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梦中只有两个场景,他梦到了自己和未婚妻,于夜晚站在高足有近五百米的上海东方明珠顶上俯视着上海灯火辉煌,姹紫嫣红夜景的一幕,也是在那个时候,他向未婚妻求的婚。然后他又梦见了在飞机场,他因为临时有任务,没赶上送未婚妻的飞机,只能站在飞机场边上,看着飞机起飞的一幕。
这两个场景与其说是叶尘做的一个梦,还不如说是叶尘记忆之中最重要,印象最深的两个场景。
没错!玉道香通过施展的入梦秘法,也看见了这两个场景。
一道哭声破了玉道香的秘法,二人身体一震,徐徐睁开眼。叶尘神色中满是悲伤,玉道香却一脸难以置信和骇然欲绝。
古代之人于夜晚站在东方明珠上看见大上海那灯火辉煌、姹紫嫣红、车灯如织般移动会是什么感觉?然后又看见飞机起飞上天又会是什么感想?
再加上玉道香早有认定叶尘可能是仙人下凡,那玉道香又会做出什么样的判断?
“这就是仙境,这真是仙境,难道真的有仙境。前面他记忆中布满整个夜晚的那是仙光,两三百丈高的建筑也只有仙人所能够打造,而能够飞上高空的庞然大物,恐怕就是道教典籍中所记载的仙人法宝。”玉道香只感觉自己此时心神摇撼,难以自制。
此时此刻,玉道香再看向叶尘的眼神又有了不同,除了一丝莫名情愫之外,从心底深处又有了一些畏惧,她一时间对父亲曾经对叶尘的推测深信不疑。
叶尘对于自己刚才中了玉道香的入梦秘术丝毫不知,醒过来擦去自己的眼泪,暗自叹了口气,心想自己此生此世恐怕没有可能回到后世了。虽然知道穿梭时空与那天星玉佩有关,但要想利用天星玉佩回到后世,几乎一点可能都没有。
“是谁在哭泣?”叶尘想起将自己美好回忆打断的罪魁祸首,心中有些不满,声音便有些严厉。
这句话将玉道香从无尽的惊骇中拉回到了现实之中。跟着叶尘向哭泣声传来的方向走去。
顺着凉亭一头的木桥,二人一前一后,走到水池边上的精美曲廊,通过月亮门,那隐隐绰绰哭泣声变得清晰起来。
只见月亮门后面站着一个哭得梨花带雨的素衫少女,正是刚才给玉道香送来琵琶的那名婢女。
这名婢女叫喻叶,因为名和叶尘姓相同,且读过书,又懂得一些诗文,能写会算,很是机灵,而容貌也周正标致。所以,麻刚子便挑选出来给叶尘当贴身侍女。
叶尘看着喻叶梨花带雨的伤心样,已经不忍心说什么,只是惊问道:“喻叶,你为什么在此哭泣?”
喻叶眼见惊动了爵爷,赶紧强止住哭声,跪下道:“爵爷!奴家刚才听着夫人的琵琶声隐隐传进耳中,便不知为何想起了一些伤心事,控制不住自己情绪,所以哭了出来,打扰到爵爷和夫人,还请阿郎责罚。”
叶尘心想自己近日忙于大事,却忘记了关心身边人,后面来日方长,整日面对,若是不知根知底,或者关系不够亲密信赖可不好!
想到这里,叶尘便温声问道:“喻叶有什么伤心事,可以告诉我,我或许可帮你解决。”
喻叶一听,眼睛一亮,一边轻轻地拭着泪水,一边将自己心中伤心事说了出来。
原来这喻叶是这宅子旧主人喻皓的亲戚,准确的说是喻皓的亲侄女。
而这幢木工精制的大宅子主人叫喻皓,是大宋著名的木匠,一身木工之技闻名大宋,且因十几年前主持修建皇宫诸殿,被赐予正七品官身,担任匠作监司一职。可是不巧的是,就在晋阳城墙倒塌,大宋攻下北汉,赵匡胤暗中派人宣传自己乃是真命天子的当天,开封刚好电闪雷鸣,崇政殿那铁铜铸造的金龙浮雕柱子遭了雷击,受到了破坏。
此事由后方八百里加急快马传到赵匡胤耳中,赵匡胤大怒,下令对曾经主修宫殿之人进行严查严办。所以喻皓便遭受了无妄之灾。
且此事不能诉诸于口,皇宫里面知情人世也被秘密处决,而喻皓却是以当年修建皇宫诸殿时,私卖大量金丝楠木,以及私藏皇宫建筑图纸的罪名被开封府尹押到菜市口砍了头,且被判抄家,财产充公,儿子判斩刑、女儿发配教坊司,其余人等全部造册为奴。
这位喻皓家里人丁稀少,没有儿子,只有一个女儿叫喻清妍,年方十八岁,本来早已许配正六品监察御史王悦风的儿子。可是王家少爷这几年一心科考,说好等明年考上进士之后,再娶喻清妍,所以这婚事就拖延下来了。结果现在喻清妍又被抓进了教坊司。
喻叶还有一个哥哥喻文,是个秀才,没考上功名,现在也在叶府中,还是前院的账房管家。喻皓的兄长,也就是喻叶兄妹俩的父亲早年病死,喻皓便把哥哥一双子女接进家来照应。但不想刚过了一年,便家破人亡。
原来好生生一个家庭,顷刻间便稀里糊涂的家破人亡,这些伤心事本来藏在心中,然后还要尽力服侍新主,可是不想被玉道香的一曲琵琶给引发出来,且一发不可收拾,失态而大哭。
叶尘听了喻叶的叙述也不禁心中恻然,即使玉道香这样杀人不眨眼的妖女也是心生感慨,心中暗自冷笑那赵氏皇家的无耻残忍。
喻叶看出叶尘心中的同情,好似溺水之人看见了一根树枝,只想着拼命的去抓住,只听呯呯呯声中,喻叶向叶尘不断叩头,光洁柔嫩的额头接连砸地,说道:“爵爷,我那妹妹是个知书答礼的小姐,生性善良,从小便拿出自己私房钱救济城中穷苦百姓,如今被送到那种地方叫人糟蹋,对她他说,是生不如死啊!求求爵爷救救她,求求您了,求求您了。”
等叶尘反应过来,喻叶额头却已经见血,叶尘本还不想掺合这种事情,但以他的心肠,看着喻叶这样,拒绝的话,怎么都说不出口,只是赶紧弯身将喻叶拉了起来。
若是寻常人,以叶尘的身份,从教坊司要个人,应该也不过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儿,可是对方是钦犯,这就不是轻易可以招惹的事儿了。他的女儿能随便往外救么?下面的人敢背着皇帝私放人吗?
同情可怜是好,可是想路见不平,拔刀相助,那也得惦惦自已的斤两呀,这事儿直接通了天子。赵匡胤能够同意放人?
第68章 教坊司
叶尘正在犹豫不定,喻叶一见这情况,便又砰地一声,跪倒在地,连连哀求:“爵爷,求求您救我妹妹出来,她知书答礼、为人善良,救过开封城不少的穷苦人家,一直都在做善事,求爵爷能够救她。”
喻叶嗵嗵又是几个头磕下去,娇嫩的额头已经见了血,玉道香不知道是不忍,还是心中另有打算,这时突然说道:“叶郎,女子名节那是何等大事,人家又是这样一个好女孩儿。既然叶郎住进了人家府中,也是一场缘份,怎好见死不救?”
叶尘见此,便暗叹一口气,说道:“好!我去!我现在便去教坊司。”
其实就算玉道香不说,叶尘已经打算出手相救,当然这是叶尘不知道这事背后的真实内情,不知道此事已经通到了天子那里,且给赵匡胤真命天子的身份摸了黑。否则他或许就会犹豫起来。
不过,叶尘如今想的是,都过了快两个月了,那喻清妍若是不肯屈从,恐怕早已自尽身亡了,若是怕死屈服,现在已经不知生张熟李的接了多少客人,救也晚了,若她真是落得这般下场,还会愿意回来见到她的亲人和旧日的家仆么?
叶尘心中想着,一低头又看见那个犹自不停磕头,额上已血迹斑斑的少女,赶紧蹲下将喻叶又拉扶起来,叹了口气,自己转身向外走去。
玉道香跟在叶尘后面,看着叶尘,神色复杂不比,心中不由暗忖道:“你这位被打落凡尘的仙人只有陷入各种麻烦,我才有机会出手帮你解决麻烦,从而不断被你信任,拉近与你的关系啊!”
叶尘带着三十名护卫,骑着马向教坊司行去,而玉道香却已经隐在暗中跟随。
叶尘一边想着如何救人,一边想起喻皓及其家人的下场,不禁激灵灵打了个冷颤,暗暗警醒自已,这封建王朝官场仕途凶险啊!今日我在大宋风光无限,万一哪一天栽了,那是什么下场?
叶尘心头一寒,心中凛然,想道:我不能再这样浑浑噩噩的随波逐流了,随遇而安,一味将自己安危依靠皇帝的宠信,大宋的官职爵位上,看来还是不够保险,看来我还要努力想办法拥有更大的自保能力。如果有人试图对我不利,哪怕他是皇帝,也要有所顾忌才行。
叶尘在官场上比白丁好不到那去,更不认识教坊司任何人,不敢莽撞行事,先去找到皇城中当值的罗耀顺,听说要救的是钦犯,罗耀顺因为也不清楚喻皓一案实际情况,所以对此事没有多少惧色。本想陪叶尘一起去,但因当职不能离开,想了一下,说以叶尘如今的爵位和在天子的宠信,此事轻而易举,然后仔细给叶尘提点了些教坊司的规矩。
大宋教坊司由开封府和宫中内廷共管,设左右韶舞、左右司乐各一人,另有宫中派出一名管事太监总体负责,这地方可不只是管理官妓,教坊司是朝廷的礼乐机构,宫廷各项大礼需要的音乐歌舞同样需要教坊司负责。
教坊司分妓、乐两司。妓司男子,其妻女皆从事卖笑生涯。而乐工,一般来说其妻女皆为歌妓。一旦入了教坊司,世世代代生男为奴、生女为娼,如今教坊司不少的妓女还是十多年前后周时候一些犯罪的官宦世家、大臣王侯的后代。都被如今大宋给继承了下来。
教坊司虽说由开封府直属的左右韶舞、左右司乐具体负责,但是由于宫廷礼乐常常需要教坊司负责排练演奏,为了方便调遣,这些年宫中内廷派遣的管事太监权力越来越大,慢慢的将具体事务到接手了过去。不过小事这位太监管事可以做主,但要想让喻清妍脱籍,还是要找开封府负责此事的推官任志亮。
这些就是叶尘从罗耀顺那里打听到的情报信息。
叶尘去开封府官衙去找任志亮,但被告知出城查案去了,人不在。明天可能才回来。
叶尘本想就此回家等明天再说,但一想最好还是到教坊司面见一下喻清妍,一是掌握一下此女情况,是否已经开始接客,当面问一下此女自己的意思。二是进一步了解一下喻家这案子具休情况,好明天找任志亮办事时,心中有个数。
开封城南的教坊司附近,三步一楼、五步一院,京都相当一部分的妓院歌楼大多集中于此,算是开封城最著名、最有人气的“红灯区”之一。
教坊司内,管事太监马峻斯坐在上首主坐上,茗了一口茶,对面前站着的人说道:“教坊司中还有多少人能够榨出油水来?”
马峻斯面前那人年约四旬,身穿官府小吏的服饰,一脸的麻子,始终弓着身子,陪笑道:“总管,近日犯官较少,只有一个多月前喻家被抄没了,一家子全拿作了奴仆,如今又被开封府尹大人送给了那祥符伯叶尘,不过那喻皓的女儿喻清妍还在,已经按照大人的吩咐,将喻清妍清白还在的消息透露给了与喻家有婚约的王御史家,可是那王御史这一个多月中一直没有派人来,看来是那种爱惜自家羽毛的伪君子,应该不会为喻清妍舍得花银子。”
马峻斯不悦地哼了一声,那喻家犯的事可是有些特殊,他虽然不知道具休事因,但知道是天子亲自下令查办,这样的犯官家眷虽然自己做不了主为其赎身,但一般情况下还是都能够在其它方面赚取大批银钱,可是不料那王御史家竟然不予理会,真是倒霉啊!
教坊司的妓女有歌姬、舞妓、乐妓等不同种类,天子的旨意没有明令接客,那么教坊司就有权利安排这个妓女从事三种职业中的任何一个。
如果王御史家肯花上大把银子,虽然喻小姐赎身之事他做不主,这一辈子做定了妓女,而且将来如果成了家,生了子女还要世代为娼,但不一定便是卖身的娼妓。马峻斯还以为能捞上一把,如今瞧来喻家果然是墙倒众人推,再也没人肯扶持一把了。
他把茶杯一摞,瞧见那一脸麻子的小吏还站在跟前,不由把眼一瞪,喝道:“王麻子!还愣着干吗?都浪费一个多月了,这要少赚多少钱啊!去!叫几个婆子把那位喻家大小姐洗涮赶紧,收拾一下,然后以最快的速度将消息传出去,就说喻家大小姐今晚就挂牌接客。”
王麻子一脸谄笑,讨好地说道:“总管,那喻家大小姐姓子可烈着呢!让他一个生瓜直接去接客,可别一不小心伤到了客人那就不好了。不如,由小人先给她开苞。这女人啊!有了一次,也就破罐子破摔,死了那些心思,听话乖巧了。”
马峻斯一听,一声冷哼,笑骂道:“你倒是想得美,咱们教坊司有年头没进来有身份的女子了,这位喻家大小姐的诗文之才在开封城可是出了名的,且又是大美女一个,这开封城中排着队想尝她滋味的人多的去了,拔头筹的价钱更是不知翻几倍。你若想要也可以,一千贯的内部价,怎么样?嘎嘎嘎嘎……”
……
……
叶尘带着三十名护卫,刚来到教坊司外,那教坊司内走出一个小吏,左手拿着一张告示,右手提着浆糊,三两个将那告示给贴了出来。叶尘随意看去,不由惊讶出声。这告示上面写的不就是那喻家大小姐今晚被开苞的事情,且直接说明在晚上戌时一刻准时进行拍卖,价高者得。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啊!他刚才还在愁着以怎么个方式去见那喻清妍,如今倒刚好是一个正大光明的机会。他看了一眼身后背着一大袋钱的喻文,心想哥可是带着不少钱来嫖的。
叶尘转头看了一眼无不眼睛发亮看着教坊司的三十名护卫,暗骂一声老色鬼,这些护卫可都是四十多岁从禁军退下来的老兵,而军中赤佬不管是当世,还是后世,可都是喜欢往妓院跑,特别是没有成家的,拿命换来的俸禄,倒有不少交给了妓院这些女子。
想到这里,叶尘便对大伙说道:“这些天大家也辛苦了,提心吊胆的,今天我请客,你们随便去玩吧!”
众护卫精神一振,个个喜形于色,但却没有一个人离开,当过都头的李彪说道:“爵爷!您的心意兄弟们领了,兄弟们去嫖了,谁保护您的安全啊?”
叶尘向教坊司里面某个方向看了一眼,心想能够保护我安全的那位美女可早已经进了这教坊司了。但嘴里面说道:“今天我的安全你们不用担心,我得到准确消息,欲对我的不利的贼人受了重伤,短时间内不会找上门的。好了!机会只有一次,过了这个村,可就没那个店了。”
众人这才犹豫了一下,向叶尘躬身一拜,然后嗖嗖声中,全跑进了教坊司,很快便只剩下背着钱袋子的喻文。
叶尘看着众护卫背影,心中对刚才试探的结果还是比较满意的。或许距离麻刚子那样堪称死士的忠心相比,还有些差距,但这些护卫最基本的忠心已经具备了。
叶尘虽然穿的只是寻常富家公子的打扮,但带着三十名护卫集体嫖妓,这引起的动静,还是惊动了教坊司内不少客人和门口的不少路人。特别是他忽略了自己如今在开封城的知名度。
第69章 特殊的拍卖
一个月前,北伐回来,叶尘因为种种事迹,被开封城家喻户晓。但是,除了认识的人外,寻常百姓并不知道叶尘长什么样子。
可是,经过两天前,叶尘去春风楼将装扮成琵琶女王的玉道香赎回府的一幕,当时围观数千人,一路上他又骑着高头大马,却有不少人将他样貌给认下了。
当然,这点人数相当于整个开封百万人,最多也不超过百分之一而已。可巧的是,就这百分之一中的一个,此时刚好正在教坊司门口走过,目睹了叶尘让三十名护卫集体嫖妓,然后自己也走进教坊司的一幕。最主要的是他认出了叶尘,然后当场惊呼出声,旁边两名同伴听见了,旁边几名路人也听见了。
可以预料到,若是后面没有特殊的事情发生,叶尘带着三十名护卫集体嫖妓的事情,定会犹如清风一般,很快传遍整个开封城内外。并且,按照以往经验,这种事情传着传着,就会被夸大变形,比如三十名护卫被变成六十名,叶尘明明只去了教坊司,且只有这一次,结果说成叶尘经常带着大批护卫干这种事。
可惜,叶尘今日来到教坊司,注定了他要做一些特殊的事情。
还好,教坊司里面的人暂时还没将叶尘认出来,外面消息一时也没传进来。所以,叶尘跟着三十名护卫后面走了进来,虽然引起教坊司里面不少人侧目,但这种事情也不是没有过,并没有引起多大动静。当然,这是因为他们不知道叶尘身份的原因。
叶尘走进了教坊司便直接表明是冲着喻清妍而来,本想着商量着多出点钱,直接将喻清妍开苞之权买过来,可惜被告知不行。即使叶尘偷偷的将自己的身份透露,那管事太监马峻斯匆匆出面,极为客气的亲自将他引入二楼一间装修精美的包厢中,给足了面子,但就是不答应叶尘的请求。
理由是告示已经贴出去,且散布消息的人也已经派了出去,甚至还给一些教坊司的常客发了帖子。在这种情况下,如果取消晚上的拍卖,失信于人,会得罪很多人不说,还会砸了教坊司的牌子。
叶尘也是个通情达理的人,知道人家说得是实理,只能一边和喻文喝茶,一边等着戌时一刻的到来。
随着时间的推移,开封城内不少有钱,且喜欢“吃鲜肉”的色狼都来了,叶尘坐在二楼包厢,透过窗户看了一眼,一楼大厅中已经坐了三十多人,有身穿锦衣的衙内公子,也有一身员外服饰的豪商,甚至还有一些偷偷摸摸用扇子遮着脸,穿着便衣,但看气质神色,明显是当官的。反倒是几名明显出自禁军的武官将校,毫不遮掩自己的身份,大大咧咧坐在那里。
最主要的是,其中还有一位熟人,李继勋的长子李元佑。
这位李衙内在叶尘第一次在春风楼上聚宴上就已经认识了,给叶尘的印象就是一个被酒色掏空身子的真正执垮。当时司洛意出现时,武将世家出身的衙内就他最是不堪,没有出手也就算了,和那赵恒大呼小叫躲得远远的。可谓是丢尽了李继勋的一世英明,听说事后没少被他老子惩罚。
两日前,叶尘娶琵琶女王为妾时,这小子也来了,还带了重礼,但老想着往后院跑,一睹琵琶女王的真容,但目的没有达成。不想今日又跑来这里偷腥。
叶尘耳力出众,楼下众人谈话,清晰的传进了他的耳中。且这些人除了谈论喻清妍之外,谈论最多的竟然是他。
从这些人谈话中,叶尘得到了两个消息。一是外面正在传着他带数十名护卫集体来教坊司嫖妓的事情。二是教坊司这帮狗日的将他背着一大袋钱,于下午申时便赶来教坊司,等着拍卖喻清妍开苞的事情也传了出去。
甚至叶尘从李元佑口中还听到,这小子今日来着教坊司冲着喻清妍而来,便是因为听到第二个消息,得知叶尘也在打喻清妍的主意,所以才来的。也不知道他是出于什么样的心理。
李元佑在楼下坐了一会,和几位熟人说了几句话,便叫来小吏,问了一句什么,然后便上楼向叶尘所在包厢走了过来。
“祥符伯!你果然在此啊!”李元佑一进包厢,便远远一抱拳,笑着说道。
叶尘起身,同样笑着回了一礼,说道:“李兄不也来了。”
李元佑紧接着脸上充满了抱怨和不满,说道:“祥符伯,不是哥哥说你,你这也太贪得无厌了一些,那琵琶女王仙女一般的人儿,已经被你卑鄙的以仙术让他对你一见钟情,主动给你送上了门,被你压到了胯下。这喻清妍开苞的消息刚一传出去,你便第一个来了。你这是不想给兄弟们活路啊!”
叶尘听得一阵无语,心想自己以仙术让琵琶女王对自己一见倾心的说法,估计这两天已经在开封城这些执垮中流传,只是自己还没听到。至于这李元佑说得低俗不堪,他倒没什么,就怕不知道藏在何处的玉道香听了,会不会忍不住出手教训李元佑。
想到这里,叶尘看了一眼包厢侧壁,他隐隐感觉玉道香就在隔壁包厢之中。
这样想着,叶尘摇了摇头,对李元佑说道:“李兄!你这是劝我对喻清妍放手,可是小弟有着不得不对喻清妍出手的理由。”
李元佑一听,先是一愣,然后不知想到了什么,一脸大吃一惊地说道:“我明白了,这喻清妍身上定是也有什么特殊的地方。想那琵琶女王你娶进家门后说她身怀绝世武艺,看来是除了弄上床之外,是想给你当保镖。难道这喻清妍也是什么高手不成。咦……不对不对,喻家的案子不简单,没有宫中的特赦,是赎不了身的,而你也只是冲着喻清妍的处子之身而来。”
说到这里,李元佑一脸沉思,故作神秘状停顿了一下,盯着叶尘,又接着说道:“前些天在开封楼,听那说书人讲起一个江湖传说故事时提到,世上有纯阴、纯阳之体,据说与他们做那事的男女会得到莫大的好处,特别是第一次,难道这喻清妍便是传说中的纯阴之体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