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来来去去一直持续了十天,之后莫金又被萧文然抓着修养了十天,虽说莫金年纪小,这次病虽然凶险,可后续却没几天又活泼乱跳了。
只是莫金正处于长身体的年纪,所以最近虽然瘦了,却更加明显的抽条了,原本萧文然也没发现,就是婢女们都没察觉,而是斐安逸说莫金穿的衣服感觉好像有点短了。
萧文然才动员婢女们动手做新衣服,至于莫金一直惦记的荷塘冤魂?得了,都那么多年了,又不是他们的家人,就算要处理也要等他们自己有那气力,才能够解决,否则贸然上前,不过也是求得一个胡乱来的结果。
萧文然则是拿着布料给斐安逸做衣服,自从阿喜教会她的制衣法子,她还没有实验过,这次正好可以做出一套来试试看,不仅是男人们希望能够穿着心爱之人亲手缝制的衣物,女人也亦是想看着自家男人身上贴身穿戴着,自己亲手一针一线制造出来的一份心意。
记得一部电影中曾经这么说过,大意是想给自己的喜欢的男人织一条围巾,拴住心爱的男人,将他绑在身边,永远不离不弃,可是这略好笑的言语,说的就是一份女人甜蜜的憧憬与心意,可惜的是不是所有男人都能够珍惜,所以电影的女主角拆了又织,织了又拆。
萧文然同样是女人,也有一份柔软的期盼,所以看着斐安逸穿着她亲手缝制的衣物,焕然一新的展开双手,给她好好打量的时候,这姑娘就情不自禁的投怀送抱了。
恩!阴阳调和也是一种神奇的调和剂~
等徐芳再次见到莫金的时候,就发现原本穿着随意的少年郎,像个翩翩贵公子,站在那里还有点自成一派的气度,徐芳觉得,她家师父就没有过胆怯的时候,原本身上就有种野生生物的凶性,似乎只有别人怕他,没有他怕别人的时候。
现如今成了家养,却也没有磨灭他的本性,这让她对于站在自己面前能够得到师父尊敬的小然姐,很是好奇。她觉得有畏惧并不代表好打败,顾虑反而越多思绪仔细,缜密。
虽说日防夜防家贼难防,可人家就是有那种杜绝家贼的本事,许多事情都比别人多走几步,哪里是那么容易欺负的。
在她刚刚醒来的时候,其实萧文然有过来一趟,而且是避开所有人的夜里,这位小然姐说害她的人也许就在身边,她醒过来必然会有很多人注意到,所以到时候问她什么,都说不知道。
至于萧文然为何会这么觉得,纯属因为听徐玲说的时候,总觉得那贼人顾虑很多,胆子也没多大,只有熟人作案,才会加重心理负担,产生许多顾虑,并且容易忽略的细节,暴露自身。
但是这一类的贼子都有一个通病,那就够狠毒,自己熟悉的人都能够下手,才是真正的毒辣。所以对于清醒的徐芳,肯定会多加注意,小心谨慎是他们的通病,也是容易露出马脚的根源。
可防不胜防又是徐家的弊端,徐家自身人口没多少,可是仆役却太多,而且小镇地方太小,就算奴才出了反心也不稀奇,越小的地方治安越松懈,这就导致了一些人产生投机取巧的心思。
觉得就算被人发觉,卷款潜逃也完全来得及,附近山路水路都有,四通八达,只要没有被及时抓住,在想抓捕就难了。
这类人还有一种侥幸心理,若是没有被发现他能够装模作样当作事情没发生过,好似这样自己就干干净净,没有半点愧疚心,就算有不敢认罪,也不过是惺惺作态罢了。
回过神来,得知萧文然等人是来询问荷塘里的事情,徐政却对此了解不多:“小镇就这么大,听你们说那荷塘内有许多的尸体,必然不是一天两天能够造成的大工程,这样一来就有点不好搜查了,就算府衙内有认识的人,也不好直言。”
斐安逸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做思考状,萧文然无意间瞥见,哎呀!这样正经的谈论话题的时候,她偏偏觉得自家夫君越来越帅气了。
“这倒是好办,就说我家婢女突然不见了一个,没人知道我府中有多少个婢女,让人搜查,然后又说在荷塘中看到婢女的帕子,让人打捞,都是父母生养的,总不能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陈丽君这位年轻的夫人,有点呆萌的问道:“那么多家人的莲藕还没有挖出来,他们会准许让挖么?”
徐政差点捂脸,对自家夫人真是有点无可奈何了,只得循循善诱道:“若是荷塘是我们的,一想到里面有尸体,你自己就不害怕?”
陈丽君惊恐,满是后怕的点头应答:“那肯定是害怕的,填了荷塘的心都有了,不过我们家不一样,荷塘都是一些农家人种植管理的,一年到头就盼着这个赚钱,挖了荷塘不就是断了他们今年一年的财路?”
这下还真是问到点子上了,嘿!呆萌的人可不是都纯呆,还是很有想法的。
徐先生也没办法了。
萧文然很大方:“没事咱们有钱,拉来官府的人在前面开路,我们给种植的人补贴一些财物,他们自然也乐的看热闹。”
陈丽君觉得隔壁家的这位夫人才是个隐形富豪。
徐政也是有点楞,原来还能这么粗暴,斯文人作久了,他都忘了自家东迪都城内还有一个彪悍的妹子,也是这般处事机智而凶猛,说起话来可比他这个兄长来的霸气的多。
坐在国主身边端茶倒水的小二狠狠的打了几个喷嚏,小二拿小手绢擦了擦鼻子,这个......是有人在想她,还是有人在骂她?
其实小二很冤枉,她这是管的钱多了,而且自己手头里的钱也积攒得有点多,所以说起话来自然也有些财大气粗,再加上管理的人多了,位置越来越高了,若是这点底气都没有,她还怎么管人。
同理,萧文然也是如此,她这是习惯成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