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医,你真的理解错了;我会画图,只是因为我碰巧会画画,又碰巧在某处,看到过那些画;你之前帮过我不少事,后来更是慷慨送给我了一样很珍贵的东西,是云纤夜是有恩必报之人,所以我才会努力的将那些话给画出来,交到你的手上,除此之外,真的没有其他了。”云纤夜一脸正经。
圣医捏着手里边厚厚的一叠纸张,上边用蝇头小楷,写的密密麻麻。
若是云纤夜所说的话是真的,她的这些准备,便全都白费了。
圣医的脑袋里在乱响,他真的不愿意接受这现实。
“不对,你一定是……”
他走进过来,想要再求求看,没准云纤夜一个心软,就会改变主意了呢。
才向前迈了一步,圣医就感觉到身后的帘子被人挑开,有人走了进来。
被打扰到了,圣医万分恼火。
“不是不准任何人进来的吗?”他低吼。
一扭头,对上的是那双没有温度没有感情的墨色眼眸, 他一袭银袍,领口袖口用银线绣着古朴的图纹,看上去威严又大气。
“玄……王爷?”圣医心里边咯噔一下。
云纤夜和宗政玄是什么关系,圣医心里最是有数。
如今宗政玄来了,他和云纤夜的对话,怕是没有办法进行下去了。
“你们,在做什么?”宗政玄冷冰冰的问。
“呃,没什么,我与大小姐……”圣医的解释,只说了一半,就被大断掉了。
“她是本王的王妃!”
这是玄皇叔亲自纠正的,分量极重。
圣医的心啊,快要碎成一片片了。如今大小姐变成了王妃,他想要拜师,怕也是没那么容易了。
“是!我是对王妃有事相求。”圣医把手里的小本本捏的更紧了些。
他怀疑自己这些日子以来的等待怕是要白费了。
有宗政玄撑腰,云纤夜想不理睬他,他也没有办法。
总不能对玄皇叔的女人来强的吧?他药神谷一脉虽然名扬天下,但有些人还是惹不起的。
“喔?是吗?”宗政玄掠向了云纤夜,仿佛是在询问。
“是的,圣医的确是想让我做一些事,可我们已经谈过了,他的忙,我帮不上。”云纤夜快速的走向了宗政玄,她要站到他的背后去,等会玄皇叔走时,顺便跟着就走,哼哼,看圣医还怎么拦。
她从圣医身边路过的时候,圣医的眼中划过了焦急之色。
也不知是怎么想的,宛若中了魔咒似的,他突然间出手,一把抓住了云纤夜的手臂。
本意是想拦下她,让她再再再考虑一下,别那么不近人情,就把这件事给放下了。
谁知,云纤夜感觉到他出手,速度下意识的更快了些。
圣医险些抓空,没抓到手臂,却是抓到了她的手腕。
像他这样的人,诊脉识脉,已经和呼吸心跳似的自然。一捏之下,食指下意识的按向了她的脉搏。
顿时,圣医眉峰紧蹙,发出了一声惊讶的声音,“咦?这脉象?!”
“放开!”宗政玄脸色不善,杀气腾腾的眼神等着圣医那只犯欠的手。
若敢轻薄他的女人,就算是圣医,他也一样不会饶恕。
“王爷稍等,我需要再确定一下她的脉象。”圣医把云纤夜的手给翻了过来,手指按了下去。
云纤夜被他一惊一乍的样子,惊的暂时呆住了。
“怎么了??”难道是故布疑阵吗?脸色好奇怪。
“王妃,请你把另一只手给我。”圣医没答,而是把云纤夜另一只手抓了起来,依旧是按住了手腕。
云纤夜与宗政玄对视了一眼,眼神交换之间,宗政玄要她稍安勿躁,先等圣医下了诊断再说。
“果然……”圣医长叹了一声,松开了她。
“怎么回事?”宗政玄抢先问出口。
他比任何人都关心云纤夜的身体状况,甚至比云纤夜本人还要关心。
圣医眼神饱藏着无限深意,先瞥了云纤夜一眼后,才对上了宗政玄。
他双手抱拳,轻声开口,“若是我的诊断没有错的话,怕是要恭喜二位了。”
“恭喜??”云纤夜一头雾水。
宗政玄脸色大变,“有了?”
“是!”圣医立即点头。
和聪明人说话,实在是简单。
一个表情过去,便是猜了个八九不离十,完全无需废话。
“有了?什么有了?你们在说什么呢?”云纤夜起初还没太在意,停顿了一个呼吸,她怎么琢磨怎么不是滋味。
灵光一现,一个念头突然出现在脑海,她整个人宛若被一双端着冷水盆的无形大手从头顶的正上方狠狠的泼了一盆冰水下来,劈头盖脸,醍醐灌顶。
“不会是……真有了吧??”她一把按住自己的小腹,简直不敢置信。
“的确是喜脉。”圣医点了点头。
“怎么可能?会不会是你看错了??"云纤夜一直向后退,再向后退。
忽的,身体一停顿,直接向后摔倒,并被宗政玄给稳稳的抱住了。
“如果喜脉还会看错,我可直接自己砸了招牌,从此不再研习医术了。”圣医讲的再是肯定不过。
其实云纤夜对这只事所抱的希望也不大。她下意识的反问了那么一句,不过是自己一时没办法接受而已。
“这就……有了??”她眨了眨眼,言语干涩。
“敢问王妃,有多久没来小日子了??”圣医问的很直接。
云纤夜想了想,再想一想,又想一想。
上次是什么时候来的, 距离居然很是遥远啊,她也不太记得了。
似乎去了耀月国,就一次都没来过月事了。因为每一天都在惊心动魄之中,所以她完全没有意识到,那个一直都没来。
最后一次,好像还是在军中带兵的时候。
这期间,宗政玄一直都不在的呀!!这七八天闭关修养,倒是恩爱亲密不断,问题是,哪里有那么快呢,怀孕也总是有个过程的。
难不成没得男人亲近,也能怀胎?
云纤夜好纠结的揪扯住自己的裙摆,觉的这事儿没法说得清了。她已经不敢去看宗政玄的脸色了, 遭了,他肯定要以为她在外边与别的男人胡搞八搞,搞出人命来了。
冤枉,实在太冤枉了。
除了宗政玄以外,她根本不曾有过其他男人。
云纤夜的手心里攥着的全都是汗,脊背一波波的往上冒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