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菡像是很吃惊,继而摇摇头,那不可能,有王子殿下撑腰的东家,怎么可能是通缉犯?
一旁的是伊剑,他比玉菡反应更快些,当下问道:“这毒和王室有关?”
玉菡撇撇嘴,可不就有关吗,那什么郡主也算是王室的人吧,只是有外人在,这些敏感的词不能说。
卫来溪倒是有些惊讶了,这人竟然能看出来?伊剑收到对方惊异的目光,只是粗劣的解释这是经验之谈,更重要的还是询问萧文然的毒到底能不能解。
卫来溪沉吟的出声:“这毒解自然是可以解的,但我不知道这会不会给我带来麻烦,王室的毒在边塞是不能有大夫去解的。”
玉菡并不知道有这个奇怪的定律,听到能救东家,她立马央求道:“大夫,神医大夫,求求你救救我们东家吧!她是好人,她是被人陷害的!”
卫来溪倒是被她的话语逗笑了,什么叫好人,好人的定义是那么好分辨的?先不说好不好人,他今天救了这个人,明天被下毒的人知道,麻烦的不是他?他还要找人呢。不想沾上这样的麻烦。
“姑娘,我恐怕很抱歉,我并不想与边塞王室为敌,我还要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卫来溪这么多年,救得人没有上万也有几千,对于有些只能见死不救的场面已经从动容变成了面不改色。他不能为了救一个不相干的人而暴露自己的身份,而且他的大闺女还没找到呢,他听说王都青楼里最多的是异国俘虏,他得去那找找看。
玉菡咬着下唇,拉着卫来溪的衣袖不肯让他离去,甚至还跪下哀求。
“大夫,求求你了,我们东家真的是被陷害的,她和王室没仇!”
卫来溪虽然觉得这姑娘有些可怜,可不管是不是陷害,他也不想沾上麻烦,所以他只能很抱歉。
伊剑估计是看软的不行,直接就上剑来硬的。卫来溪决心要走,那是谁也拦不住的。他一个掌风让玉菡安然的呆在远处,顺便抽回自己的袖子,徒手接上伊剑的剑。
玉菡似乎在震惊中,对于两人对打并没有反应,而伊剑却突然感到一股熟悉的压力,那是来自绝世高手的施压。因为卫来溪的大夫身份,很容易忽略他会武功这件事,而且他本身就是医者,制造一些东西掩盖自己身上的气并不难。
所以伊剑才如此震惊,这个人竟然会武功,竟然还是个强者。但他却不会因此而放弃,不管是留下他为主人解毒还是能让体验一下自己两个月来的成果。萧文然虽然厉害,但也是没有真气的,他一直很好奇如果和真气高手相比,萧文然的这套武术会有几成胜算呢。今天总算让他遇到了,这下他的攻势反而更加猛烈了。
卫来溪对于伊剑这样的招式也表示很感兴趣,没有真气,也敢跟他如此相对,不得不说,真的很勇敢……越打到后面,卫来溪心中某种违和感更加强烈,那种感觉在他打掉了伊剑的剑后,伊剑还是没放弃,也徒手与他相搏的时候达到顶点!
于是,两人最后使出了同一个招式,擒拿手。互相抓着对方的肩膀,都从眼里看到了惊讶。
“你怎么会这个的?谁教你的?那个人现在哪?”卫来溪心中狂喜,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终于有点线索了,他松开伊剑,却该摇他的双肩,期待伊剑给他解答。
伊剑虽然也很惊讶这个江湖神医也会主人教的武术,但他也不会轻易的告知主人的消息。
“你是谁?为什么会这个?”他反问道。
卫来溪哪里容得自己就要接触到答案时,这人还想反客为主。当下就释放出自己身上的真气,镇压着伊剑的气势。
“快告诉我!我只能告诉你,我不会伤害她,我,她,她是我很重要的人。”卫来溪如果不是顾及着还要从这人嘴里得到萧文然的消息,保不准就这样让他七窍流血身亡了,大夫动气起来也是很可怕的好伐。
伊剑被卫来溪的真气镇压得呼吸难受,他却仍然辨认着卫来溪嘴里的话有几分真,目光里有几分真实。
他没开口,两人不远处的玉菡倒是先反应过来,这个江湖大夫一看就是很着急的样子,而且他还不是边塞人,没准是东家的朋友,伊剑就是死脑筋!要是死了他还拿什么来效忠东家!尸体吗!?
为了不让伊剑继续难受,玉菡立马出声,指着床上的人,飞快的对卫来溪喊道:“你别弄死他了!他是东家的侍卫,东家知道了会不高兴的,东家就在床上,你不想救的那个!”
卧槽?卫来溪有些懵逼,床上就萧文然?他没空管伊剑,三步两步走到床边,掀开帘子,入目的正是熟悉的面孔。
这傻姑娘怎么又招惹王室了,卫来溪站起来,走到自己的药箱里,东摸摸西摸摸,才掏出一个小瓷瓶,从小瓶里倒出一颗指甲大小的褐色药丸,在桌子上倒了一杯水,就着水让昏迷中的人服下。
如果萧文然醒着一定要怒骂卫来溪暴殄天物了,以前她苦苦哀求两颗来保命他还不给,这次不过才中个小小的毒,就给她吃!明明只要画上半刻钟配药,在用一刻钟熬药就好了!
卫来溪这会却没有半点不舍得,萧文然失踪的这两个月,卫来溪夜夜都在自责,晚晚都在悔恨,如果自己不是为了让她休息多一些,她就不会那么容易被抓,还流落在他国。
“大夫,东家这下是没事了吧?”玉菡让人扶伊剑下去休息后,又回到房里,小心翼翼的问道。
如果不是卫来溪的年龄太大,她都要怀疑这是东家的姘夫了,一直守在床边都没动过。
卫来溪点点头,心里默念着,只要再过半刻钟,她就能醒了,在她醒来之前,他要一直陪在这里。
玉菡松了一口气,东家没事就好,在雁月坊众姐妹面前,她还能装一装,等到了东家闺房,她就立马垮下来,她还是不够勇敢,不够独当一面,这两晚她都感觉在一片灰暗中,浓浓的黑眼圈用再多的胭脂都盖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