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戴良难掩失望。
“则然,你帮帮我,我真的——”
林则然打断他的话,他接下来的话不说他也知道,无非是他的心意以及他的保证罢了,“我知道你的意思,我会和她说的,但结果如何由她决定。”
他的态度很强硬,目光也很坚定。戴良从中读出这么一个意思:你的意愿重要,难道蔚然自己的意愿就不重要吗?
他想起先前拒绝林昭然时的态度,心中顿时一片苦涩,只觉得现世报一样。
“好吧,则然,一切就拜托你了。”
林蔚然屋里,她刚洗好了头,晴雪心不在焉地将水倒了,一没留意还差点摔了一跤。
“小姐——”晴雪哭丧着脸。
林蔚然擦着头发,随口回了一句,“不是都改口叫姑娘了吗?怎么又叫小姐啦。”
“姑娘,你上个月葵水没来,这个月也过去了小半了,一直没来!”晴雪声音惊恐,她想起上个月十七那天了,小姐明明出事了,都怪她大意都怪她抱着侥幸心理。
咚!林蔚然手中的帕子落地。
难怪,她总觉得有什么重要的事忘了。
难怪她会做春、梦,原来是孕妇体质作祟。
那个该死的男人,她不是让他给弄了避子汤吗?他给她喝的是啥玩意儿?!
“小姐,怎么办?”
晴雪一紧张,习惯性的称呼就出来。
“别紧张,先当作什么都没发生。”
让我先睡一觉,睡醒再说。
似乎一意识到有孕,林蔚然就感觉累得慌。
“小姐,哎!”晴雪跺脚,为她的心大,可自己又惊又怕,实在想不出什么好主意。最终无可奈何,只能上前替她铺床。
林蔚然才一躺下,眼睛一闭,没多久就进入了黑甜乡,连半干的头发都顾不得了。
还是晴雪心疼她,拿了块干帕子替她慢慢擦干的。
次日一早,林蔚然一睁眼,手不由自主地摸向腹部。她算了算时间,姨妈已经四十多天未至,必是有孕无疑了。
对于这个小胚胎,是去是留,林蔚然也有点拿不定主意。
正如她之前就知道的,现在的社会对于未婚生育的容忍度太低了。
这个孩子,搁现代算是意外怀孕,如果舍不得,经济又允许,自己一个人也能生下来。反正大隐隐于世,人往大城市一躲,又有谁知道她是未婚生育的呢。
其实这里也能这样,只要她有足够的钱财。到时离开村子,去到府城,镇上不行,买上一座小宅子,再买两三个人,然后大门一闭,过自己的日子好好安胎。
身份只对外说是某某某的遗孀,可是这样做的话,她要是再想嫁个好的,怕是难了。
可是落胎的话,以现在的医术,风险太大了,一不小心就是陪上日后的健康或者生育能力,她有些不敢。
毕竟对于女人来说,一个好的能孕育下一代的胞宫真的太重要了。不愿生和不能生是两回事!
最好的结果便是她能嫁给孩子他爹,可是怎么可能呢?
在这个官本位思想严重的时代,一个镇长一个县官都足以让她让林家仰望。孩子的爹,恐怕这一辈子都是她无法企及的存在。
最终林蔚然决定去镇上看一看,至少了解一下。或许这个时代落胎也没想象中那么多可怕的后遗症呢,她侥幸地想。
而且,最好还是能尽快赚钱,烧炭一事得赶紧提上日程。
这么一想,林蔚然是彻底躺不住了。
林蔚然洗漱的时候看着晴雪眼底的乌青,便知她忧得一夜没睡。
她拍拍晴雪的肩膀,“别想太多,也别太担忧了,一切还有你家姑娘呢。”
次日一早,林家迎来了一位意想不到的客人。
“娘,你怎么来了?”戴良一大早见着他娘,都不知道如何反应才好。
林大嫂垂眸,掩住眼中的不屑,早就听说这戴寡妇将儿子把得紧,但没想到她儿子只是云朋友家住两天都不行,只一天她就忍受不了追着撵来了。
戴寡妇拍拍从枣林村路口到林家这一段路被晨露沾到的裙摆,“娘担心你,就来了。”
“我在则然家里,你有什么好担心的啊。”莫名的,戴良觉得烦躁。
“傻孩子,我这不是担心你太过麻烦你林叔林婶吗!”戴寡妇说着话,但眼睛一直在搜寻着什么。
“文大姐,快进来坐吧。良哥儿,快领你娘进来啊。”林母招呼着。
“不忙,我给你们带了些吃的。”说着,戴寡妇将东西一样样往外掏......后面还有一块约一斤重的熏肉。
戴良松了一口气,幸亏他娘还知道带些东西来,没有太失礼。
林母有些疑惑。
林大嫂挑眉,这回戴寡妇是出人意料地大方啊,别是有什么所图吧?
林蔚然刚出房门,就被林小弟告知戴良他娘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