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终于找到一个合理的借口离开群众,离开这快把他冻僵的冰天雪地,回到开着暖气的二号车里。
回到车上,刘克元赶紧拿着保温杯喝了一口热开水。然后望着跟他一起上车的王叔才道:“查清楚了没,是不是他?”
“我让人去清江酒店查过了,他们一行只有三人,两位老人和那个女孩。三人要了一个豪华套房。因此,酒店住宿只登记了那女孩的资料。女孩是云都医科大学的学生。名叫童欣华。”
“不是姓叶?”刘克元望着王叔才问:“有听说过哪位大首长姓童的吗?”
王叔才想了一下,轻轻摇了摇头。
刘克元目光中顿时又充满了一丝希望。又问:“你没有问白印天,找他的人是谁?”
“问过了,白司令员说是他父亲的战友,带着孙女儿过来旅游的。在与我们的车队擦肩而过时,刚巧在车里看到了他。便追上来了。”王叔才如实回道。
“就这么简单?”刘克元明显不相信。“他没有说他们是什么身份?看刚才那个女孩可不简单。”
“我问了,他说老人家已经退休了,就是普通老人。至于说那女孩,白印天说是他请那女孩帮的忙。”王叔才道:“我也觉得那女孩的言行,多半是有人指点的。”
听王叔才也这样说,刘克元眼中的忧虑明显放松了不少。
“不过,咱们还是不能掉以轻心。你让人把那几个人给盯住了,他们一天不离开江南,一天也不能放松紧剔。”刘克元认真的交待道:“现在是非常时期,咱们江南再也经不起任何折腾了。”
“我了解,高官放心,我已经让人暗中盯着他们了。”王叔才道:“刚刚得到消息,他们已经去了省人民医院。”
“什么?”刘克元闻言一颤,刚刚放下的心顿时又提了起来。这不是成心拿他开涮吗?如果真的只是路过的无关紧要的人。他们怎么可能去医院呢?显然,白印天没有说实话。
“这么大件事,你怎么现在才说!”
王叔才可不敢拿刘大高官开涮,他只不过是习惯性的根据办案逻辑,逐步汇报工作。他要是不说前面的,直接说那几个人去了医院。这位高官大人又该说他,汇报问题没头没脑了。
“领导批评得是。”王叔才的态度摆得非常正,明知自己没错,那就无则加冕吧!他接着道:“他们现在已经进了急诊室,现在要怎么处理?”
是了,要怎么应付才是主要问题。至于领导的口头责备,王厅长就当是冕力了。在官场上,只有拿你当自己人的领导。才会对你疾言厉色。越是对你客客气气的领导,那你就越要当心了。这多半是领导对你表示不满了。刘克元皱眉沉思了一下,那可是两个老头。就算有一个姓童,可是谁也不能保证另外一个不是姓叶啊!
“阮经常还在省人民医院吧?”刘克元严厉的道:“告诉他,让他一定要处理好伤员的情况。千万别让人再捉到任何把柄。”
“好,我现在就给阮厅长打电话。”王叔才说着拿着手机拔通了阮经常的号码。
阮经常是江南省卫生厅的四位副厅长之一,因为厅长和常务副厅长都住进了医院。他这位在副厅长中排名最尾,分管中医的副厅长终于得到一个机会,被刘高官破格提用。现在代理厅长之职,主管卫生厅工作。
昨晚的灾难发生之后,阮经常第一时间赶到了医院。亲自监督抢救工作。加上他本身也是正骨方面的专家。对于许多被砸伤的病人,他都亲自出马为他们正骨。
秘书接到王厅长电话时,阮经常刚刚帮一位工人接好了被砸碎的断腿。
“厅长,公安厅王厅长电话。”
阮经常接过护士递来的消毒湿巾,擦了一把手。接过电话。
“我是阮经常,王厅长有何指示?”
“阮厅长,刘高官有话要同你说……”王叔才将电话递给了刘克元。
“经常同志,你还在省人民医院吧?”刘克元道。
“是的,高官有何指示?”阮经常有些激动的道。
“那你可看见两位首长和一位女孩?”刘克元又问。
“两位老首长和一位女孩?”
阮经常在二楼骨伤科,他自然不知道楼下急诊室的情况。不过他一问出口。他身边的秘书,立刻悄声告诉他。
楼下确实来了两位老首长和一位小女孩。那些原本陪着厅长的医院领导们都下去了。因为厅长刚才正在专心治疗,所以没敢向他汇报这一突发情况。
知道情况后,阮经常赶紧回道:“高官,一楼确实来了三位客人。我现在正准备下去接待。”
“嗯。”刘高官语重心长的道:“记住,咱们江南省卫生系统再也经不起是非了。”
阮经常立刻就明白高官的意思了。这是让他提防那几个人找麻烦啊!看来那些人是来者不善啊!
“请领导放心,我一定会处理好医院的工作。”阮经常立场鲜明的表明态度,不管对方是什么来头。他都会对江南省领导负责。
阮经常挂了电话,转身快步朝楼下的急诊室走去。只不过,当他来到急诊室外时,没有看到什么首长。只看到医院那群只会拍马,不会做事的家伙正在与一位年青的军官交涉。
“怎么回事?”阮经常走过去问道。
医院的人闻声回头,赶紧解释道:“阮厅长,您来得正好。这位少校同志,拦着不让咱们进急诊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