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别抛弃我。别再抛弃我……”
到底是谁抛弃谁啊?林少心里忿忿。可是,现在显然不是跟她记较的时候。他抱着母亲,目光一扫,正好遇到一张熟面孔。曾经到北京去找过他的那位律师。
“温什律师,可以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吗?”
温什似乎也被刚才的情况惊吓到了,听到这冰冷的质问声。他微微一怔,这才反应过来。只不过,他还没有开口回答,已经有人帮他回了。
“少爷您可算回来了!瘟神正伙同这帮人欺负夫人……”抢着回话的是宋彩芸的看护,桂嫂。
上次陪夫人去北京时,桂嫂已经与林峰见过几次。知道这位少爷也是个了不得人物,所以,一看到他出现,原本吓得瑟瑟发抖的她,立刻就像找到主心骨似的变得坚韧起来。嘴巴像机关枪似的,噼噼啪啪就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个大概。
原来,她们接到他律师的电话,说要处理一些公司文件。请宋彩芸到这里来谈话。她们不疑有诈,便来了。
可是,来了才知道。律师不是一个人来的,还带了宋彩芸亡夫的家人。而那些所谓的公司文件。是要求宋彩芸转让手中所有公司股权给她亡夫的弟弟李享的法律文件。
宋彩芸自然不肯,然后双方就吵起来了。宋彩芸情绪一激动,将面前的热咖啡泼向了李享的老婆。然后李享的儿子愤怒的将宋彩芸连人带椅的给推倒了。而宋彩芸的那声尖叫,就是这样发出来的。
因为已经听小欣说过这边的大至情况。所以,听完桂嫂的叙述林少一点也不吃惊。事实上在他看来,这些人都没一个好东西。如果吊在他身上的这个女人,不是生他的母亲,他决对不会多看他们一眼。
只不过,现在他却没法不理。冷利的目光扫过李享一家人。然后落到那个瘟神脸上。面无表情的质问道:“你是谁的律师?”
瘟神自然明白林少问这话的意思。如果他回答是宋女士的律师,那么他帮着外人来算计自己的当事人,就已经违背了律师守则。于是,他扶了扶眼镜,避重就轻的道:“我是彩虹公司的法律顾问。我的所有行为,都是为公司负责。”
“是吗?”林少嘴角一瘪,冷笑道:“那么从现在起,你已经被彩虹公司解雇了。我会向律师协会转达今天的事情。”
“不,你不能这么做。我,我也是为了公司。因为夫人根本就没有管理公司的能力。”瘟神吓得不轻。因为他心里清楚,要是今天的事情被律师协会知道。他就得面临执照被吊销的困境。
“温什,他是谁?”李享看出瘟神的慌乱,他狠狠瞪着那个突然冒出来的东方男人问:“他凭什么干涉我们的事情?”
“他……”
“他就是我家少爷,夫人的亲儿子。也是夫人唯一合法的继承人。”桂嫂再次抢在瘟神前,隆重的介绍她家少爷。接着瞪着那群趁火打劫的东西,极为不屑的道:“现在,你们还觉得他不能干涉你们的事吗?”
因为宋明华的事让李享一家对东方人非常仇视。现在一听,又来一个更加讨厌的正主。而且一来就想坏他们的好事,他们岂能服气?
于是,望着林少的目光,顿时变得非常恶毒。那眼神,就像瞪着一个挖了他们的心,喝了他们血的仇敌。
“原来是那个贱女人的私生子!”李享的老婆一张贱嘴,轻蔑的骂道:“我还以为是那贱女的野男人呢!”
听到私生子时,童大小姐的脸色就变了。再听到后面一句时,童大小姐的眼睛已经轻轻眯起,并且朝着他们走去。
反观林少却非常镇定,依旧面无表情,冷若冰霜。似乎与周围一堆看热闹的老外一样,根本就听不懂那女人在骂什么。
老婆骂完,李享也恶狠狠的发出警告:“你以为,凭你一个乡巴佬,就想在这里耍横吗?别忘了,边里是巴黎,不是北京。”
“巴黎又怎么样?”童大小姐冷冷道:“你以为自己是巴黎市长?法国总统?”
听到童大小姐的声音,林少怀里的女人身体明显僵了一下。而桂嫂也是愣了一下,瞠目望着童大小姐。似乎没想到林少会带她一起来。
“你又是谁?”
李享瞪着眼前气势逼人的女孩道。
童大小姐无视李享的问题,转头对林少道:“哥,你先把人送回去吧!这里的事交给我。”
林少垂目看了一眼紧紧挂在他脖子上的母亲,见她目光散乱,脸色煞白,嘴唇发青,完全吓坏了。想到她曾经得了忧郁症的事,他还真不敢冒这个险。
他抬眸望着小欣道:“那你先喝杯咖啡,我马上回来。”说完抱着母亲走了。
桂嫂也赶紧推着轮椅追了出去。经过童大小姐身边时,冲童大小姐微微点头算是打招呼。
看着林少将人带出咖啡厅,童大小姐回过头来,在原来宋彩芸坐过的位置坐下。然后冲那些仍在看热闹的人,用法语说道:“各位,不好意思。我们有点私事需要借用一下地方。可否请大家先行离开。当然,大家今天的消费全算我的,如果各位还没来得及点餐,可以打包。谢谢!”
此话一出,竟然有人高兴得吹起口哨来。然后,已经吃饱喝足的人起身就走,没有吃饭喝足的人,则立刻叫餐打包。当然,也有些骄傲的客人,自己买了单才走。
几分钟后,咖啡厅里就只剩下童大小姐和李享一家三口,还有那个瘟神律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