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公司的注册事宜,童大小姐打了个电话给冷枫,直接找他帮忙。现在可不是在桂宁,有时间去跟人耗。要知道据龚自龙那边查到的情报上说,陈庆山这两天已经开始在转移财产了。
不过,因为市委班子刚刚发生了大地震。龚自龙亲自向银行方面下令,在案情没有明朗之前。所有宁海在职官员及其家属财产均不能转往国外。如有必须要转移的,那也得上报省厅经侦处审查。
陈庆山虽然已经不是政府官员,可他老子还是。所以,他自然也在这个限令之内。所以,童大小姐他们要想把那些财产套回来,并且同样用于宁钢厂,那就得在省厅的案子了结之前。
否则,那些钱就算卡住了,也不可能再回到宁钢厂了。而童大小姐要想拿下宁刚厂,就还得自己掏腰包来给他们填窟窿。
这样的事,童大小姐在云海干过一次就够了。再让她干,那是不可能的。正如那位工人师傅所言,她的钱也不是风吹来了。
与此同时,陈家父子也在为此事大动干火,心急如焚。陈家宋报仇心切,催着陈庆山赶紧出国。可是,陈庆山没有钱死都不肯走。他在国内过惯了呼风唤雨,逍遥自在的日子。要他去国外吃苦耐劳。那还不如进监狱吃免费饭呢!
而陈家宋在儿子没有安全出国之前,自然也不敢轻举妄动。可是,这两天他都不敢去看孙子。每天听老伴从医院回来说陈少君每天以泪洗面,哭喊着不活了。他就觉得心又碎了一次。
特别是,刚刚听说于家父女已经从市委招待所出来回了宁钢宿舍。并且连那动手打人的一男一女也在。他立刻就忍不住了。冲进客厅,指着正在看电视的陈庆山厉声道:“陈庆山,我命令你,现在立刻就走!”
“走什么走?”陈庆山回头看了一眼,接着又继续看他的电视。
“我说过了,没钱我哪儿也不去。”
陈庆山现在已经豁出去了。原本对老爷子的恭敬,敬畏也在这一次次的争锋相对中磨平了。
“好,你现在是越来越不把我的话当回事了。”然而,他的态度却让陈家宋非常生气。他气得喘着大气威胁道:“既然这样,那你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您几时对我客气过啊?”陈庆山目光盯在电视上,不以为然的嘀咕道。
陈家宋脸色一沉,面无表情的对身后的独眼男人道:“阿旺!把他给我绑了,送到安南去。”
坐在沙发上的陈庆山闻方,蹭地一下跳了起来。警戒的望着齐旺道:“阿旺,我可从来没有亏待过你。你可不能害我。”
齐旺脸色很不自然,他知道自己现在说什么都不合适。而且,他一点也不想参与到这对父子之间的事。可是,陈家宋的话他又不得不听。只好咬着牙上前两步,算是交差。
“我是在害你?”陈家宋指着儿子的鼻子骂道:“你这个蠢材,老子是在救你知不知道?”
“走?往哪儿走啊?”陈庆山道:“你真以为公安厅那帮人是吃素的吗?人家知道扣你的钱,就不知道盯人?人家现在正等着你跑路呢!本来你不要目标之中,可是你一跑,那就是自投罗网。”
陈家宋一听,脸色变得更难看了。但是,他却是没有再逼陈庆山走了。
冷枫的强势,不,应该说方剑秋的强势已经超出了陈家宋对政治博弈的理解。他在官场上混迹几十年,虽然到头也只混到一个正厅的级别。连副省都没混到。然而,他见过的正省却是不少了。更何况,政治从来是有使为鉴的。
从古至今,哪个为官一方的人新到一个地方,不得先用几个月,甚至更长时间来熟悉环境。平衡各方势力。以便慢慢融入其中。因为对于一把手来说,在自己不能完全掌握局势的情况下。随便引起战端,那是分分钟有可能酿出大祸的。
要不怎么会有强龙压不过地头蛇的说法呢?
然而,像方剑秋这样,一上来就蛮打蛮干的省高官他还真是没见过。甚至闻所未闻。更加不可思意的是,这样一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书记。还歪打正着,让其在短短一个月时间,就成功控制住了大局。
冷枫和龚自龙这两员猛将在宁海的强势出击,就已经说明了问题。若是以往,这样的事情根本就不可能发生。因为他们那个联合调查组内部,本身就不可能达成一至意见。
想想,这整个宁海市委,关系到一大批厅级干部。这些人哪个不是各有靠山,哪个空出来的位置,不引人觊觎。这些都需要各方的势力去竟争,再平衡。这中间得产生多少事?需要多少时间?
在陈家宋和许多宁海的老政客眼中,就算是换来冷枫这个市高官,再来一个高官坐镇。宁海的班子要得到净化和清洗,那少说也得三两个月。多则小半年也不见得能成。
而有这些时间,他们可以做的事情可就许多。而且,这中间的变数也实在是太大了。所以,他们还可以存有一丝侥幸。
然而,人家哪有给他们三两个月?人家却是连三两天都不肯给他们。谁能想到,他们会在市高官新上任的第一天晚上就动手?
就连陈家宋这个老官油子,在听到这个情况后也是惊愕当场。足足沉默了五分钟都没说出一句话来。更加令他没想到的事,宁海官场出此震荡。省委那些大佬们竟然没有动作?
难道他们还要走之前吴京的老路,让整个宁海班子都落到方剑秋一个人的手中。在这里全部安插上方氏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