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尘顿时感激涕零地说道:“下官能够让公主和皇子担忧,深感荣幸和感激。”
永庆公主更开心了,说道:“这么感激我们,那么你可曾捎回些糟白鱼来,那是淮南特产,本公主最喜欢吃了,可是已经很久没有吃过了。”
赵德芳没有说话,但从其灼灼眼神上看,显然和自己姐姐的想法一样。
“堂堂公主,唤住我就为了这个?一国公主,居然是只馋嘴猫儿,还要向臣子讨东西吃,看来传说中赵匡胤生活节俭,以致于让后宫和子女都不敢肆意奢侈的传言的真的。”
叶尘心中如此想着,忍不住笑道:“殿下喜欢吃糟白鱼,令地方官府定时呈送就是了,何必以公主之尊向臣索取呢?”
永庆公主瞪起杏眼道:“公主之尊怎么啦?本公主也就是偶然看见了你,忽地想起这件事来,你不舍得那就算啦,父皇早已定了规矩,宫中不得向地方索要食物的,我要是能向地方官府索要还用得着问你?”
她转身就走,一边悻悻地道:“大哥明知道我喜欢吃糟白鱼,出去一趟两手空空的就回来了,也不说给我这妹子捎点儿东西。”
“就是就是!大哥也真是的,不知道给我这弟弟捎点礼物。”赵德芳也是有些垂头丧气地说道。
叶尘怔了怔,不知说什么好,但下一刻,他看见永庆公主肩膀的上鹦鹉,便远远的喊了一声:“公主!那鹦鹉其实能够学人说话,公主每天给他教说话,他就会学会说话。”
永庆公主听见之后,便止步转身,黑漆一般的眼睛中亮亮的,一脸兴奋,却已经将糟白鱼的事情忘到了一边,说道:“祥符伯!你说的真的吗?我的小鹦真的能够学会说话。”
叶尘认真地说道:“殿下!下官对此可以保证。”
旁边同样停下来的赵德芳接口道:“姐姐!你忘了,祥符伯是神仙弟子,他说鹦鹉能够学会说话,那肯定能够学会的。”
……
……
叶尘看着这一对天下最为尊贵的少男少女一边对着鹦鹉说话,一边向远处走去,不由吁了口气,回首看向矗立在烈日之下的那座福宁殿,目中露出几许敬意。说真的,此次自己被弥勒教掳走之后,赵匡胤所做的一切,让他很感动,也对其生出了几份真正的忠心。
时间紧迫,叶尘到了治河堤司衙门。天子的旨意已经在叶尘之前到了治河堤司,六位负责除白马县之外的其它六段河堤修补加高加厚的治河司使,也已经匆匆从河堤上赶回。
另外,罗公明现在还在江淮,三司使楚昭辅对于天子旨意不敢耽误,更何况他也很清楚事情的重要性。亲自挑选了一名能力出众,经验丰富的属官和两名干吏,也早早派了过来,在治河堤司衙门等着叶尘,并且已经让人传来话,叶尘什么时候用钱,只要知会一声,他便派人随时送过去。
召集众属官和干吏开了一个会,叶尘先详细的了解了当前河堤筑造进度和人数。在得知目前分散在六县河堤上的人数总共加起来也只有一万人之后,叶尘便已经定下了方案。他准备将这一万人集中于一县河堤,让其中一名治河司使带着他们加修一县河堤。另外五县便要靠开封这些手眼通天的各行各业的大行首了。
之后,叶尘给他们讲述了所做的事情,进行了明确分工。不管众人心中是如何想法,便让他们离去,开始分头实施。
叶尘让他们所做的事情其实非常简单,就是让他们将开封城各行各业的行首于酉时三刻都请到春风楼。
叶尘交待完事,马不停蹄的回到了家中,这时李君浩已经等侯多时。
李君浩是他从皇宫出来时,便派一名护卫去叫的。叶尘身上有五道空名宣札,这可是五个官位,虽然只是八九品的官身,但对于寻常人来说,要想得到那也是难如登天,甚至在当世有钱都买不到。如此好处,他岂能不考虑自己亲近之人。
客厅之中,叶尘和李君浩分主宾而坐,叶尘将事情说完之后,李君浩直接站起,失声说道:“爵爷此话当真。”
说完,李君浩才感觉自己有些失态,且质疑叶尘的话,相当于对叶尘不敬,没看见陪在旁边的麻刚子神色都不善起来。赶紧躬身一拜,说道:“爵爷恕罪,不是小人不相信爵爷,只是此事对小人来说,太过欣喜和重要了一些。”
叶尘对此丝毫不在意,相反对于李君浩的反应,感到欣喜。连李君浩这样的人物都如此看重大宋朝廷官身,更不用说寻常豪商。
“这么说来,李兄是想要这个官身了?”叶尘微微一笑,问道。
李君浩为人潇洒,从不忸怩做态,当即便说道:“爵爷将如此天大的好处送于小人,小人真不知如何感激报答爵爷。”
第165章 各大行首齐聚一堂
叶尘摆了摆手,说道:“感激报恩的话先不要提,我就想知道李兄能否召集到一万人手,接下五分之一河堤的活?”
李君浩这才发现刚才只顾着高兴了,却没想到自家能否吃得下。一万人手,按照当前开封小工的工钱,一天一人十文。一个月便是三贯钱,一万人便是三万贯,这一万人一个月的吃喝用度,以及修河堤所需工具有一万贯便够了。总共四万贯钱以南帮这些年的积蓄,再加上这近两月在开封开冰店和石灰、石膏赚得钱,还能够拿得出。可是关键问题是到那去找这一万人去。以南帮二百来人刚刚到达开封一个多月,成立的冰行,在开封诸多行会中属于最小的一个。人脉、人手太少根本不足以在短时间内聚集上一万名劳工。
半晌之后,李君浩叹了口气,将心中的难题说了出来。
叶尘对此早有预料,说道:“李兄可知道这开封城内有多少乞丐?”
李君浩眼睛一亮,但还是老老实实地说道:“小人不知?”
叶尘说道:“据我猜测,开封虽然有百万人口,但乞丐也不少,恐怕至少五六千之数。除去一些老弱病残,能够上河堤干活的应该可以凑齐三五千人。这些人靠乞讨为生,大多只能够保证自己不饿死而已。你若是能够拿出每日十文钱的工钱,且管吃管住聘用他们,想来定会愿意的。另外,开封虽然富庶,但穷人始终占大多数,据我所知贫民区足有二十多万人。大多数人平日间也是在各处打短工为生,你去贫民区招聘人手,应该能够招聘到六七千人,总共凑够一万人,应该可以的。”
李君浩眼睛越来越亮,深深向叶尘一拜,说道:“事不宜迟,小人这就去筹划此事。”
叶尘说道:“去吧!此事肯定要动用帮里面那二百多人分到各处征聘乞丐,事后还要在河堤上进行管理分配。另外,现在天也凉了,所以冰店可以暂时关门停业了。至于如何筑堤,朝廷自然会派人去监管指点。”
……
……
李君浩走后,已过申时,距离酉时三刻,已经时间不多。叶尘便带着众护卫向春风楼而去。
前面说过,开封城是大宋的中心,也是当世最为繁华的城市,人口百万,天下货品输入京城的数目多得难以计算。但这些货物运抵京城后,并不是直接在贩售,而都是必须转卖给各个行会的行首,再由行会的行首分给行会中的商人们零售。
比如贩牛的有牛行,贩马的有马行,卖肉的有肉行,甚至收粪的都有粪行,三百六十行,行行有行会,只要做着生意,都要归属于一家行会。
在下面每一个州,每一家行会,基本上都控制着一个州,甚至周围几个州的商贸往来,而各行各业中最大的行会,全都是在开封城中。
这些行会不仅仅是掌控着开封街面上的店铺,许多时候都控制着整条产业链。从生产,到运输,再到销售,都是融为一体。比如布行,从蚕茧收购,缫丝、纺织、印染,等各个作坊,都是紧密联系在一起,互相之间的关系是盘根错节。
这些行会的行首手中掌握的力量其实远超朝廷官员和天子的想像。只有叶尘这个从后世而来的人有先入为主理念,再加上这些时日通过李君浩、周杰、李思烟等人了解到了一些。
不过,不管这些行首多有钱,手中掌握人脉、人手、看不见的力量有多大,但在这个时代,其身份地位依然与当官的没法比。更何况如今如日中天的祥符伯叶尘。
所以,一听叶尘宴请他们,只要人在开封的,不管其背后与那些高官贵族有牵连,都纷纷赶来赏脸。
当然,说是三百六十行,但真正行成规模,达到垄断地步,且符合叶尘要求的也只不过二十多人。
此时,春风楼二楼,大厅之中。总共二十七名身穿各色的豪商、员外服饰,年龄大多都在三十至五十多岁之间,个头有矮有高、有瘦有胖,有丑有俊的行首已经全部到达。
这些人平时虽然大多都有耳闻,甚至生意方面多有交集,不少人互相之间认识,但如此时这般全部聚集在一起,这还是第一次。
所以,叶尘这个正主虽然还没有来,但现场氛围已经极为热闹。
互相问好喧哗的,互相打探消息的,趁机谈生意,建立人脉的,真是好不热闹。
实事上,今早崇政殿上议事内容,特别是有关那五道空名宣札的事情,已经被这二十名行首中一些真正手眼通天之辈打听到。比如叶尘的一名熟人,李思烟麾下粮食行首钱宁,便已经知道今天叶尘召集众人所为何事。且已经请示过李思烟,该如何做。
二十七只狼,五块肉,众人含笑谈话热闹氛围之下,其实隐隐有一种互相之间警惕竞争的意味。没有人愿意放弃这个对他们来说轻易可获得一个官身的千载难逢机会。
大厅另一边,一伙十多人却是与这些行首泾渭分明,正是治河司六名司使和三司使一名属官,带领几名干吏。这些人远没有这些行首有钱,但却又拥有这个时代官员的通病——自命清高,在心中嫉妒这些行首家有十数万贯的同时,却装出不屑于与其为伍的姿态。
而对于这二十七名行首,在开封,乃至整个中原、大宋都可谓是商业大亨。真正的商界大人物。这些人虽然是商人,但不论是能力还是视野却是颇高,平时打交道的官员、贵族,不管是明面上,还是暗中往来,可都要比这几名治河司使要高出不少。还真没有将后者放在眼里,更不会热脸去贴冷屁股,所以也没有人主动与六名治河司使及三司使属官搭讪。
当听到一名治河司使小吏通报叶尘到来之后,整个大厅顿时寂静一片,所以人都赶紧起身,向门口迎去。相比六名治河司使和三司使的属官,叶尘可谓是真正的大人物,正四品的官品,开国实封伯爵,当今天子面前的红人。更不用说已经广为人知的叶尘那些神奇事迹。
别的不说,单一个抽血续命仙术或者叶尘的神医头衔,传说中神通广大的高人弟子。就足以让天下上至天子,下到普通百姓,任何一人对他礼遇,轻易不敢得罪他。毕竟谁都不敢保证自己有一天不会求到叶尘身上。如当今副相吕馀庆这样的人,毕竟还是极少数的。
叶尘客气的与众人整体见过礼之后,目光一扫,看见了钱宁,便冲其和善的点了点头,后者立刻便一幅受宠若惊的样子,单独向叶尘躬身一拜。其余行首见此,不由脸色微变,在羡慕嫉妒钱宁的同时,心想一个官身不会就此被钱宁定下了吧!
叶尘观念毕竟与当世文人官员不同,这二十七人可是开封真正的有钱人,成功企业家,放在后世那至少都有个政协委员或者人大代表的称号,足以与国家省部级领导同坐一桌相食。
所以,叶尘对众人表现的极为礼遇客气,根本没有丝毫高高在上的样子。而众行首都是人精,叶尘是装样子,还是本性和心中想法便是如此,被众行首轻易便看出。
所以,等二十名行首在叶尘热情要求下坐下之后,再看向叶尘时,心中便多了一些喜欢和好感。
“诸位都是我大宋最成功的商人,都是真正有能力、有作为的成功人士。今日本伯代表朝廷召集诸位行首来此,却是有一项生意代表朝廷与诸位行首谈一下。”叶尘直接开门见山地说道。
叶尘前面说词透着一种新鲜,但所表达的意思却将二十七人看得很高,不管叶尘说的是不是真心话,以他的身份说出来,众人听了都很开心。当下便有人开口说道:“爵爷不要客气,有什么吩咐,尽管说出来。我等自当出全力。”
叶尘虽然说的客气,但却知道这些人精明和城府并不在官场多年的高官之下,自不会因为对方一句客气的话而当真。要想让他们出全力,自然还是需要拿出这些行首真正需要的东西才行。
叶尘眼见氛围已成,便向侍立在一边的护卫李忠看去。后者赶紧小心翼翼的将捧了多时的一个锦盒送了过来,放在叶尘眼前案几上。
不少提前知道消息的行首已经想到那锦盒中为何物,不禁屏住呼吸,看向锦盒时,眸中充满炽热。
叶尘慢条斯理的打开锦盒,从中拿出四道空白宣札,举起来示于众人,说道:“此物名为空白宣札,乃是当今天子授予本伯授官特权。本伯只要填上一人的名字,此人从此便鱼跃龙门,拥有官身,成为朝廷数千官员中的一个。”
叶尘说到这里,目光扫过众行首,发现无不双眼发光,甚至呼吸都有些急促起来。
第166章 春风化雨
这才满意的微微一笑,说道:“本伯知道,诸位行首每人手低下少则数百数千,多则数万人靠你们吃饭。如今朝廷修筑白马县河堤,劳役和厢兵已经征集完,而其余四处河堤人力不够。所以便想将此事交于诸位。当然,动用诸位手底下人手,肯定会影响诸位行首麾下生意,造成不小损失,当今圣上仁义,自然不会让诸位白做此事。酬劳便是这一个官身。开封辖内共黄河所经的四县河堤,每一个只需要动用万名劳力,用一个月时间,对河堤加固增高,便可获得官身。诸位行首不知有谁愿意。”
叶尘话音刚落,现场先是陡然一静,然后下一刻,几乎所有行首同时站起,宣称自己愿意。开玩笑,他们其中有数人麾下生意伙计劳工都有数万,只是调用其中一万人而已,一个月时间损失多少,一两万贯顶天了吧,然后这一万人一个月吃喝住,以及工钱、加上工具,耗费最多四五万贯。
以五六万贯的钱买一个官身,这在以往想都不要想,这在开国只有十多年的大宋来说,根本就是有价无市。而这官身在他们手中,所带来的不光是身份地位的改变,名声名望以及家族的改变,即使在今后长远来看,所带来的金钱利益也远超五六万贯。
叶尘虽然早预料,但是却也没想到现场会如此火爆,不由长松了口气的同时,开心的笑了。若是早上崇政殿上那些人目睹此景会作何感想?那参知政事吕馀庆又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不过,叶尘也不担心眼前场景不会传到天子和朝中重臣耳中。甚至今晚上便会传到有心人耳中。
在几名治河司使呵斥下,二十七名两脸发光的行首重新安静坐下之后,叶尘目光扫过众人,看见钱宁,心中一动,想起江淮一行,钱宁一路上的辛劳,便有意想照顾一下,说道:“钱行首!你先说。”
在众行首嫉妒的目光之下,钱宁站起来,先是向叶尘躬身一拜,说道:“爵爷!此事可谓是狼多肉少,自然谁出的价高,谁得到这块肉。当然这里价并不是钱,而是能够召集到劳力的多少。小人不才,能够召集到两万劳工,愿意为朝廷修建一处河堤。”
叶尘心中欣喜简直难以抑制,钱宁所说的话,可谓是给了他一个大忙,若说他之前点了一把火,钱定便是泼了一桶汽油到火中。刚才那些话若是让他说出,效果肯定会大打折扣。
“好!本伯便做主,钱行首负责陈留县河堤的修补加高、加厚。”叶尘说道。
钱宁一看叶尘的神色,心中也是松了口气,总算是将李思烟交待的事情完成了。
“想来符伯心中也清楚,我这是看在我们家圣女的面子,最好回去能够在圣女面前提一下我的名字,那就更好了。不过话说回来,动用两万人已经超出了我的极限,这一个月内生意不但要彻底停下,且还要招聘一些才行啊!”钱宁心中喃喃自语。
叶尘话音一落,算是将人数定在了两万上,后面有人再想接活,出的人手至少也得两万。现场二十七名行首,所做生意不同,麾下人手多少也不同,能够腾出两万人的毕竟是极少数。大多数人即使他们将麾下开封城及周边十数个州县的生意全停了,店铺全关了,都还是凑不够两万人。
当下,便有近半行首一脸怨毒的看着钱宁,心中暗骂不已。不过,也有一些聪明人,开始暗中串联,窃窃私语,互相讨价还价起来。一个人凑不够两万人,两个人,甚至三个人、四个人可以啊!无非是钱的问题。在场二十七人最不缺的就是钱。
一炷香时间之后,另外三个人选也定了下来,只不过让叶尘略微感慨和遗憾的是,另外三个行首好像事前商量一般,或者默契的惊人,都是两万人,一个人都不多。如此手段,不愧能够成为一行的行首人物。
但叶尘接下来的一句话,便又让包括钱宁在内,四名拿下河堤修筑权的四位行首,再次互相敌视起来。
叶尘举着四道空白宣札,说道:“这四个官职官品不一样,一名正八品,一名从八品,一名正九品,一名从九品。一个月后,四位所修河堤本伯会亲自带人去评判,将根据高低和坚厚程度进行排名。排名越高,自然所获得官职越高,四人排名,刚好对应四个官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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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尘回到家的时候,已经近亥时。可以说从早上起来,整整忙了一天,一刻都没有停过。不过算起来,成果蜚然,一日的时间便征调了近十万劳役,解决了开封附近五处河堤无人修筑的难题。
李君浩带着两百多帮众,分散在开封城各地,忙了一下午,威逼利诱,招聘了五千左右身体还算健康的乞丐,然后又在贫民区以比寻常短工一日工钱高两文的高价招聘了五千人。
但在叶尘派人告知其他四位行首能够出动两万劳力的情况下。李君浩便大感不满意,他是不想让叶尘难做。所以连夜和帮众商量,明日自己先带这一万人跟着叶尘指派的治河堤司使上河堤,两位副帮主带领一半帮众在贫民区继续招聘人手。
就如叶尘之前所预料的那样,叶尘在春风楼所做之事,甚至叶尘从皇宫出来之后,所做的所有事情都很快被有心人所掌握。
皇宫,福宁殿之中,赵匡胤听着武德司的人详细的汇报了叶尘今日所做之事,特别是春风楼的一幕之后,长松了口气的同时,感慨不已。
“此子定是上天赐予朕的吉星。”赵匡胤喃喃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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