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号:
密码:
PO18文学 > 历史 > 重生不做贤良妇 > 第119章
  柳檀云笑道:“年少轻狂,这并不是什么羞人的事。只是不知潘姨奶奶如今到家了没有?”
  何夫人说道:“应当还有些路程,我叫人看着了,又叮嘱了亲家老爷,传不出什么话来。”说着,又想唐家姑娘就是被何慕挑动芳心,也比潘姨奶奶强。因这事又是柳檀云最先提出来的,心知叫柳檀云劝着何老尚书收回这话也没可能,就叫柳檀云出去。
  柳檀云出去了,瞧见何三少夫人犹犹豫豫地站在外头,就笑道:“三嫂好。”
  何三少夫人笑道:“那日去寻你,结果你大白日的关了门,我就折回来了,走远了才想起来循小郎不在。”
  柳檀云听何三少夫人挖苦她,就笑道:“三嫂子定是三哥要回来了,因此一颗心扑在这事上头,旁的事就都记不起来。”
  何三少夫人悻悻的,问了一旁姨娘何夫人在不在,就自己个向里头去了。
  柳檀云微微噘嘴,心想这何三少夫人当真是一日不说旁人两句心里就不自在,想着,就回了后头叫人准备马车,又叫人送了帖子给骆红叶、柳绯月。
  晚间,等着何循回来了,柳檀云就先将骆老夫人的事说给何循听,随即说道:“你哪一日闲着,咱们关了门一整天都不出去,叫三嫂子看着干瞪眼。”
  何循见柳檀云说出这“豁出去”的话,笑道:“既然你乐意,我自然是要奉陪到底。”说着,又叫柳檀云去帮他洗澡。
  待耿妈妈领着人将浴桶热水送进来,柳檀云便随着何循过去,替他宽了衣裳,见他进入浴桶里没在水中,就卷了袖子在一旁坐着,一手托着脸,一手掬着水,问道:“这几日可有什么进展了?”
  何循说道:“这两日太子妃姐姐自己下厨,前儿个将手指切到了,伤着手又是煲汤又是煮粥,兴许是大皇孙看见太子妃姐姐这么着,心气就顺了一些,身子也好了一些。太子姐夫见了,心里就认定是御厨下手叫大皇孙身子不好。于是忙着查这事,也顾不得去管莫家有多少银子,安阳王府、敏郡王府有多少权势。毕竟若是一家子的小命握在旁人手中,再有财有势也不顶用。”
  柳檀云说道:“大皇孙吃药是常事,饮食从来也十分小心。若有人害他,该如何害?”
  何循说道:“太子姐夫正查这事呢,太子姐夫也算是心细如发,查不出大皇孙如何,就叫人查了小皇孙奶娘每日的吃用。这么一查,就瞧出一个奶娘的吃用有问题。这奶娘因哺育皇孙,在太子宫中吃用也精细的很,细细一查,就查出这奶娘幸喜喝花茶,这原算不得什么,但她每日吃的花茶恰都跟她每日的饭菜相克。因此,这奶娘就是心知这般吃有损身子却故意为之。小皇孙如今嗷嗷待哺,可不就是奶娘吃了什么,他就喝了什么。太子姐夫未免陛下疑心,就背着旁人红着眼睛去跟陛下说了。”
  柳檀云说道:“是该去说,若是察觉御厨有问题却瞒而不报,就算那御厨是陛下的人,在陛下心中也不孝的很。”
  何循叹息道:“可不是么,早先谁会管一个奶娘平日里爱吃什么点心喝什么茶。如今查出这一条,太子姐夫就有些风声鹤唳,日日领着两个皇孙只吃太子妃姐姐送去的饭菜。陛下劝太子安心,说他会查清这事。”
  柳檀云点头笑道:“这么瞧着才像是一家人,风雨同舟呢。”
  何循笑道:“就是这样的,太子姐夫如今连身边的姬妾也不信了。只说这些人为争宠,多用些稀奇古怪的招数,或是香汤沐浴,或是脂粉涂身,谁知道亲热的时候太子姐夫吃进肚子里的是什么。”
  柳檀云听何循这般说,忍不住笑了,开口道:“你说得有道理的很,早先太子定当是美人相邀不能推辞,如今这草木皆兵的,只怕瞧见那花样多的美人就怕了。”说着,拿了帕子给何循擦背,“叫你太子姐夫找时候将莫家的事说一说,这做老子的心思怪的很。若是太子一直盯着莫家看,陛下会想太子的心大了;若是太子一直不吭声,陛下会觉太子耳目昏聩、没用的很,这般大的消息也不知道。”
  何循笑道:“太子姐夫聪明着呢,连带着说厨房事的时候就将莫家的事顺便也说了,只说听到些风声,劝着陛下盯着莫家,又哭诉自己如今要顾着两个儿子不能为陛下分忧。这老子就比如大哥,若是慕儿一心要勾引唐家美人,他定觉慕儿没出息;若是慕儿勉勉强强被撵着去唐家,他心里才会觉得舒坦。陛下可不也跟大哥一样。”
  柳檀云蹙眉道:“你什么时候跟太子这样要好,竟然连这事也知道的一清二楚。”
  何循笑道:“这你就有所不知,太子姐夫虽疑心了田贵妃家,但对陛下也不是没防范,毕竟如今八皇子风头太盛,比之七皇子当初风头还要强劲几分。太子姐夫如今可不是要小心一些,将这些事说给我听,可不就是告诉我想叫我跟他亲近,这也是收买人心的手段。”说着,忽地转身拉着柳檀云的手向他身下摸。
  柳檀云忙抽了手,将手在帕子上擦干,笑道:“今日你累了,还是早早歇着吧。”
  何循笑道:“谁说我累了?我是算盘着到了大哥这年纪就要抱孙子呢。”
  柳檀云笑道:“我可不想这边抱孙子那边还接着生儿子,诚心叫人看笑话呢。”说着,叫何循起来,又拿了帕子给他擦身上的水,低头看了眼那地方,随即摇头笑了笑。
  何循伸手勾起柳檀云下巴,问她:“你笑什么?”
  柳檀云说道:“今日跟耿妈妈、小一说话,说起……算了,以前的事,不提也罢。”
  何循忙拉住柳檀云,“哪有跟人说话说半截然后说不提了的,到底是什么事。”
  柳檀云微微红了脸,含笑道:“还能是什么事,小一抱了儿子过来,一群人围着看,忽地那小儿要撒尿,耿妈妈瞧见人家露出鸟儿,就说这小孩到了五六岁的时候鸟儿只怕不比你的小。”
  何循听了这话,不由地愣住,随即默默地接过帕子,自己擦了水,然后由着柳檀云给他穿衣裳,忽地冒出来一句:“难怪我总觉得今日我回来的时候几个妈妈总瞄向我□。”
  柳檀云失笑道:“没事,人家妈妈们什么没见过,瞄一眼也不算吃亏。兴许人家拿了你的跟她们孙子的比较呢。”
  何循点了点头,随即又蹙着眉头问:“早先我光着屁股在你床上滚,都有谁看见了?”
  柳檀云掰着手指说道:“穆嬷嬷、耿妈妈、小一……都瞧见了。”
  何循先呆了呆,随即郑重地说道:“你素来聪明,明儿个你就不动声色地告诉耿妈妈你日日累的很,都是叫那大的唬人的东西害的,不然他们以为我小时了了,大未必佳。”说着,脸上就很有几分得意。
  柳檀云哧了一声,嗔道:“我明儿个就满府里喊腰酸背痛,叫人都知道你大器早成。”说着,伸手在何循腰上揉了一下,“去床上躺着去,我给你捶一下腰。”
  何循昂首挺胸地过去了,不时自己向身下看一眼,随即又得意地看向柳檀云,说道:“难怪你一直这么倾慕我,兴许是你早慧,早早觊觎了我这宝贝。”
  柳檀云笑道:“你别得意,早先凤奴几个不知道你小时候的德性,如今也听说了,还不知她们心里怎么笑话你呢。”
  何循说道:“你也别幸灾乐祸,兴许这小丫头一个个早早地盯上我了呢,男人么,外头要有权势相貌,里头要有大物件。我一样不差,可不成了肥肉了。”
  柳檀云笑道:“独乐了不如众乐乐……”
  何循挑着眉毛,说道:“当真?”
  柳檀云说道:“自是当真,我这会子就去将耿妈妈她们叫进来,也省得我多费口舌,叫她们想了半天也想不透‘小时了了,大未必佳’的是什么物件。”说着,作势就要出去。
  何循闻言,忙将身上裤子脱了,光着腿盘腿坐在床上,说道:“我两眼一闭,就叫你与民同乐去吧。”
  柳檀云笑道:“你当真慷慨。”说着,出去叫耿妈妈明日再领了人将水抬出去,然后重又到了床边,拿了帕子蒙住何循的眼,又拿了一条将他两只手在身后绑在一处。
  何循蒙着眼睛,向柳檀云那边探着身子,面上碰到一片温热的柔软,就笑道:“云妮,你这是做什么?”
  柳檀云笑道:“看你还蛮期待众乐乐的,我就叫你试试。如今我是你的姨娘叶氏。”
  何循说道:“我什么时候有个姨娘了?”说完,明白柳檀云的意思,就开口道:“不如换成金氏吧。”
  柳檀云眉头一跳,拉了被子躺下,何循早先只觉柳檀云柔软的小手在他身上游走,如今见手拿走了,就说道:“云妮?你人呢?”腿上动了动,碰到柳檀云知道她躺下了,就在她身上蹭着要将脸上的帕子拿去,“云妮,你不玩了先将这帕子给我摘下来。”
  柳檀云嗔道:“叫你的姨娘金氏去摘。”
  何循笑道:“原先不是玩笑么?怎你当真了?也罢,既然你不喜欢金氏那小蹄子,就叫她还给你做了洗脚丫头。”说着,将脸上的帕子蹭掉后,也不解身后的帕子,就向柳檀云身上压去。
  柳檀云本装作生气,这会子就嗔道:“少爷怎这样说,人家跟金妹妹情同姐妹,少爷为了这些莫须有的事就折腾金妹妹,不是叫人家夹在中间为难吗?”
  何循笑道:“原来你是叶氏,怪我一时看花眼没认清人,那你说,该如何处置了金氏才好?”
  柳檀云一边伸出手指在何循胸前画着圈,一边状似苦恼地说道:“不如叫金妹妹将夫人在花园里珍藏着的雪水挖出来给少夫人沏茶,叫夫人跟少夫人斗气,这么着金妹妹得罪了少夫人,那罪名就不算是莫须有的了。”
  何循眼皮子跳了跳,翻身躺着,将被绑着的手递到柳檀云手边,说道:“你还是当云妮吧,我瞧着那叶氏就是个搅家精,存心要叫夫人、少夫人不对付呢。咱们还是独乐乐吧。”
  柳檀云扑哧一声笑了,给他解开手,揽着他说道:“不是我不给你金氏、叶氏,是你自己个不要的。”
  何循叹道:“我是宁肯守着你这阎罗,也不要叶氏那画皮,忒的心黑了些。”说着话,就覆到柳檀云身上。
  一夜无话,第二日,柳檀云送了何循走,就收到柳绯月的回信,跟何夫人说了一声,就准备明日过去。
  到了明日,一早听何夫人嘱咐几句,便坐了轿子向骆家去,路上思量着见着柳绯月该如何说,如此就到了骆家门上。
  进了骆家,柳绯月、骆红叶就迎了出来。
  柳檀云拉着两人的手,笑道:“绯月怎出来了?还有红叶,这脸上的喜气是遮也遮不住,可是遇到了什么喜事?”
  骆红叶听柳檀云明知故问有意羞她,就将脸扭过去。
  柳绯月笑道:“趁着如今日子浅出来走一走。”说着,又在柳檀云耳边说道:“我都防着呢,奶娘如今就在找。”
  柳檀云想起宫里皇孙的奶娘,就说道:“是要小心一些。”说着,随着柳绯月一一见过骆家的长辈们,有心多看了眼骆老夫人,就见她依旧是一副略有些琐碎的寻常老妇模样。
  骆老夫人留着柳檀云说话,就笑道:“才刚进宫,听田贵妃说太子妃要亲自给皇孙做药膳呢,可见这父母之心,就连天家也例外。”
  柳檀云瞧见骆老夫人很有些炫耀地说这话,暗道骆老夫人这有意显摆自己跟田贵妃亲昵的话,若往日,自己会只当她在虚张声势,如今看来,却是骆老夫人有意借此弄出肤浅模样掩人耳目呢,笑道:“可不是么,可怜天下父母心。”
  骆老夫人笑道:“不知太子妃都会做什么?”
  柳檀云笑道:“这个晚辈也不知道,只想来,太子妃不曾学过厨艺,该是些粥汤之类的。”
  骆老夫人点了点头,又说道:“原不该说这话,但是依我看,未必不是宫里的吃食太过精细,合该吃些粗糙的东西,这么着身子骨才能健壮。”
  柳檀云也不知骆老夫人要试探些什么,就笑道:“老夫人的说的是,但话虽如此,在宫里哪里能如愿。听说陛下要给八皇子挑地方建王府了?”
  骆老夫人并不曾听说过这事,忙道:“是该建了,只不知早些时候为何没下来旨意。”
  柳檀云错愕道:“娘娘没跟老夫人说?我还当八皇子府跟骆家就隔了两条街,老夫人早从娘娘那边知道了呢。”
  骆老夫人笑道:“兴许是旨意还没下来,娘娘不好跟旁人说。”说着,心想难不成这事陛下先跟太子那边说了?若这般说,陛下跟太子就太过亲近了。
  柳檀云笑着说是,随即就住了口,也不言语。
  骆老夫人随后又问了几句,却见柳檀云不似早先那般有问有答,就像柳檀云原先以为她很知道些田贵妃的事,如今柳檀云发现她所知不多,就不肯多跟她说话唯恐说破了什么话一般。
  柳檀云敷衍了骆老夫人几句,就领着骆红叶、柳绯月向外头去,转而去去骆红叶那边看她的嫁衣。
  因柳檀云的敷衍态度,骆老夫人身边的老嬷嬷说道:“这柳千金忒地不将人放在眼中,不过嫁进了何家就这般嚣张。”
  被柳檀云看轻了的骆老夫人静静地说道:“黄毛丫头一个,别太在意她怎么着。”
  那老嬷嬷笑道:“可不是么,咱们姑娘可是要做王妃的。”这嬷嬷说话素来也小心的很,因此这话说出来,便是旁人听了,也不知她说的并不是骆红叶,乃是骆老夫人嫡亲的孙女。
  骆老夫人听老嬷嬷这般说,面上并无所动,心想过些日子,瞧瞧八皇子的王府到底修建在哪里,随即又想太子妃跟皇帝要了小厨房,可是皇帝并没答应。
  121攘外安内
  骆老夫人那边不动声色地猜度着太子宫中的事,这边厢,柳檀云心里想着乍然跟骆老夫人说田贵妃看上了唐家姑娘,骆老夫人未必信这话,不如等八皇子那王府选定了地方,叫骆老夫人明白她这边消息灵通的很,再跟骆老夫人说八皇子跟唐姑娘的事。这般想着,就到了骆红叶那边,过去了,就瞧见几间屋子里到处放的都是红绸红绢。
  柳檀云笑道:“怎这红花还要你这新娘子扎不成?”
  骆红叶面上微微泛红,开口道:“这是我自己个学着扎的。”说着,又有些羞怯地看着柳檀云,嗔道:“如今日子近了,我又没事干,心里慌慌的。”
  柳檀云笑道:“那不如寻了逸王封地那边的山川地理书籍来看,如此过去了,你这王妃有见识的很,叫逸王房里人不敢看轻你。”
  骆红叶呆住,开口道:“房里人?”
  柳檀云说道:“没人告诉你逸王封地那边的王府里早在你们过去前就有几个侍妾等在那边伺候吗?”
  骆红叶摇了摇头,看向柳绯月,柳绯月忙道:“我当你跟逸王每常书信来往早从逸王那边知道这事了,谁叫你早先说起来,就像你跟逸王十分相熟一般。”
  骆红叶开口道:“我并没有往这事上去想。”
  柳绯月将功补过道:“我回头就叫你哥哥查一查陛下给逸王选的是哪家的姑娘,这么着你过去了也好跟她们相处。”
  骆红叶皱了皱鼻子,似是一腔欢喜少了大半,开口道:“他只跟我说那边有趣的很,没提过这事。”
  柳绯月踌躇地开口道:“若是这么着,我觉得逸王就是逗你玩呢,虽是情投意合,但又不像是要在一起过日子的那般情投意合。”
  骆红叶脸上待嫁的期盼、惶恐少了许多,小声道:“我写信去问了逸王,云姐姐跟嫂子先说话去。”
  柳檀云瞧着骆红叶原先喜气洋洋,如今被她跟柳绯月泼了两盆冷水,心想若是骆夫人、骆大奶奶知道这事,指不定背后要如何骂她呢,忙随着柳绯月出来。
  柳绯月出来了,就讪讪地说道:“这丫头心眼太直,跟逸王通了几回信,就当人家对她是真心真意的,我早就想叫她别这么容易就信了人。”
  柳檀云笑道:“红叶性子就那样。只是这逸王,每常跟红叶书信来往,倒不是什么真心真意,而像是生性如此,就算是换了一个人做他的王妃,他也会想着与人为善,跟那人好好地来往。”
  柳绯月点了头,又领着柳檀云向她院子里去。
  一路路过这熟悉的院子,柳檀云原当自己会忍不住想起上辈子的事,如今心里却平静的很,并无多少感慨,瞧着院子里种上了柳绯月喜欢的花草,也不过是看一眼就走过。
  到了柳绯月房中,柳檀云四下里看了眼,见玉器、瓷器多换成了银器、金器,就笑道:“你什么时候这般喜欢金银了。”
  柳绯月拨弄着一个金瓶,笑道:“是狐狸精叫换的,他说这玉是有灵性的,谁知这玉的灵性跟我契合不契合。又说这瓷器易碎,不如银器能用来试毒。谁知他哪里看来的,说了一串子,总归这金器银器原是他的,我自是乐意白拿了他的东西来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