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此刻似乎也松懈下来,他随意地将封宴丢给梅娘,然后敲响了门。
封宴手忙脚乱地抓住梅娘稳住身子,试探地问:“梅姨,那个想见我的人就住在房子里吗?”
梅娘神情恍惚,像是激动又像是不安,她勉强低头安抚地笑了笑:“大概是吧!”
说着她放下封宴,带着点慌乱的蹲下身忙忙地为封宴整理弄乱的衣着,试图让他看起来整洁干净一点。
可惜一路上风餐露宿的,他们走得急又没有多带一套替换的衣服,料子是好料子,却已经皱巴巴的了。就是封宴的精神看着也有点不好,要不是他心智成熟,换了个真孩子受这番惊吓兼一路奔波,说不得早就病倒了也不一定。
所以梅娘折腾一番,也不过是让衣服稍稍平整一点,封宴的脸色却更不好了。
这让他有种错觉,貌似那个隐身幕后的人很重视他,而梅娘唯恐自己没有照顾好他不好交待似的。
封宴更疑惑了,梅娘身后的到底是什么人,能无视安远侯府和诚王府将人安排到自己身边?又有什么目的?
“少爷别怕,没人会伤害你,一会见到人你就明白了!”梅娘握着他的小手,轻声道。
封宴抿唇,黑眸静静地看着她:“如果会伤害我呢,梅姨到时会救我吗?”
到了这个地步,该来的总要面对,难道还有他选择的余地不成?
面对着封宴澄澈的眼眸,梅娘第一次意识到封宴不是什么也不懂,也没有忘了发生的一切。尽管一路上表现得好像一如往常地依赖自己,可是到底不同了,他知道自己是被背叛了。
她怎么忘了呢,自家小主子原本就是早慧的人,甚至从小就不喜欢吃亏,连诚王妃都未能从他手上讨到多少便宜,是个爱憎分明的孩子。
梅娘突然心悸,她语无伦次地想解释:“不是的,少爷,不会的。”
封宴突然笑了下,天真地偏头:“好了我明白的,有人来开门了呢!”
‘吱呀’一声,随着门打开一个老妇人探出头来。
她先是目光匆匆地看了青年一眼,然后视线落在了梅娘身边的封宴身上,眼中有着激动和压抑不住的惊喜。
“这,这就是小主子吧!”她急步走了过来,一副想伸手又不敢抱的样子。
封宴目光闪了闪,缩到梅娘身后,探究地看了过去。
“徐嬷嬷,小主子还认生呢。”梅娘显然是认识对方的,当即拉着她手道,“我们是不是先进去说话?”
“快些进来,不要在外面耽搁了。”这时一旁黑着脸的青年出声,不满地催促道。
“该死,该死,是老奴忘了。”那叫徐嬷嬷的拍了自己一掌,忙让开身,“快进来,主子一直等着你们的消息呢,我马上去通报一声!”
说着,兴奋地扭身就往里面跑去。
梅娘静了静神,默默牵了封宴的小手进门,背后的大门无情地关上了。
这是一座小小的四合院,安静没有人声,也看不到其他的人影。
跟着青年一路往正房而去,只觉四周简简单单的,一点也没有想象中神秘莫测的氛围。
一阵脚步声传来,似乎是有人正急匆匆地望外走,抬眼望去只见先前那徐嬷嬷扶着一个女人出现在面前,后面还跟着一个文雅温润的男子。
首先吸引封宴目光的就是那个女人,她很美。即使一身朴实无华的装扮,也无法掩盖身上那种因为出身而浸染出的气质,温婉高贵,柔媚多情,又有着一股风流高华的书卷气。
她柔柔地靠在徐嬷嬷的身上,泪光点点地望了过来,未语泪先流,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惜,这是一个该被人捧在掌心呵护疼宠的女人,而且看上去她也一直被人用心呵护着,眉目宛如少女。
被这个女人看着,不知怎么的,封宴有种不安的感觉。
而像是验证他的念头似的,旁边的梅娘‘咚’地跪了下去,激动地道:“姑娘,奴婢见过姑娘,给你磕头了!”
一瞬间,封宴整个人僵了,脑子都是木的。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梅娘的‘姑娘’就是她曾唯一侍奉过的主子,是安远侯的嫡女,他的生身母亲,也就是已经难产而死的原诚王世子妃。
那这个人是谁,他,他这是见鬼了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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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我说了很狗血。明天有事,希望一切安好,早点下了,大家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