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尔顿的总统套房是上下跃层复式,四个房间两个客厅两个卫生间,漂亮的玻璃吊顶,红木的家具。
伊莲恩明白为什么嘉莉妹妹里面马登达女士要住宾馆了。
安全,漂亮,方便,还不需要自己收拾房间。
“楼上,还是楼下?”弗莱娅问,她明显计划想拖出来东西睡觉。
“你选,上还是下?”伊莲恩开车。
弗莱娅板着脸,“我在问你。”
“楼下。”伊莲恩老实回答,她还是觉得楼下安全。
可能弗莱娅习惯于楼上,所以没提出任何异议,两个人分好了楼层,她下楼给伊莲恩送冰箱里酒的时候看见伊莲恩正在从行李箱里掏枕头出来。
“你出门背着枕头?”弗莱娅觉得匪夷所思。
“一个中国留学生送的,茶叶枕,你试试,比棉花舒服。”伊莲恩不习惯棉花枕头,所以弄了不小的两个抱枕,热的时候用有薄荷叶的,冷的时候就普通茶叶枕头。
旧金山唐人街出品。
她把枕头扔给弗莱娅。
弗莱娅接住枕头,“居然还有卫生巾。”她算无奈了。
“你会隔两个小时起床换卫生棉吗?”
弗莱娅坦白,“我也用卫生巾。”因为她不喜欢搞一手血。
两个人之间话题正往诡异的方向前进时,不料她和弗莱娅的电话同时响了,“你也来波士顿了?嗯你来找我吧,我在希尔顿,200 boylston street,对你需要跟前台说一声,应该是要登记。”
她又打了个电话给前台。
“哎,对啊我在波士顿,去哪玩?”伊莲恩拿纸抄了个地址。
“谁啊。”好奇宝宝伊莲恩问。
“我老师的同学,艾米娅·伯恩。”弗莱娅对于这种人情往来也很无奈,“联邦助理检察官。”
伊莲恩哦了一声,“哈维兰家那么多的财产,为什么你和丽贝卡都学的法律?”
这不符合她对美国资本主义奢侈上层的了解。
大部分中产学法律,上层搞艺术或者历史。
这次换弗莱娅一脸茫然,她说,“不然学经济吗?”
“哎?”伊莲恩懵逼,“不是说中产才学法律和商业吗?”
弗莱娅摇头,“好像准备接受家族产业的都学了法律和商业。”
末了,她还补了一刀,“上东区其实开始没落了,在教育和子弟水平不如加州硅谷新贵。”
鸿沟,非常大的鸿沟。
“你要和谁出去玩?”弗莱娅看了一眼伊莲恩写的地址,露出一抹微笑——但幸灾乐祸的意味多一些。
“猫咪她妈。”伊莲恩说,“茱莉亚,她家在波士顿有马场,说正好回来打理产业,顺路明天请我一起出去玩。”
“弗吉尼亚大学文学教授都很有钱。”弗莱娅对茱莉亚的名字堪称如雷贯耳,因为她每次碰见伊莲恩家里有小孩保证百分百就是茱莉亚家的那姑娘,“她给赛琳娜解了围,因为赛琳娜家没有狗。”弗莱娅开了个玩笑。
伊莲恩早就习以为常,“不,拯救赛琳娜的是卡罗琳,至于玛琳嘛,她家应该是有一笔不小的信托,因为她在西雅图也有马场。”
第二天伊莲恩和茱莉亚出行计划多了一个额外分子,弗莱娅。
艾米娅作为更年期妇女絮叨程度简直太可怕了,在她说到第三次她和希拉里·克林顿在法庭上交锋时伊莲恩与弗莱娅两人终于听不下去了。
“对不起,我和别人有个约。”伊莲恩看表,实际上才十点。
“我跟她一起的。”弗莱娅露出一个不自然的微笑。
“跟谁?”艾米娅自诩为监护人。
“茱莉亚·玛琳,弗吉尼亚大学教授,有印象吗?”弗莱娅问,“普林斯顿阿拉伯语文学学士那个。”
伊莲恩盯着艾米娅看。
“威廉·克比的学生,人脉挺厉害的人士,专业水平可能just so so,因为没见她开过课,可能满世界跑在写课题。”艾米娅跟茱莉亚一代人,耸耸肩,干掉一瓶五百美元的红酒,“就是她给克比牵的普林斯顿校长一职的桥。”
伊莲恩知道威廉·克比辞职直接导致萨莫斯下台,“原来内定的是谁?”
“教学秘书,不知道用的什么关系反正给送去联合国。”艾米娅说。
“她这算搞了前财政部长吗?”伊莲恩点赞,萨莫斯本来也不适合哈佛风气,世界顶级大学校长公开说男女生而不同,下台活该。
“走吧,让别人等着非常不得体。”弗莱娅听艾米娅站在耶鲁高度重复嘲讽第四次哈佛校园政治时实在听不下去了。
伊莲恩抿唇低头,不能笑场,她知道这句话弗莱娅是说给艾米娅听的。
昨天艾米娅让弗莱娅去法庭接她一趟,结果比约好的时间晚了两个多小时,弗莱娅当时没说什么,但感觉不是很高兴。
艾米娅这个人怎么说,一言难尽。
有时候坦率是一种可爱,有时候坦率是一种居高临下自以为是的没教养,明显艾米娅不属于前者。
对于一个话题的收放自如是需要历练几年才能掌握的度,有些人一辈子都做不到这一点。
到了约定地点,伊莲恩知道为什么弗莱娅当时会罕见的露出笑容,因为约的地方是水族馆!
茱莉亚踩点到来,她把宝马换成了奥迪,“孩子们早上好。”看见弗莱娅也不过是一挑眉。
“我的同学,罗雅尔,这位是茱莉亚·玛琳。”伊莲恩左看右看,发现没有猫咪。
不带孩子去什么水族馆?
难道茱莉亚心里觉得她就是小屁孩吗?
伊莲恩笑容有点僵。
“很荣幸认识您。”弗莱娅和玛琳就搭了一下手。
“稍微等一下,”茱莉亚看看表,“猫咪在我助理那,然后她堵车了。”
伊莲恩之前说没时间再看猫咪后以为茱莉亚的处理方式是雇个保姆,没想到玛琳女士的处理方式是压榨下层。
她给小助理点蜡。
“抱歉,让你们等我了。”不一会儿一台黑色a8街对面靠边停下,没熄火,一个金发,长相明显拉美风情的姑娘左手纸杯蛋糕,右手小女孩猫咪走了过来。
她看起来也不太大,可能二十五左右或者更小,标准绿眼睛,不带杂色,盘发,脸上有雀斑,肤色很白,大约一米六五上下,这在身高马大的美国人中比较罕见,更罕见的是不化妆,伊莲恩估计不准欧美人年纪,因为白种人发育的早也老得快。
金发姑娘把孩子递给茱莉亚,“我十点钟的时候喂了她。”然后把蛋糕也递过去,“你要的味道一样一种。”
“多萝西·弗泽,常务秘书。”茱莉亚介绍了下。
“弗莱娅·罗雅尔,耶鲁,我在法学院。”弗莱娅习惯性如此自我介绍。
不料多萝西回答得更干脆,“牛津,古典学,一等学位。”
吃藕的弗莱娅表情僵了一毛钱的。
这就尴尬了。
弗莱娅挑了下眉,“quid agis hodie?(你最近怎么样)”
“satis bene.et tu?(还行,你呢?)”
“bene(还凑合).”
吃藕路人伊莲恩·黑尔还在震惊中,卧槽牛逼了,牛津的来这边当秘书。
伊莲恩深知牛剑学生多傲气,在学术领域高看了茱莉亚一毛钱,沉默了下决定说,“伊莲恩·黑尔。很高兴见到您,您怎么还来里士满工作?”
比较之下斯坦福太丢人了,实在是拿不出手。
“里士满?”多萝西茫然了一秒后领会到了伊莲恩意思,“不不不,我不供职于弗吉尼亚大学,我在大使馆干文书工作,驻俄罗斯。”
然后她把夹在肩下的档案袋交给茱莉亚,“分好类了,你签字传真就行,”从档案里抽出一张纸递给伊莲恩,“介意给我签个名吗?密涅瓦小姐。”
“不,不是签你名,是签那句也不看看你们什么学历,哪个垃圾大学出来的,读没读过大学,扯他妈的什么战争与和平。”多萝西踮起脚凑过去,见伊莲恩写了个e连忙提出更精确的要求。
伊莲恩黑线,但仍旧照办。
“她是学文学的,你如果觉得遣词造句有问题可以问问她。”茱莉亚非常大方的借给伊莲恩用明显人事不归她管的秘书。
“门票。”多萝西把票递给茱莉亚。“顺便恭喜你你演的剧获奖。”
“哪个?”伊莲恩知道梅里尔奥斯卡板上钉钉,但是她觉得一个干文书工作的人消息再灵通也弄不到奥斯卡的消息。
多萝西说,“罗马啊,艾美奖最佳剧集,小屋大维娅难道不是你演的?”
“well,感谢您的预告。”伊莲恩觉得可能是真的,因为那是hbo的剧。
“你怎么确定的?”弗莱娅问。
“哦,听人说的,我有亲戚在atas。”
茱莉亚很微妙的看了多萝西一眼。
几个人尴尬一笑,多萝西以赶飞机为借口走了。
波士顿水族馆里的组合基本上是父母或父亲母亲中一方加一个小学三年级以下的学生,所以三个成年女子跟一个小屁孩组合回头率高达百分之二百,即便脸皮厚如墙的伊莲恩也有点挂不住。
她瞄了一眼很坦然的弗莱娅,可能上东区人士已经习惯了经常被人盯着看的人生,随后开始百无聊赖的四处环顾。
突然一个黑发女郎身影映入伊莲恩眼帘。
“喂,看杰西卡。”伊莲恩戳了一下弗莱娅。
“哪个杰西卡?”
“杰西卡·阿尔巴!”伊莲恩尽量控制音量,“她来这种地方干什么?”
弗莱娅张望了下,“躲狗仔。”
“why?”
“你见过心智正常的成年人来这种地方约会吗?”弗莱娅语言一如既往犀利。
伊莲恩无法反驳,“没想到她真的跟沃什在一起了。”
没说完的话是鲜花插在那什么上。
“有掌握感吧。”弗莱娅递给伊莲恩一瓶打开的水。“伴侣都是互补的。”
“你觉得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弗莱娅换了个话题,虽然她好奇的看着那边的杰西卡。
伊莲恩社交圈里除了必须来往的人,只有茱莉亚·玛琳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圈外人。
伊莲恩也知道这说的不是杰西卡。
“怎么说,如果你跟一个人相处很舒服,那么证明那个人绝对有能力能把你玩弄于股掌之上。”将瓶盖旋开后一股樱桃白兰地的味道袭来,伊莲恩陶醉的深吸一口气。
她跟茱莉亚短暂交谈后能感到茱莉亚习惯性捧着她,这时惯性使然她会往下说——比如斑比的外号,比如她家里的很多事情。
所以伊莲恩这女仆当的任劳任怨。
“我怎么听说阿尔巴脾气不太好呢?”茱莉亚插嘴。
“漂亮的女孩子嘛。”伊莲恩很夸张的一摊手,“我还把导演气哭过,她比我强多了。”
她在罗马的片场把伟大的导演字面意义上气哭了,不过反正她也不太想接着拍下去,第二季的续签她已经回绝了——通过时间冲突的方法,因为太多sex含义的镜头实在接受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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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校的鄙视链大约是牛剑》藤校》非藤校
普林斯顿是个意外,大家不要学他(喂
文中的拉丁文应该是英文口音的拉丁文,因为大家都不会读就按照母语发音来
有志气的富二代都学的商业和法律,不像国内说和传的那样大家轰趴学艺术历史不干活
下一章转播奥斯卡咦嘻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