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文然指着身旁的伊剑笑道:“给你们送一个保镖来了,不知道你们愿不愿意收留他。”
玉菡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伊剑,沉吟道:“自然是愿意的,反正家里也还有三个,多他一个也无所谓,还能更加确保姐妹们的安全。”玉菡知道萧文然现在住王子府,带一个男人去实在有些不好看,这才想要带来她这里,但是担心她们会有嫌隙,故而才有这一问。
感动于萧文然的体贴,玉菡反而没有那么担心了,这院子虽然偏僻,但屋子还是很大的,她和姐妹们住在一起,侧边还有一墙之隔的小院,也是她们的,刚好可以给几个护卫住。而且……她的视线扫到伊剑身上,身上的衣裳破旧,脸上也有明显的鞭伤,一看就是从男奴隶市场那边买回来的。
还是异国俘虏那种,伊剑是东家国家的人,也怪不得会出手相救了,玉菡心下有数了。
萧文然就这样随手把伊剑留在了院子,并没有和玉菡说关照之类的话,好似他就是一个被派来的护卫。而伊剑更加自然,丝毫没感觉自己已经是个“伤残人士”,没有跟萧文然说什么自己不能胜任这种丧气话。
于是搞定了伊剑的去留后,萧文然也悠哉悠哉的回了王府,没有再去别的地方逛。
傍晚,阿塔在北冥朗回来后去了书房,禀报了文然小姐的这一天的行动。因为北冥朗没跟去,不知道被领走的那个人就是那天看到的,不过就算知道了他的反应也不会太大,在他看来,萧文然救本国人才是正确的反应。
接下来的几天,北冥朗一直在忙,萧文然不知道他在忙什么,也不关心他忙什么,她天天都去王都的奴隶市场,每天都带走一个奴隶。玉菡也习惯了每天接收一个“保镖”。
这日再次从小院离开之前,萧文然望向伊剑,再次问了那天的问题。
“你可愿意效忠我?”
这回伊剑没有立刻开口,沉默了几秒还是拒绝了。萧文然也不奇怪,挑了挑眉稍转身就走了。
玉菡在后面听到两人的对话,当下就跟伊剑道:“你为什么要拒绝啊?东家对我们多好,亏你还是东家国家的人呢,比我们还要没良心。”
伊剑没反驳,缄口不言。
玉菡朝天翻了翻白眼,这几日下来,她算是看透了,这个人不仅不爱说话,如果可以,他可以一天都沉默,就像没有感情的武器,如他的名字一样,是一把冷冰冰的剑。
也不期待他能给什么答案,反正她相信东家,既然把他救了回来,必然有他过人之处。不管他现在如何抵挡,最后还是拜倒在东家的石榴裙下,她就看着他如何一步步摒弃他的傲气,沦为东家的人。
这日晚上,吃过晚膳后,北冥朗喊住了萧文然。
“你要的庄子已经找到了,明天跟我去看看?”
萧文然差点都忘了自己还有这需求,愣了几秒才回道:“好啊。”
“抱歉,这两天事情多了些,那么迟才帮你找到。”北冥朗垂眉道歉。
萧文然不在意的挥挥手,原先不知道玉菡那的院子那么大,如果知道了也不麻烦北冥朗了,不过能找到也是极好的,郊外总没有王都来得显眼。
第二天一早,萧文然就和北冥朗出去了,只是他们都不知道,他们前脚刚走,后脚就有人来找了。萧文然以为的麻烦,终于姗姗来迟。
这会她还能和北冥朗谈笑风生,看着庄子的布局点评道。
“我终于承认,你们这里的房子都很大啊,可是就这么空着……不弄点装饰?”萧文然看着面前除了房子就是一片宽敞的空地。
北冥朗不好意思的眨了眨眼睛,就这样承认了边塞国的缺点。
“这房子并不算大,原本还想给你找个更好更大的,不过后面没时间,就没找了。至于布景,这点上实在惭愧,边塞人不爱花也不会赏水,所以工匠们也知道该如何去设计,后来有人烦了,索性就空着了。然后这种习惯就一直延续下来了。”
萧文然也是无语了,真是够简单粗暴的,众人都以为,这是边塞国独特的特色,谁知人家只是不动欣赏不会设计忽略的一道程序。
“王宫还好一些,会仿照他国的一些设计。”不过本国人不太欣赏就是了。北冥朗没有说出这句话。
但萧文然也大致想到了到底怎么个情况,不管是特色还是懒得设计,这么大的房子,对萧文然来说是百利而无一害。
“另一个庄子就在不远处,和这个差不多的,你如果有什么需要,就让阿塔帮你。”北冥朗可没忘记她的经商人员里还有一波美人儿,肯定不会像这个院子一样那么空旷。
事实证明北冥朗的想法是对的,可现实却是骨感的。
“你们这有花?什么花?”萧文然反问。
“野、花。”北冥朗无奈道。
被回答的人朝天翻了个白眼,连花品种都几乎没有,让她拿什么去装饰?
“算了算了,我到时再想想怎么弄,现在先去通知她们有新房子住了!谢谢你了啊!”
“不客气,我这也是为了我们两国之间的友好来往。”
说道这个,萧文然又想起了,她给季如生寄去的信还没回复呢。
“我的信寄出去也有大半个月了,怎么还没动静,该不会是你的人出了什么差错了吧?”萧文然问道。
北冥朗淡定自若的回道:“不知道,我回去再帮你查查。”
萧文然狐疑的看了他一眼,到底什么都没说。
阿塔在一旁都惊出一身冷汗,通过和萧文然的相处,阿塔越发感觉这个女人的可怕,王子殿下这样阴奉阳违,让他感到很担心。所以他慢下脚步,让萧文然一个人在前面走,他走在北冥朗身边,踌躇的开口,“王子殿下,文然小姐……”
北冥朗立即用眼神制止了他的话语,不让他继续说下去,看了一眼前面没注意的萧文然,才道:“我自有应对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