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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国师,这太原府是不是风水宝地啊,怎么有种人才济济的感觉。宫爱卿与那里的姑娘订了亲,现在闫起峰给朕上了一封秘折,说是在那里找到了一种不逊色于银霜炭的新炭。”
  张国师道,“皇上,这是好事啊,这一桩桩的好事,证明咱们大梁国运昌隆。”
  看到这里,泰昌帝顿了顿,“银霜炭每年的产炭量还是太低了,如果有能与之相媲美的新炭,不失为一个好消息。”
  “这是自然。”
  “闫起峰说这新炭的发明者实力太弱了,一心只想霸占着这个技术敛财,拒绝外人注资扩大规模和产量。如今每个月的产量不过是三五千斤,完全不能供应太多人使用。闫起峰建议朕下旨让发明者将技术转让给有实力的世家。而且他还说,鉴于发明者在太原府,就近转让比较好。他还给出了一个人选,喏,就是太原府本土世家杨家。”
  “这是他上的折子,张国师你也看看。”
  张国师也不忤,皇上让看他拿起就看,他看得很仔细,当他的目光落在那发明者所在地的地名上时,神秘一笑,“皇上何不答应他?既然闫大人上折子提了这么一个人选,想必对他极是了解的,闫大人敢上这样的折子,想必也是愿意为杨家背书的。”
  “你也觉得应该答应他?”泰昌帝也觉得闫起峰上这样一道折子,应该是愿意为杨家担干系的,不然他这做皇帝的知道杨家是谁啊。
  “当然,这是为国为民造福百姓的好事啊。”
  “可是,这对新炭技术的发明者未免太过于不公了。”泰昌帝犹豫。总的来说,他还是一个很有良心的皇帝的。
  “皇上,老臣注意到闫大人在秘折上简略地写了这新炭发明者林家有一儿郎是读书人,今秋过了太原府的解试,皇上何不赐个耕读传家的匾额以作补偿?”张国师提议。
  “咦,又是姓林?似乎宫爱卿要娶的女子也是姓林。”
  “这林姓出人才呗。”
  “那明年的京试倒要留意一下这个姓氏的学子了。”泰昌帝笑道,“国师的建议朕再斟酌斟酌。”
  张国师扫了扫拂尘,没再多言,通常皇上这么说了,这事基本就已经定了。
  虞国公府嫡长孙议谏大夫宫令箴与太原府枣林林家四姑娘订亲的事,经由京城、太原府府城、太原府晋阳县三大官媒之口,如同烟花一般迅速地炸裂开来。
  得知消息的京城贵女们一脸懵圈,这太原府枣林林家四姑娘是何方神圣?她们是听都没听过啊。有啥出众的才艺吗?是家世显赫还是美貌冠绝?不然凭啥拿下她们钟爱的谏议大人的?
  还有虞国公府也是,一直推脱不给宫令箴娶妻,她们的长辈们是明示又暗示,就差自荐了。可人家就是慢悠悠不着急,一直推说不到二十不便给谏议大人娶妻,不然会有刑克,现在呢?咋就突然订亲了?骗子!
  等他们拿出舆图,从太原府一个犄角旮旯找出枣林村时,他们才知道,原来这枣林林家的全名应该是太原府晋阳县鹿渭镇枣林村林家!
  气得不少贵女手撕舆图,他们大京城是没好姑娘了是不?他非要将一个村姑在这么个偏僻角落挖出来娶了!
  太原府的士族们也是一惊,对于有长辈在官场的少年郎君们,宫令箴的大名他们如雷贯耳。基本上他的名讳出现在这些家族里的频率是很高的,每逢家长教育孩子罚跪祠堂的时候,他们就会被长辈们拉出来与他做比较,通常他们都是完败的那种。
  他的优秀一开始让这些少年郎君恨得牙痒痒,后来等他的官越做越大之后,恨是恨不起来了,就只剩下崇拜了。
  这样的人终于肯娶亲了,普天同庆啊!他终于要成为长辈了,他已婚他们未婚,终于不必和他再作比较了。
  林蔚然的身份他们也比较清楚,虽然意外,却不会觉得她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村姑。好歹她也是南阳侯府比照贵女的教养方式养大的。而且肯定有过人之处,不然以宫令箴那个精得跟什么似的人怎么会娶为正妻?
  思及林蔚然的身份,他们这些人看向南阳侯府的目光就很耐人寻味了。这南阳侯府真是捡了芝麻丢了西瓜啊。因舍不得谢家那桩姻缘便宜养女,逼得养女离府,这才多久啊,人家转身就攀上了更高的枝头。他们都替南阳侯府的主子们感到脸疼呢。
  如果说林蔚然与宫令箴订亲的消息对太原府的士族阶层来说是震惊的话,于南阳侯府而言就是晴天霹雳了。
  听闻这个消息,李氏觉得头晕,心窝口也疼。
  林昭然失手打翻了茶盏。
  林溯风是直接去了他爹的书房,第一句话就是失算了。
  早知他这养妹妹那么能,他们侯府真不该让她离府的。
  他之前去枣林林家接林昭然时,就有预感,他们侯府一定会后悔当初默许昭然她们驱逐她出府的,现在看来预感果然应验了。
  “当初就不该任由昭然和二婶胡来!”林溯风恨恨地道。
  “可是如果林蔚然留下,与谢家的婚约又当如何?昭然又如何自处?”林桓嵘问。
  林溯风也答不上来了。
  “所以说,这都是命啊。”
  听到这则消息的老夫人呢,则是沉默良久,最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转身去了佛堂,并在里面呆了三个时辰。出来的时候才像没事人一样。
  第71章 第七十一章
  杨太太得知这个消息时,恨得牙都咬碎了, 这是京城里都娶不到还是咋的, 偏要去娶一个农户女!
  “娘,我这一辈子还能比得上林蔚然那假千金吗?”杨钥满目的绝望, 那是一种怎么努力追赶都无法企及的无力和绝望感。
  宫令箴的身份,注定了有时不必特意去做什么,他对哪个女子的亲睐就是对那些人最好的碾压。
  她是真切地感受到了, 嫁人真是女子的第二次投胎。那林蔚然第一次胎投得不好, 投在了一户农家,但她运气好, 被侯府的下人将之与真千金换了,让她得以锦衣玉食的教养大。本以为她从侯府离开之后, 这一辈子都翻不了身了, 自己定能将她踩得死死的。
  可是这样的优越感不到两个月,就被打破了, 还反转得如此厉害,她还能有反超的机会吗?她的未婚夫就是那样了, 难道她指望将来的儿子吗?
  闻言, 杨太太这是又酸又恨, 先是恨宫令箴坏了自家的好事,其次就是她女儿的痛苦与绝望,她感同身受。她女儿杨钥的身份可比那林蔚然高出不少, 偏那宫令箴眼瞎!
  还有就是丈夫和闫大人合谋的事, 想到这她就急了, 她连忙让人去将杨德怀请回家来。
  杨怀德刚踏进屋,杨太太就急切地说道,“虞国公府要和枣林林家订亲了你知道吗?”
  见他不答,杨太太烦躁得整个人踱着步子转着圈儿,“我说,那宫令箴要娶林蔚然了!”
  杨怀德在心腹丫环的伺候下将一身外衣给换了,此刻正坐着,他呷了一口茶水,抬首看了妻子一眼轻喝,“慌什么?!”
  杨太太一看,他这态度不对啊,还有心情喝茶?
  “老爷,那林蔚然与宫令箴订亲了,林家搭上了虞国公府,咱们家和闫大人所谋之事怕是有变,您就不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