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覃庆元十七年二月二十二日,桐山镇。
桐山镇是大覃东疆边界处的一个小镇。东晋土地瘠薄,大覃东边与之相接,故大覃东疆山线荒芜,边镇百姓也较少。
东晋虽土地种不出什么,但盛产江海珍宝,故常有商人来往东晋大覃之间,做那倒卖生意。
桐山镇是两国来往的必经之路,因此镇上百姓大多经营客栈。
“客官,您是打尖还是住店?”
一位女子牵着匹高大的枣红色骏马,停在了云来客栈外,客栈小二立马热络地迎了上去。
这边疆小镇,女子十分少,美貌的女子尤为罕见。
只见这女子白肤胜雪,明眸皓齿,眼窝比寻常人稍深,带了些许西域风情。她一身烈火红衣,质地垂坠,服帖地勾勒出胸前的起伏,以及那水蛇般的腰身。
小二一双眼都快要黏在那女子身上了。
“打尖……”女子眼波流转,声音娇美,几乎要将小二的魂都要勾出来了,“也住店。”
“哦、哦,好的好的……”
店小二根本忙不迭地点着头,其实也根本没听清楚女子到底说的是什么,只殷勤地将她往大堂里引去。
掌柜把全程看在眼里,连忙挺着大肚子小跑到外头,抬起手朝小二后脑勺就是一巴掌:“好你个张三,没睡醒吧你!房间早满了!”
说着,掌柜又朝着女子点头哈腰道:“姑娘,真是不好意思,小店房间已满。您打尖是可以的,住宿怕是要另找地方咯。”
红衣女子挑了挑眉,将马绳系在门口的木桩,走进客栈里,施施然坐下,慢慢地给自己斟了一杯茶水。
“老板,这镇上的其他客栈都满了,要是你这里也满房,那奴家今晚只能流浪街头了。”女子娇声道,带了些许哀怨,“奴家一个弱质女流,害怕得很。”
老板虽然阅历比小二丰富多了,可经营客栈多年,还真是头一回见到这么漂亮的女人。
然而,再漂亮的女人,也没有银子漂亮。他想起早些日子包下他客栈的男人,方才那点旖旎的念头立马烟消云散,陪笑着说:“姑娘,不是我不想做您生意,实在是我无能为力。我总不能把已经入住的客观赶走,把房间腾给你吧?要真是这样,我这生意以后可没法做了呀!”
“哦?”女子抬起手,撑着小巧的下巴,轻轻一笑,“那要是不用你赶,有人愿意给奴家腾出房间来呢?”
“这……”这怎么可能?给你腾出房间,那别人睡哪儿?老板心道,怕是邀你同/床共/枕罢了,“姑娘莫要为难我了。”
女子嗔怪地看了掌柜一眼,道:“怎的成了奴家为难掌柜了?你就当奴家只来打尖好了,奴家就在这里等着那包下你客栈的贵客。”
“行行行,随你随你。”掌柜见说不动,只好转身回到柜台。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想起来哪里不对劲。
这女子是怎么知道他的客栈被人整家包起来了?
想起那男人第一天来时的场景,掌柜开始有点害怕了。
这可咋整?那公子可是说了不许让人知道的。
就在此时,掌柜听到那女子娇笑着说了一声——
“萧公子,奴家等你好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