道,“……那孩子还没死。”
“那么你代他被烧死如何?”大伯的声音冷酷到残酷的地步。
那打头的黑衣人只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把一大堆尸体拖到其他黑衣人迅速搭建而起的柴堆上。
可在火焰点燃后,被吓晕过去的孩童,竟然从火堆上站了起来,满面狼狈摇摇晃晃地向其大伯所在的方位走去。
最后竟然跌跌撞撞的走到了那满脸冷酷的面前,说了一句,“不许……不许你们,伤害伯父。”
面色残酷的男人顿了一下,在他面前的孩童则仿佛体力耗尽一样向他所在的方向摔了过去,男人没有任何犹豫的接住了他。
最后男人则是在孩子明显意识处于不清晰的状态下说着,“欲害我之人,犹如过江之鲫,数不胜数,如今胞弟与弟媳已经双双而去,子玉年幼,不若托人照顾,天子脚下,无人敢犯,还是留在京城才是……”
之后便吩咐一个黑衣人,将其送回了画面最开始出现的庭院里。
只是那稚童在黑衣人离去以后,在被仆人宽衣解带擦拭身体,以防因为父母双亡刺激太大,以至于起了高烧的身体不至于出现大问题时,张开了那双极其清澈,没有任何混沌的眼眸。
躺在床上的孩童呢喃着,“我可聪明了……都已经能把孟子倒背如流了……糖葫芦很苦……我再也不要喜欢了。”
话音落下,孩童再次闭上了眼眸。
为他擦拭身体的人没有听清楚,只以为孩子是入了梦魇。
随后画面再次陷入黑暗,大荧幕上出现了一个十分狗血的时间跨越。
十年后——
不再是稚童的人,已然成长为仅凭容貌即可冠绝天下的少年,可当少年在庭院中抚琴时,院中再一次的出现了,如十年前的黑衣人身上所穿着的衣着纹路一样的黑衣人。
少年被迅速击晕了过去 ,画面一闪,是黑衣人给少年穿上了女装,甚至在嘴上抹上了口脂的画面。
少年散开了的头发不再如往常一样高高束起,显得更是雌雄莫辨,难辨男女。
而后,另一个一直都在围观,没有插手的黑衣人说道,“主人下令,我们需要告诉谢子玉,是远在东洲的他,无法忍耐那里的贫困,听闻当今天子爱好男色后,主动将其送入宫廷,以谋取京城五品官员之位。”
谢子玉稍后,便被其告知了这一信息后,送入了皇宫。
画面还在继续。
一身女子装扮的人,只站在那里,便已是绝代风华。
商场里的围观者,只能看着男扮女装的少年,站在富丽堂皇的宫殿中满面无措的样子。
一会后,宫殿的大门被推开。
照耀进来的光,让画面迅速转成了男扮女装的少年视角。
入目的是一个十分臃肿油腻的中年男人,便是再华丽的龙袍也无法掩饰他的恶臭。
“美人儿,到朕这里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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