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阳用剑气将身体重量减轻一半后,开始按照复杂的规则练习落纸轻烟身法。
一个时辰之后,秦阳仿佛离地飞起来一样,身体化着道道残影,快速地在长乐武馆中飘来飘去。
这种感觉让秦阳十分迷恋,他的身形有如鬼魅一般,一会在这武师眼前晃晃,一会又飘到那个武师面前晃晃,心里可欢乐了。
不过,他的速度却比冯夫子差了许多,始终无法像冯夫子那样做到隐身的效果。
第一卷 格物术 第十二章 剑气护体
三在秦阳学会了落纸轻烟身法后,冯夫子又玩新花样了。
冯夫子定了一个规则,秦阳修炼时,所有的人都必须偷袭秦阳一次,而秦阳绝不许还手,只能用荣枯剑气去抗。
武馆中的那些武师,还有学徒,开始时都极小心,轻手轻脚用刀剑敲打秦阳一下,算是向冯夫子交差。
冯夫子只得自己示范了一个生猛的动作,随手操起一个武师的精铁大刀往秦阳背部用力一砍。
大刀接触秦阳的背部,剑气已经瞬间集聚,一声金属碰撞的声响过之后,冯夫子手上的刀已经断为二截。
秦阳虽然表面上没事,但冯夫子一刀之击,已经将秦阳聚集在背部的剑气击散。顿时全身气血倒流,难受不已。
若有人此时,再击打秦阳背部一次,被击散后的真气不能快速聚集,秦阳非受重伤不可。
秦阳心中一凛,明白自己的修为还差有差距,对冯夫子别开生面的训练方法大为折服。
有了这个先例之后,秦阳在武馆的修炼便经常受到武师、学徒们刀、剑、棍、棒、暗器、甚至石块的重力袭击。
冯夫子这一套还真有效,秦阳的剑气起初是在武器快要接触到他的身体时,才会发生反应。
有时袭击过于密集,真气凝聚来不及凝聚,秦阳也有被打得背不过气来的时候。
经过一番训练之后,秦阳的剑气反应速度快了许多,现在几乎是对手一出手,秦阳要受到袭击的部位立即会聚集真气护体。
这样一来,时常到秦阳身上黑刀黑枪敲打一番的武师们渐渐失去了偷袭的兴趣,因为最终的结果都是他们的刀剑受损。只要冯夫子不在武馆,武师们根本就懒得动手。
这天秦阳收工后又来到武馆,武师们告诉秦阳,冯夫子又离开武馆了。
对这位神龙见头不见尾,经常一走就是二三个月,对武馆惨淡的经营漠不关心的冯夫子,秦阳觉得神秘无比。他常常冯夫子究竟是个怎样的人呢,他教自己武功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他想得很头痛,于是干脆不想。
冯夫子走后,秦阳仍旧每天坚持练剑和修炼格物术。
令他苦恼无比的是,他的格物术再次遇到了瓶颈,无法进步了。
幸好他的剑气在不断的增长,经过大半年刻苦的修炼,秦阳体内的剑气又充盈了许多,终于连续射出了二道荣枯剑芒。
秦阳的境界提升到了后天后期。
到了后天后期后,秦阳着实兴奋了好起天,不过还没等他兴奋过劲来,冯夫子说的那句话应验了。
从后天后期到大圆满是一个大坎,根本不能用普通的方法跨过去。
修炼到后天后期之后的三个月,秦阳体内的剑气竟然没有一丝一毫的增长。
格物术停滞不前,剑气停滞不前,对于已经习惯了快速修炼的秦阳来说,无疑是个巨大的打击。
他甚至有些惶恐,感到自己的修炼已经到了尽头,无论是格物术还是剑气。
秦阳干脆回到自己的住处,换个环境想想怎么突破眼前的困境。
他正在苦思冥想之际,突然传来了一阵踢门声,他打开门一看,原来是他来玉镜城认识的第一个混混洪九。
秦阳刚到玉镜城不久,洪九就代表他所在的混混组织给秦阳来了个下马威,秦阳打不过他,只得请他喝茶拜山,花了五个仙贝。
他学荣枯剑法的这段时间,洪九可没少挖苦他。尤其是他在背剑谱那段时间,说他学的花拳绣腿,一辈子也比不上无数混混从实战中摸索出的野球拳。
这笔帐秦阳可记在心里呢,一直想伺机报仇,现在他终于学会武功了,所以他一定要打洪九一顿,不然心里不爽。
洪九一见到秦阳,即不满地说道:“这段时间你又学武去了啊,那些花拳绣腿有啥好学的,还是根哥学野球拳吧。”
秦阳二话不说,抓住洪九便打,痛殴洪九之后,秦阳终于出了一口恶气,心里爽了不少。
洪九见秦阳武功大进,扭捏一番之后,硬要拜秦阳为师。
秦阳骄傲地告诉洪九,这套武功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学的。
在洪九的百般哀求这下,秦阳只得带着他来到长乐武馆,找了一个武师教洪九降龙掌法。
洪九学了一段时间,学会三招降龙掌法,以为自己天下无敌,言语间颇多自得之色。
秦阳听着不顺耳,二话不话抓住洪九又是一通暴打打。
洪九浑身被秦阳打得青一块,紫一块,哀嚎道:“我没惹你,你干嘛打我。”
秦阳道:“我有仇必报,你打我一次,我一定要打你二次才爽,现在我看你顺眼了,从不会再打你了。”
洪九发誓一定要将降龙掌法炼出个名堂,就算自己练不成,也要传给儿子,儿子报不了仇,他要让孙子报仇,洪九、洪八、洪七一代代传下去,终有一天要将秦阳痛殴一次。
……
秦阳痛殴洪九二次后,心里也没那么纠结了,他意识到按现在这种方法下去,恐怕一辈子也无法修炼到后天大圆满。
秦阳相信,只有等冯夫子回来之后,向自己传授荣枯剑法第三步的修炼方法后,他才有可能修炼到后天大圆满。
左等右等,转眼三个月的时间又过去了。
秦阳的剑气仍旧原地踏步,没有一丝一毫的增长。
秦阳每天盼星星盼月亮一样盼望冯夫子回到武馆。
又等了十来天,冯夫子仍旧没有回来,武馆中的那些武师对冯夫子经常长时间离开武馆显然已经习以为常,从他们那里,秦阳根本无法打听到冯夫子去了哪里,或者去干什么去了。
联想到自己来长乐武馆学武的所见所闻,秦阳感觉到这个冯夫子异常神秘,让他看不清、看不明、猜不透。
秦阳用神识察看过冯夫子的修为,冯夫子的修为至少在金丹期以上,一个修仙者莫名其妙开个武馆干什么呢?
很显然,冯夫子对武馆的经营状况并没放在心上,与冯夫子对武馆的漠不关心对应的是,这里的武师极闲,整个武馆有有近十个武师,而收的徒弟却不过四五十人。与其也武馆兴旺发达,桃李满天下的景像相比,长乐武馆显得冷冷清清。
还有,冯夫子很少在武馆住,他去了哪里,干什么去了。秦阳在长乐武馆读剑谱那一年,冯夫子只回过武馆二次,而且每次住的时间不会超过三天。
曾经当过混混的秦阳自然首先联想到冯夫子可能是个老混混,混混的特点之一就是行踪飘浮。不过这个想法太过离谱,秦阳很快就放弃了这种猜测。
江洋大盗、妖怪、神仙、人贩子……
秦阳差不多将所有的身份都往冯夫子身上套了一次,觉得不合适,又取了下来。
第一卷 格物术 第十三章 雪夜来客
不转眼三个月的时间过去了,冯夫子音信全无,仿佛蒸发掉了一样。
秦阳从最初的等待的焦急渐渐转化为对冯夫子的担心。
秦阳和冯夫子之间已经建起了深厚的师徒情谊。想起近三年来,冯夫子对自己的悉心教导,秦阳打心眼里感激这位老人。
尽管冯夫子太过神秘,秦阳对他有诸多猜测,但是现在这个在玉镜城中最值得秦阳信赖的人却无端消失了,这不禁使秦阳坐立不安起来。
由于冯夫子没在武馆坐镇,秦阳的天性也渐渐显露出来,每次在来武馆的路上,顺手偷个鸡,摸个狗,然后钻进武馆的的伙房内大啖狗肉。
开始时,长乐武馆的众武师十分鄙视秦阳的行为,在多次闻到狗肉香后,先是守大门的风大爷被秦阳拉下水,然后一个个武师在秦阳那套混混手段的诱惑下,全部加入吃狗肉的行列。
从此长乐武馆方园十里范围内,再无鸡犬。
又过了十多天时间,已经临近冬至,天气陡然冷了下来,玉镜城被一片白茫茫的大雪笼罩。
这天秦阳和往常一样,收工后来到了长乐武馆,一进武馆,秦阳就闻到一阵狗肉的香味。
秦阳快步走进武馆后面的伙房中,武馆中的祈师傅、严师傅等十多个武师,正在一边吃肉喝酒,一边赌钱。
洪九这时完全改变了一个角色,从一个混混变成了一个勤奋工作的小伙计,殷勤地为变成混混的众武师侍候酒水。
最近一段时间,在长乐武馆所在的坊区,冒出一个无比强大的混混组织,这全拜秦阳所赐,将长乐武馆的武师们全部带入了混混界。
他们一见到秦阳,连忙拖来一张椅子让秦阳坐下,给秦阳满上一大碗酒。
秦阳也不客气,端起碗便开始和几个武师互相敬洒。现在这些武师的做派和冯夫子儒雅的风格可谓大相径庭,秦阳本就是混混,大块吃肉大碗喝酒对他来说是人生快事。
秦阳现在已经十七岁了,已经由一个略显单薄的少年,长成了一个魁梧的青年,此时大碗端酒的气势已显得颇为豪迈。
酒过三巡,秦阳喝得兴致正高。守门的风大爷走进伙房,对秦阳说道:“秦公子,有人找你!”
有人找我?谁?秦阳放下酒碗,颇觉奇怪地看着风大爷。
在玉镜城,秦阳认识的人实在有限,知道他在长乐武馆习武的人更少。从伙房的门口,走进一个黑色劲装的中年汉子,那汉子背着一柄钢刀,整个人给人一种极为锋利的感觉。
中年汉子的目光往正在喝酒的那些武师一扫,那种气势竟使胆小的两个武师端着酒一时不敢动弹。
还没等秦阳开口,那黑衣中年汉子已经把一双犀利的目光投向了秦阳,问道:“你就是秦阳?”
秦阳啃着一块狗腿骨,满嘴是油,嘴一歪,说道:“正是。”
中年汉子看了秦阳一眼,生硬说道:“你不是秦阳,秦阳是书生,你是流氓。”
秦阳道:“你才是书生,你全家都是书生。没事背把刀来这里显摆啊,也不看就是谁的地头。”
中年汉子对秦阳说道:“我不想和你废话,我只想见秦阳。冯夫子托我找他。”
秦阳一听冯夫子,立即端正态度,正色说道:“原来先生是冯夫子派来的,在下但是秦阳,先生有何指教。”
秦阳的态度转变,使中年汉子一愣,奇道:“你前后怎么看起来像二个人。现在我相信你是秦阳。”
秦阳嘿嘿一笑。
中年汉子道:“我受冯先生所托,有事转告你,请借一步说话!”
秦阳看了一眼中年汉子,见对方眼中并无恶意,便随之走出伙房之外。
来到武馆前厅一块空地前,秦阳急忙问道:“冯先生怎么样了,他还好吗?什么时候回来。”
那中年汉子语气生硬答道:“你问的问题,不属于我回答的范围,冯先生托我二件事,第一件,是和你比武较量,看你是否修炼到了后天后期。第二件,若是你胜了,我便将冯先生托给我转交的东西交给你。”
什么东西?秦阳问道。也许从冯先生转交的东西,可以发现冯先生的蛛丝蚂迹。
你现在无权知道,你拿一把剑吧,我想见识一下你的枯荣剑法!中年汉子冷然说道。
秦阳想起冯夫子也曾经提出过,要打败他指定的对手,才会将荣枯剑法最后三分之一的修炼方法交给自己。
所以,对中年汉子突然提出的比武较量的要求,秦阳并不意外,反而使他相信这个中年汉子确实是冯夫子派来的。
这时,那些在伙房中喝酒吃饭的武师也都出来了,见中年汉子向秦阳提出了比武较量的要求,以为有人找上门来踢馆了。
性子一向较急的祈武师二话不说,从武器架上取了一条长枪,对黑衣中年男子喝道:“要来踢馆,先问我这条枪答应不?”
说完长枪一挺,直刺中年汉子。
中年汉子没有任何表情,单手一抓即将长刺来的长枪抓在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