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侠!”
粗犷的声音传来,一小队人马已是快步从山林中窜了出来。一个个的面色惊喜,看向不远处的云羽充满了敬佩。
突然间窜出来的一行人,吓得那名想要轰杀云羽的武者身躯一颤,顾不得轰杀云羽,身形一转,躲开那缕爆射而来的劲气,旋即急忙远远的退开了身形。冷冷的注视着一干来人,眼中尽是狐疑。
看着那人退却,云羽暗暗紧绷的身子也是缓缓放松下来,不禁暗暗的长出了一口气。转过头来,看向了惊呼声传来的方向,顿时看见了一群离别不久的熟人。
“雄叔!”
云羽眉色一亮,神色颇为意外,他没想到会在这个偏僻的地方遇见这些人。
来人正是曾经被铁臂苍猿追杀的那群张家人,云羽出手重创铁臂苍猿并将其引走,因而使得他们成功逃脱。而为首的便是那名叫做张雄的中年侍卫,自言是青玄城张家人。
在一干来人中,最为引人注目的无疑是那名娇俏活泼的少女。一身鹅黄色衣裙,清纯靓丽的脸蛋儿上微微有些殷红,秋水般的眸子担忧的看着云羽,在侍卫的维护下向着后者快步奔来。
“公子!”张巧玲小心翼翼的扶起云羽,轻唤道。当她的目光停留在后者满是鲜血的身子上时,清丽的脸蛋儿不由得微微一紧,隐露着一些惊悸。长这般大的张巧玲自幼身居香闺,何曾见识过这般凄惨的狰狞,只是一眼便是吓得俏脸失色。
“公子,你没事吧?”不过,尽管心中有些惊悸,但少女依然扶着云羽的颈脖,并没有丝毫的嫌弃与退缩。由此可见,少女虽说年幼,但心志也绝非一般。
“没事!只是皮外伤!”云羽勉强笑笑,随即抬头看了一眼远处警惕着的那人,继而转头看着张雄道:“雄叔,那人太过碍眼,能否让其离开?”
“少侠且请放心,有我张雄在,一般宵小休想得逞!”张雄颇为耿直,性格极为豪爽。听得云羽的话,便是明白了其中意思。顿时提着大刀向那人走去,浑身气势凛冽,杀意森寒。
见得张雄踏步而来,那人神色一变,根本不敢硬碰,转身便是一溜烟儿的逃窜远去。
看着那人被张雄逼走,云羽终于是彻底的放下心来。疲倦的心神再也难以支撑,转头对着张巧玲歉意一笑,随即脑袋一沉,闭目昏睡过去。
“公子,公子,你怎么了?”见得云羽突然间昏睡,张巧玲吓得花容失色,环抱着云羽的脑袋不断轻晃,急声呼唤。
“小姐,别担心,少侠暂时没事,只是内伤太重,过于疲乏才导致昏睡过去。所以,只需让少侠好好调养,便也无碍。”听得张巧玲的呼唤,张雄快步走了回来,伸手探了探云羽的鼻息,稍稍把脉,便是转头笑道。说罢,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从中倒出一粒绿色丹药,便是轻轻的喂进了后者的嘴里。
听得张雄的解释,张巧玲方才松了口气,紧张的拍了拍起伏的胸口,脸上的忧虑方才渐渐消去。随后在张雄的带领下,两名侍卫在附近搜罗来一些树枝做出了一个简易的担架。
“看这里的状况不出意外是发生过一场大战,并且对手的实力决计不弱。而看少侠如今所受的伤势,不难看出对方和少侠颇有间隙。所以,为今之计咱们还是速速远离这里,免得少侠的仇人寻来,令得咱们陷入险境。”张雄观察了四周一眼,便是将事情大致推断出来。轻轻解释了一句,吩咐着两名侍卫小心翼翼的抬起云羽快步离去。
在张雄等人的帮助下,云羽随同一行人迅速远离了这片山林。
日落黄昏,暮色沉沉。
昏睡的云羽终于苏醒。
经过几个时辰的昏睡,体内汹涌起伏的气血早已经平息,紧绷的神经也是舒缓过来,令得云羽的意识渐渐清晰。只是,在无意识的昏睡中,云羽体内的伤势却是没有丝毫的舒缓,破败的经脉以及千疮百孔的血肉,令得他此时的身子骨依然虚弱。
张开眼帘,挣扎着想要从担架上坐起。只是刚刚用力,他便是感觉浑身剧痛相继传来,不断的侵蚀着他浑身神经,险些痛得他又一次的昏迷。连连倒吸凉气,云羽不得不安静的躺了下来。
不过,在云羽挣扎之时,抬着担架的两名侍卫却是已然发现了他已经苏醒过来。一人惊呼一声,引得队伍前面的张巧玲喜出望外,三两步蹦跳着跑来,到得云羽的身侧不断的嘘寒问暖。
“公子,怎么样了?好点了吗?”
“公子,有没有哪儿不舒服?要不要服用疗伤丹?”
“对了,公子,你饿吗?我给你拿些干粮吧?”
张巧玲喜色连连,却是浑然没有发现自己过于啰嗦。而寸步不离的跟随在她身后的张雄却是面露苦笑,眼中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欣慰。丫头也是长大了,懂得关心人了,嘿嘿嘿……
“别叫我公子公子的了,我叫云羽,不妨叫我云大哥,或者羽哥哥也行。我家里的妹妹都是这样叫我的!”听着张巧玲不断询问,啰嗦的话语中透露着浓浓的关切,云羽的心中颇为感动。咧嘴笑了笑,旋即道。
“好呀!云大哥,我叫张巧玲,以后云大哥就叫我玲儿或者巧玲吧!”张巧玲嬉笑一声,道。
“好的,玲儿!”云羽嘿嘿一笑,旋即转头看向了旁边的张雄道:“雄叔,这一次多谢你们了,不然,云羽怕是难逃恶人之手!”
听得云羽感谢,张雄急忙摆摆手,爽朗笑道:“云公子真是客气,当初若非是你出手相救,哪还能有我们今日逍遥。说到底,该感谢的人应该是我们才对!”
“哈哈……就是就是,云少侠太过客气了!”循着张雄的话,周围的侍卫也是朗朗大笑。众人皆是性格爽朗,粗犷大方,不难看出他们心中的真诚。
见得众人的真诚,云羽也是不再多言,嘴角翘了翘,兀自将这份感激放在了心中。他也非是那些喜欢耍嘴皮子的人,所以不大乐意说些矫情的话。既然欠了一份恩,那便牢牢记着,以后加倍报答就是。
继续行进了数里之地,天色终于彻底暗沉。夜风呼啸,周围的山林间渐渐变得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