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衫人点头承认。
叶尘道:“你能做得了主?”
青衫人说道:“这件事情上我做得了主。”
叶尘道:“那开价吧!”
青衫人道:“东城一座宅子,五个美女,月薪五百贯。”
这个待遇已经不比叶尘在大宋当伯爵低了。要知道他在大宋的俸禄也就一个月才五百来贯。叶尘相信铁拳张虎和石和尚应该都远没有自己的待遇高。另外,叶尘本想着只帮对方一次,但一想这是不可能的,只要银鑫赌场胡三存在,扬州赌场这边就一直需要他坐镇。
不过,对此叶尘毫不在乎,他估计最多再见有三天时间,自己的画像便会传到扬州,到那个时候,他的身份肯定会暴露。若是弥勒教小明王上官冰云带人先赶来,那只能藏身在扬州官府衙门之中。或者求助于白沧海,庇护于剑庄。若是玉道香、李君浩他们先赶来与自己汇合,在扬州官府的帮助下,自然就不用再怕弥勒教的人,可安然北返。
不过,在此之前,叶尘一直有一个想法,一个不甘心坐以待毙,且还想报复仇敌,甚至将上官冰云杀死的想法。这个想法是否有可能实现,他现在还不确定,但等过了今晚,或许就能够确定了。
所以,对于青衫人所说的待遇他自然不会放在心上,当即便说道:“五位美女不要,请二爷从官府中将我的女人和亲人救出来!”
青衫人微微一笑,说道:“五位美女阁下不用推辞,救阁下的女和亲人自是我们扬州赌坊的份内之事。”
叶尘离开扬州赌坊时,身边多了一个石和尚。
石和尚跟在叶尘身后,垂头丧气,神色有些不甘和后悔。
叶尘对石和尚的能够老老实实的落实赌注感到很满意。此时听到叹气声,转头看了一眼,说道:“跟着我,你不会后悔的,真的,相信我。”
石和尚冷哼一声,没有说话。显然并不是很相信叶尘所说。
“赌注里面那五千贯的钱我给你免了。”叶尘轻描淡写地说道。
石和尚一愣之后,脸色好看了许多。
带着石和尚,顺着青衫人给的房契上的简易地图,来到城东一座三进的宅子,一进门便看见了五个姿色亮丽,身形窈窕的美女,年龄都只有十七八岁,看得出来他们还是未经人事的黄花大闺女。不过从他们所表现出来的妩媚神色,诱人声调中可以看出,她们或许那一层膜还存在,但十有八九经历过各种如何取悦男人的技能训练,全身上下恐怕都已经被玩遍了。
叶尘看着有些心动,但却不想要这五个如花似玉的女子。不过,原因却不是嫌弃她们身体被人玩过,而是因为这五个女人显然是白子堂安插在他身边的眼睛。
“石和尚!这五个女人送给你了。”叶尘突然说道。
话音一落,不理会石和尚发怔和随后的狂喜,向院子深处走去。
石和尚发怔、狂喜之后,看着叶尘的背影,心想或许跟着叶尘也不错,至少叶尘很大方。最起码白家大爷和二爷没有给自己送过这么漂亮的五个女人。
粗人作事都比较直接,若是换成另外一个人,还会看看叶尘的神色,再问一下叶尘核实一下。可石和尚没有,直接向五个脸色有些难看的美女冲了过去。
……
……
白子堂坐在他那宽大舒服的交椅上,听了站在他面前的青衫人汇报过程,眉头微蹙。
白子堂有些遗憾的叹了口气,说道:“你当时被发现了,所以不得不提前和他见面,并且将他买了下来。只是一直不怎么听话的铜狮没有死,有些可惜了,毕竟这样的机会可不多见。还有铁拳张虎、石和尚和铜狮关系不错,铜狮又是我大哥派来监视我的主要人物,张虎的手被何开废了和石和尚打赌将自己给输了这两件事,会不会让铜狮怀疑我们?”
青衫人说道:“二爷,大爷和那座庄子里面的人什么时候真正相信过你。如今你被天师看重,老祖宗一死,有他的支持和出手,剑庄定会由你执掌。在此之前,只要大爷不撕破脸皮对付二爷,大爷的怀疑又算得了什么呢?”
白子堂眸中闪过一丝阴冷和贪婪,最后化为对天师狂热的虔诚,说道:“你说的对,有天师助我,就算是老头子都不用怕的。”
青衫人说道:“所以说,解决了赌坊的事情之后,我们的当务之急是替天师找到祥符伯叶尘。”
白子堂说道:“此事我已经进行了安排,能够出动的人都已经出动。你不用管了。嗯!你带上钱到知府衙门走上一趟,以我的名义去将何开的女人和寇家三口要出来。”
……
……
南唐,泰州知府衙门。
通判吴坤匆匆冲进知府大人房间,顾不上对房子里面的知府大人行礼,说道:“知府大人,弥勒寺着火了,其中七十多和尚没有一个人跑出来。有香客看见一队贼人骑马离开,下官来请大人派出一个指挥的府兵,去捉拿贼人。”
知府李伟业将手中茶盅不紧不慢的放在桌子下,说道:“吴大人稍安勿躁,还是先看看刚刚从江都、广陵等地发来的重案通报。”
吴坤因为职责所在,其实也就做一个样子给知府大人看,该做的样子做完了,也就不急了,有些疑惑的从李伟业手中接过一份通报看了起来。
一看之下,吴坤大吃一惊,失声说道:“五天内,分别位于六个州县的六座弥勒寺被烧,加上我们泰州的就有七座弥勒寺,而且里面的和尚都没有跑出来。这……总共三百多名和尚被杀了。难道是……”
第140章 玉道香的杀意
李伟业说道:“没错,这应该是北边宋国来的人,说不定就是宋国皇帝派来寻找祥符伯叶尘的高手。在寻找叶尘过程中,顺手将当地弥勒教的势力铲除。看来是泄愤之举。那弥勒教主妖僧楼炎明妖言惑我唐主,又派人劫持叶尘,使得我唐国如今陷入危局。所以这些北边来的贼人既然只是针对弥勒教的人,这样的贼人自不用管他。”
吴坤表示深以为然。
与此同时,出了泰州城不远,前往扬州的路上,二十多名骑士,护着一辆马车正行色匆匆的向扬州赶去。
马车中坐着两名绝色女子,正是玉道香和李思烟。
李思烟看着这些时日始终脸上冰冷一片的玉道香,小心翼翼地说道:“圣女,如今这附近明面上弥勒教的势力已经铲除,祥符伯又非常人,只要不撞上小明王上官冰云,应该不会有事。所以,圣女不要太过担心。”
玉道香带着人沿着叶尘所落长江支流,一路寻找到长江附近州县。没有找到叶尘,索性直接带人将所过之处的弥勒教的势力连根拔起。这样一来,就算叶尘行迹出现,弥勒教在附近人手骤减,叶尘被弥勒教的人发现可能性也会降低。
相对来说,弥勒教虽然发展迅速,教徒众多,但江湖上真正的高手对弥勒教行事方式极为反感,所以教徒大多只是寻常百姓和底层官吏、乡绅。除了大明王楼炎明和小明王上官冰云外,真正的高手并不多。
“剑庄是不是在扬州城?”玉道香没有理会李思烟的安慰,突然问道。
李思烟说道:“没错,剑庄的确是在扬州城,并且据属下所知,剑庄在这附近势力庞大,实为扬州的半个主人。这一代剑主白辰傲乃是江湖上超一流高手,就算遇上小明王上官冰云,都有一拼之力。”
玉道香说道:“我们去找白辰傲,让他发动剑庄的势力,寻找叶尘。”
李思烟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圣女,以白辰傲的身份,应该还是听过我们圣堂的存在,以圣女之威,想来他也不敢不给我们帮忙,只是这样行事不符合圣堂行事准则……”
李思烟碰见玉道香那寒冷的眼神,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只是心中有些感慨。
……
……
铜狮只是外号,他姓方,名子澄。
方子澄名义上是白家二爷白子堂的属下,但实际上更是剑庄外院八大执事之一,也是白家大爷白子轩派来监管扬州赌坊财务的人。他很清楚在外人面前高人一等,有头有脸的白家二爷白子堂在白家处于何种地位,说难听点比剑主几位亲传弟子都不如。
虽然五年前,是白子堂自己要求打理赌场的,但在剑庄真正有身份的人怎么可能会去亲自打理生意,这些事情向来都是外院的管事才做的。
所以,方子澄向来不怎么将白子堂放在眼里,一些吩咐也是爱理不理的。
屋子里舒服而干净。
铁拳张虎的手虽然废了,但也还没有完全失去他的利用价值。
只不过他的手还被包扎着,而且痛得要命。
铜狮方子澄进来的时候,张虎躺在床上,正想着是不是让人送来一个小妞转移转移注意力。
听到声音,张虎就知道现在来的一定是铜狮方子澄。敢不敲门就闯进他屋子的,一向只有方子澄一个人。对这一点他心里虽然很不满意,却从未说出来过。他需要方子澄这样一个朋友,尤其是现在更需要,可是方子澄如果死了,他也绝不会掉一滴眼泪。
方子澄看着这只被白布密密包扎住的手,紧紧皱着眉问:“你伤得很重?”
张虎苦笑。他伤得当然很重,这只手很可能永远不能用了,可是这一点他必须保守秘密。他知道剑庄绝不会长期养着一个已没有希望的废物。
方子澄道:“那个何开是用什么打伤你的?”
张虎道:“就用他的手!”
他本来想说是被铁器打伤的,但是他不敢说谎,当时在场亲眼目睹这件事的人还有很多。
方子澄的浓眉皱得更紧。
他知道张虎的铁掌功夫使得很不错,无论谁要赤手打伤他这只铁掌都很不容易。
张虎道:“我知道你一定是想来问我,他用的是什么功夫?”
方子澄承认,他本就不是来探病的。
张虎道:“只可惜我也不知道他用的是哪一门哪一派的武功。”
方子澄目中出现怒意,道:“你练武练了二三十年,杀过的人也有不少,在江湖中也混得不错,现在别人把你打得这么惨,你却连别人是用什么功夫打伤你的都不知道。”
张虎道:“因为他与我对打的一拳只是最为普通的直拳,而拳头中没有丝毫高深内力。”
方子澄冷笑,忽然抓起了他那只被打伤的手,去解手上包扎着的白布。
张虎脸色立刻变了:“你想干什么?”
方子澄道:“我想看看。”
张虎勉强笑道:“一只手有什么好看的?”
方子澄道:“有。”
张虎道:“庄子上的大夫说,他们替我包扎得很好,叫我这两天千万不能去动它。”
方子澄道:“去他妈的屁!”
张虎闭上了嘴,因为他手上包扎着的布已完全被解开。
看见他这只手,方子澄的脸色也变了。这只练过二十年铁掌功夫的手,现在竟已完全被击碎。
方子澄忽然长长叹了口气,道:“不管怎么样,我们总算是朋友。”
张虎赔笑道:“我们本来就是朋友。”
方子澄道:“所以你放心,这件事我绝不会说出去的。”
张虎笑得很勉强:“什么事?”
方子澄道:“你这只手已从此废了。”
张虎的笑容冻结,瞳孔收缩。
“你确定他拳头中没有内力,只是用肉拳将你打成这样?”方子澄突然又问道。
张虎垂着头,说道:“我确定。”
方子澄道:“我就算替你保守这秘密,可是这事迟早会传出去的。”
张虎垂下头,忽又大声道:“我用另外一只手,还是一样能为剑庄杀人!”
方子澄冷笑,道:“杀什么样的人?杀比你还没有用的废物?”
他忽然从身上取出一小袋金子,看也不看,就全都甩给了张虎:“这些金子你迟早总有一天会用得着的,你好好的收着,不要一下子就花光。”
说完这句话,他就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张虎愣了半晌,忽然大笑:“收着干什么?难道要我用他这点臭钱去做个小本生意?去开个小店卖酸汤面去?”
他疯狂般大笑,用另一只手抓起钱袋,想用力摔了出去。便最终还是将钱袋小心的压到了枕头下,然后倒在床上,失声痛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