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处战场,彭浪正与付武吉两人在接连鏖战。
初一出场,他两人便是相互纠缠在了一起,彼此试探之后,付武吉径直将彭浪囚困起来,意图将对方炼成鬼魁。然而在彭浪激烈的挣扎轰杀之后,最终破开了付武吉的囚困,从中脱离了出来。
因此,彭浪心中惊怒交加,再不复最开始的谦谦君子。此时的他对付武吉痛恨不已,满脸的杀机凛冽,欲报先前囚困之辱。所以接连鏖战之下,彭浪也就不再留手,蛟龙之象释放着滚滚凶威,不断的碾杀着付武吉的黑影之象,碾杀着其中咆哮冲杀而出的道道鬼头。
此时骤然察觉到庞秋胜朝着这方倒飞而来,狂烈杀伐不已的两人皆都是不禁愕然一怔,抬头望来,见得庞秋胜之时,两人目光闪烁,爆闪出各不相一的神色来。
“秋胜兄!”彭浪惊喝一声,猛然踏空而起,朝着庞秋胜迎接而上。却在这时,对面的付武吉却是怪笑一声,拂袖一卷,虚空中翻涌的黑影之中顿时接连冲出两个鬼头,分散而开,两只狰狞鬼头化作鬼影朝着彭浪嘶吼而去。
滚滚煞气不断吞吐,森然可怖,令得虚空都是嗤嗤作响,被那一道道煞气腐蚀开来。彭浪见状,不禁神情一变,连忙抽身狂退,闪避而开。
然而彭浪暴退身形,庞秋胜却是无力闪避,径直的被一只鬼头缠身。那鬼头煞气恐怖,倏然包裹住了后者的脑袋,一缕缕黑色气息钻进了庞秋胜的识海之中,化作狰狞鬼手朝着他的灵神抓捕而去,欲要将对方炼化成鬼魁。
“混账!住手!”彭浪有所察觉之时,不禁勃然色变,惊喝而起,整个人顾不得前方截拦的两只鬼头,身化流光,滚滚狂暴之力裹身,如蛟似龙般朝着庞秋胜暴掠而去,欲要解救后者。
“哪里走?给我留下!”眼看着一击得手,付武吉哪能够让得彭浪坏了好事。顿时鬼头阵阵咆哮,吞吐出一道道如龙煞气,朝着彭浪呼啸席卷,吞没虚空,要将后者吞没进去。
“秋胜兄!”彭浪嗤眼欲裂,惊喝一声,却是难以跨越界限,被两只鬼头阻拦,他不得不停滞身形,全力应付鬼头的截拦。
蛟龙不断咆哮,从天而降,数十丈的身影化作黑河朝着鬼头冲击而来。硕大的身影碾碎了鬼头,令得虚空轰然炸裂。然而两只鬼头破灭,那一片黑影之象再度飘忽而过,接连吐出好几只恶鬼朝着蛟龙扑杀而出,令得蛟龙无处闪避,疲于应付。
彭浪钢牙咬合,唯有拼尽全力而战,希望能够破开阻碍,跨越界限救助庞秋胜。
此时此刻,庞秋胜整个人在虚空无力漂浮,脑袋上下皆都是被鬼雾缭绕,一缕缕阴煞之气不断在庞秋胜的识海之中起起伏伏,进进出出,意图炼化庞秋胜的灵神。
庞秋胜身形僵硬,识海中不断的挣扎抗击,灵神震动,滚滚神魂之力动荡而起,化作一波波潮浪朝着鬼手碾杀而去。磅礴的神魂之力强横可怖,一缕缕阴煞之气皆都是被碾杀而散,再被驱逐了出去。
然而鬼手的力量也不简单,侵蚀力量太过强横,每多耽搁片刻,庞秋胜的识海便是会被阴煞之气侵蚀一个窟窿,令得庞秋胜的灵神颤抖,识海剧烈疼痛。
尽管庞秋胜灵神全力以赴,神魂之力不断碾杀鬼手,渐渐占据上风,但一时半会儿之间却是难以脱困,整个人都是暴露在无穷危机之下。若是外界有人袭杀而至,他便将毫无抗手之力,必定会被重创,甚至轰杀致死。
刷!
就在这时,远方已是收回铁甲尨犀之象的朱长江便是看见了这个好时机,顿时咧嘴一笑,整个人化作一道金光,撕裂了虚空,径直的朝着庞秋胜袭杀而去。
“庞贤兄,你也该退场了!”朱长江长笑一声,身后背负而来的铁甲尨犀顿时低沉咆哮,额前犄角猛地爆闪出灼灼金辉,一道璀璨金束如同神焰燃烧,倏然间洞穿虚空,朝着庞秋胜轰杀而去。
金束夺目,似骄阳破空,似神焰翻涌,威势恐怖非凡,所过之处连得虚空都是被轰得坍塌下来,洞穿出一片虚无,气息深沉,令人心悸。若是整个轰杀进庞秋胜的身上,后者必定会被瞬间撕成粉碎,神魂肉身都将荡然无存。
“秋胜我儿!”庞家高台之上,庞世威脸色大变,不禁咚的一步朝前踏出,整个人神情惊恐,滚滚恐怖之威扫荡四方,杀机大盛,欲要冲天而起。
“庞兄,会典之战可有会典之战的规矩,你可要切记啊!”于秋初冷然一笑,提醒着庞世威,那幸灾乐祸的语态令得后者身形一颤,一双瞳孔之中迸发出可怕寒芒。
然而于秋初所言确实令他无从辩驳,会典之战的规矩不容扰乱,先前云羽可是当众喝令过。他此时若是不顾一切的冲进场中,即使能够救下庞秋胜,但却也是当着漠北诸家之面打了云羽的脸,其后果如何,不言而喻。
但看着庞秋胜陷入生死危机,即将身陨,庞世威的眼瞳便是狠狠收缩,惊怒交加。一双刚毅有力的手掌都是紧握成拳,道道青筋乍起,如虬龙狰狞可怖。
独子将丧,庞世威的心中压抑着恐怖杀机,滚滚可怕,欲杀欲狂,眼看着忍不住的要冲上云霄,阻止这场生死杀机。
“安驰,救人!”然在这时,王府高台之上,墨云却是当空长喝,滚滚喝音如雷,响彻长空,令得虚空中诸家天才皆都是不禁神情微凝,诸家强者也都是纷纷眺望而来,神情各一的扫向了墨云。
特别是四大家之人,一个个的目光闪烁,暗生冷芒,无不对墨云此举感到惊怒。后者此番作为,虽合情合理,但隐约有着触碰会典规矩的嫌疑。
然而诸强者却无人敢言,只能够暗咬钢牙,谨记在心。
且在这时,那天穹之上正与洪明重僵持鏖战的安驰也已经反应过来,整个人倏然一步横踏长空,化作一道璀璨流光朝着庞秋胜横扑而去。他一身宝光灼灼,璀璨生辉,令他宝相庄严,通体威势大盛,径直洞穿虚空,呼吸间出现在了庞秋胜的前方,拦截在了两人之间。
“吒!”一声喝音如雷,虚空顿时翻滚起来,无穷声波如洪浪,朝着前方席卷呼啸,动荡虚空,轰裂一切阻碍。
噗噗噗!
一道金束洞穿虚空而来,陷入那一波波声浪之中,顿时举步维艰,被一道道狂烈的力量不断冲刷,倾轧,渐渐的金芒闪烁,黯淡无光。
咔嚓之声响彻,须臾间金束应声而裂,碎成齑粉,飘散于空。
安驰神情木讷,倏然回转身形,无穷宝辉闪烁,朝着庞秋胜吞噬而去。宝辉如神光,令他宝相庄严,气势圣洁无比,如同天地神灵,君临天地,威势不凡。
无穷宝辉席卷呼啸,将庞秋胜迅速笼罩,滚滚宝辉笼罩一切,圣洁无暇。那道钻进庞秋胜识海之中的鬼头在呗宝辉笼罩之时,顿时发出了一声惊恐的尖叫声,被宝辉触及,整个躯体都是崩裂开来,被宝辉迅速净化掉,化作一道道神辉消融进了庞秋胜的识海之中,被后者神魂之力吞没。
“嘶!”鬼头被安驰的宝辉净化,远处纠缠住彭浪的付武吉顿时冷嘶一口凉气,一双森冷的眼瞳爆发出可怕杀机。难道鬼头可是赋予着他的神魂力量,就这样被净化干净,令得他的神魂都是受到了损伤。
安驰无动于衷,无穷宝辉交相呼应,在虚空交织出一只金色大手,大手托空,将庞秋胜轻托而起,便要朝着远方虚空脱离而去。
“嗡!”
然在这时,远方的洪明重却是双手合十,猛然撑天举掌,他身后虚空背负的山岳之象顿时狂烈震动,无穷光辉爆闪,耀眼夺目。随即一道恐怖光辉从中暴掠而出,洞穿长空,倏然化作一道沉重山岳朝着安驰的脊背镇杀而下。
那一道山岳影像乃是洪明重的大势之象分影,破空镇杀而来,就宛如洪明重全力轰杀而至,其力量之狂烈非同凡响。只看其所过之处虚空都是碎裂成了虚无,便是不难感受到其中威势之恐怖。
“小心!”彭浪正面看见那一道大势分影镇杀而来,顿时惊喝道,提醒着安驰。后者心有所感,却是根本来不及转身回应,只能背抗。
“嗡!”满场诸人仰头,目不转睛的仰望着虚空,只见在那危机袭杀而来之时,安驰双手合掌,浮立场空,一双闪烁着金辉的眼瞳也都是闭合起来。
无穷宝辉闪耀,安驰身后背负的古修者之象突然站立起来,双手合掌,口中似在无声轻语,呢喃着一道道大道梵音。在这刹那间,古修者之象中猛地洒耀出一片祥和圣光,圣光破空照耀直下,令得安驰沐浴其中,一身宝辉瞬间璀璨夺目,耀洒当空,烈如骄阳。
恐怖宝辉蔓延而开,如同一波波洪浪海潮,朝着四方八面席卷而开,笼罩方圆百丈天地虚空,令诸天才都是纷纷避退开去,无人敢于触及。
宝辉耀空,烈如骄阳,璀璨夺目,令得观战的诸强者都是禁不住的眼帘刺疼,大感被一道道利剑刺穿了眼帘,不少人都是纷纷闭眼扭头,不敢直视。而一些实力不及者,更是惨叫不已,一双瞳孔都是流溢出了鲜血,被那一道道宝辉光芒所刺伤。
洪明重亲眼目睹,也不禁暗嘶了口凉气,原本双眼中涌现的必胜之色也都是瞬间瓦解,转而浮现起浓浓的凝重。他从安驰这一刻的威势中感受到了沉重的压力,如欲压塌天穹,要将他的大势分影都给镇压下来,让他感觉到了沉甸甸的压抑。
“吾之所向,天地崩裂,我且要看看,你这宝辉如何阻我!”洪明重乃是个性格骄狂之人,虽无狂纵之气,但内心中潜藏的桀骜之意却是不容他人挑衅。此番尽管面临着安驰那恐怖的威势,他却也没有丝毫的气馁,反倒是被激起了勃勃争雄之心。
面对的敌手越强,他也就越有争雄之心,越有好强之意!
“力镇山河!”洪明重暴喝一声,举掌而起的双手猛然一沉,朝着下空滚滚震落。倏然间他身后背负的山岳之象猛地爆闪出无穷光辉,光辉陡然凝滞,再度凝聚出了一尊数十丈高大的峦峰分影。
分影陡然托空暴掠,倏然化作雷霆,融进了先前那一道大势分影之中。虚空骤然轰鸣,两道分影重合,猛地呼啸起一道恐怖威势,滚滚而动,扫荡虚空,令得天地勃然失色,无穷风雷阵阵咆哮。
诸天才心有所感,皆都是豁然罢手,纷纷扭转头来,朝着洪明重的方向张望而至。他们这些天才人物竟也是从后者的此番攻击之中感觉到了危机,那足以令他们瞬间身陨死亡的恐怖气息。
咚!
两道重合交融的大势分影猛地从天而降,滚滚宝辉满洒当空,如同九天银河从天倒灌,恐怖威势横扫,虚空炸裂成片,风雷也都是被撕成粉碎,呼啸起漫天狂风滚滚。
大势分影速度迅猛,千丈高空直坠而落,眨眼间轰杀而至,携带着千万钧恐怖伟力镇杀进了安驰的身后虚空,镇杀进了那笼罩漫天的数十丈宝辉之中。
大势分影在天穹螺旋转动,威势滚滚,不断的洞穿无垠虚空,释放出无穷无尽的可怕伟力。虚空崩裂,伟力震落云端,倏然间轰进了安驰周身天地,如同一道道神雷,毁天灭地。
恐怖巨力轰然践踏,似有无穷波澜在虚空摇曳,动荡,席卷四面八方。威势扫荡,一道道宝辉被寸寸崩裂,将之虚空都是炸开,轰裂出一道道狰狞裂痕,如龙蟒蜿蜒,携带着浩瀚之势朝着安驰与古修者之象轰杀而至,要将后者绞杀成粉碎。
诸强者见状,纷纷倒吸凉气,无不瞳孔收缩,聚精会神的观战瞩目。周边诸天才罢手,也不禁神情惊变,看向那处天地的眼神也都是变得沉重起来。
那处虚空的波动太过可怕,毁天灭地的威势令他们都是感到了肝胆俱寒,禁不住的心生一种无力抗衡的惊悸感,束手无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