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不承认也不否认, 是白沉说话的一贯作风。
刘雪阳也及时停住了疑问, 他怎么就没克制一下好奇,白沉这态度也没什么可奇怪的。
绵绵来到洗手间, 对着洗手池泼着冷水, 一行行细小的水珠从脸庞滑落,他缓缓抬头,还是那个墨发白衣少年,只是气质截然不同。
想到白沉那看着不懂事小孩的眼神, 那种羞耻感就仿佛在心里生了根,无端端地起了火。
对脑海里从刚才就安静着的情圣们说:你们不觉得很奇怪吗, 为什么我的字会和他这么像?
情圣们:……
绵绵眯了眯眼, 危险的气息四溢:我知道你们在,要假装掉线多久, 嗯?
以前不提, 只是不在意罢了。
绵绵面无表情,相信这个曾经在另一个世界叱咤风云,让无数强者誓死追随的人,哪怕没了记忆也不是随便能糊弄的。
医师情圣再次被推了出来,算是第一个正面回应的:或许只是巧合。
绵绵自是不满意这样的回答:是吗。
医师情圣:那你觉得是什么原因,或者你认为前世你们见过?
绵绵认真想了想可能性, 否定道:那也不可能, 哪怕见过我也没必要去模仿谁。
这也是事实, 只是总有那个例外。
第九世的穿越中, 那个男人极度宠爱这孩子, 就是书法也是偶尔得空就亲自教导,当时绵绵穿过去后也没练习过多少次,倒是男人离开后,在疯狂的思念中,一笔一划地,像是要把男人印在心里地练习着这些字,这些字沉淀着绵绵的思念。
医师情圣加了一把猛料:还是你觉得他会是你要找的人?
如果不是心底有了一丝恐慌,阮绵绵是绝不会这样仿佛触到逆鳞般的表现。恋人,这是绵绵最在意的事,而这件事上,绵绵没商量的余地,捂住了眼睛,冷笑:不提我怎么想,就他那样的能看得上谁。
眼睛都长天上,不下凡了吧。
身后的厕所门开了一扇,绵绵并没有在意,感到那人靠近自己,越来越近,绵绵依旧垂着头洗手,看上去温和又无害。那人来到旁边的洗手池,开口:“小子,知道九班的顾青轮吗?”
绵绵听到自己的名字,仔细看了看面前的人,长得有点圆润,看起来像是营养过度,但看人的眼神却是凶神恶煞,透着股找茬味,但他一个转学生能得罪谁,还指名道姓的要找。
绵绵不回答,来人有点不耐烦,抬手就要推绵绵,却不料绵绵先一步移动,抓住那只想动手的手,还残留着三分不耐烦的气息:“问人就问人,没必要动手动脚吧。”
平时的绵绵也常常息事宁人,但刚好碰上今天他心情不好。
来人没料到会遇到反抗的,颇有些新奇:“小子,有点意思啊,说话这么不客气,你不知道这是谁的地盘吗?居然不认识我?”
胡天明昨天刚出院,今天就不顾家人反对要来学校,据他家佣人说,顾青轮是保镖还是佣人的孩子,救了白家老爷子一次,老爷子那种伪君子又怎么会过河拆桥,遇到了就接回白家养了起来。他对付不了白沉难不成还对付不了一个小弱鸡,都是白家的,下一下白沉的面子还是可以的,而且对这种白家突然出现的外人,以白沉的性子根本不会管,这正好适合他找回面子。
这次不过是想随便抓个壮丁带路而已,他以为以他在全校的威名,男生多少会给他面子。难道他太久没来学校,还是因为白沉的缘故,连普通学生都不把他放在眼里。
绵绵简直无语了,你当自己天王老子吗,笑了起来,还是柔柔弱弱的:“不认识你怎么了,我不认识的人多的去了。”我只要能认出各科老师、年级主任这些就够了,要认识你干嘛,是能给我涨成绩还是能带我飞。
对这种莫名其妙找茬的人,绵绵可不觉得自己需要客气。
“小子,提醒你,我心情不好,可别惹我。”
绵绵根本懒得理会他,你心情不好我难道就好了,正好想找人泄泄/火。
胡天明习惯拳头解决问题,大概很久没遇到同年级这么嚣张的男生,要是这会儿放过,他还做不做学校老大了?眼看胡天明另一只手要打来,在绵绵看来速度太慢,绵绵侧身一躲,扣住另一只手,将那两只手反制在胡天明身后,砰一声从身后将人往洗手台压。
绵绵控制着力道,让胡天明痛,但又不留下痕迹。
“哦,那又怎样?”
非生理性弯曲使得胡天明痛得嗷嗷叫,他愤慨不已,这小子看着软和好学生的样子,怎么脾气这么爆,力气还大。
只要对手不是白沉,绵绵觉得自己还是有反击能力的,之前碰到群殴他还能保住自己的脸呢。
胡天明简直疯了,这个路人甲倒是谁,到底是谁!!
绵绵余光察觉其他班有人往洗手间走,他立刻带着胡天明转了个身,然后猛地放开了他。
胡天明简直疯了,哪里还管家里人不要惹事的警告,朝着绵绵就是一个虎扑。
其他班的男生刚进来,看到的就是无辜可怜的男生惊慌地躲避校霸的发疯,看到这一幕立刻退了回去,将胡天明回来了的消息散布出去。
没一会,厕所门外有了围观的学生,胡天明根本顾不得这许多,绵绵几次躲避都让他扑空,已经让他处于疯狂状态,在同学越围越多时,绵绵忽然放弃抵抗,任由胡天明猛扑,让他以为抓住了这绝佳的机会。
只是笑容还没扬起,就被绵绵再次躲过,摔向绵绵身后的洗扫台,与一堆拖把抹布一起埋入池子里。
绵绵像是逃过一劫,慌乱地看向周围,有男生女生喊道:“快走,快走!”校霸恶名在外,全年级就没多少学生不怕的。
绵绵苍白着脸点点头,在同学们怜悯同情的目光中快速退去。
胡天明只是摔得头晕眼花,听力还是完好无损,当然知道这个路人甲做了什么,气得眼冒金花,勉强睁开眼,仿佛看到绵绵临走时,嘴角有意无意的笑意。
好可恶,好阴险的家伙!
绵绵也不怕对方恶人先告状,在场的可都看到他是[被迫]防守。
绵绵回去路上发现教室后门围着不少女生张望,争相拿着什么东西进进出出,女生们对进出的同学让出了一条道,绵绵发现白沉桌子上叠着不少东西,只是白沉并不在,狂收礼的反而是邢星。
“这么热闹?”绵绵奇道。
“今天月饼节啊,假期上周不是休掉了吗,这你都能忘?”田甜也在看那个方向。
“邢星还挺受欢迎的。”绵绵想起上周三天的放假日,的确有一天是调休。
“你想多了,里面九成都是送白沉的,他不过是个代接的。七夕的时候咱们在放暑假,大家这都攒着等中秋呢。”
“其实邢星也挺帅的。”虽说是送给白沉,但绵绵看女生们围着邢星聊天也是很开心,这样的画面在九班经常能看到。
“你这话咱们自己人说说就好,他整天标榜自己高富帅,女孩子勾勾手就来。”田甜含着淡淡的嘲讽。
绵绵发现田甜的目光始终停留在远处谈笑风生的邢星身上,难掩一丝没落。
若有所感,田甜该不会……啧,这好像有点意外,又有点合理?
小冰山还是一如既往的做着课外练习卷,绵绵发现桌子里有一瓶喷剂,专门治疗跌打扭伤的,瓶子很新,看上面的标志是学校医务室里拿出来的。他身上能有什么伤,难道……绵绵看向被白沉握出来的淤青,该不是为了这个吧,这点小问题早就不疼了,绵绵笑了,手肘蹭蹭同桌问是谁送的,同桌也不知怎么回事,一个字也没回。
绵绵没多想,以为小冰山又心情不好了,笑着谢过外冷内热的小冰山,只拿着喷剂就对着伤口喷了起来,一股清凉冰霜覆在肌肤上,心中的抑郁情绪终于好了不少。
刘雪阳见绵绵误会,想解释,这是白沉去办公室前放进去的,和他没关系。
只道:“不是我…”
“除了你还有谁,这有什么好否认的。”绵绵默默记着同桌的好。
“真不是我。”
“好好,不是你,知道了。”
不知怎么的,看到顾青轮那轻松的笑意,好像又回到了之前的嬉闹状态,他有种预感,提白沉这样子的顾青轮又要看不到了。
这或许也是另一种形式的在意吧。
不出所料,到了第二堂课,绵绵被班主任叫了出去,了解了一下之前在厕所里发生的事,由于不少同学都看到胡天明主动挑衅,顾青轮连反击都没做过,所以谭坦干脆就不提让自己学生过去教务处,只是来了解情况。
绵绵将过程简略说一下,当然略过了不该提的,只说自己不知道这同学突然要大人,他不想和同学起冲突,对方又是凶神恶煞的,他一害怕就躲,没想到对方会摔倒。
谭坦很欣慰,他就知道顾青轮不是那种故意寻衅滋事的孩子,道:“情况我了解了,这事你不用理会,这胡天明刚回校就要惹事,我会和主任说明情况的。”
绵绵惊讶:“他就是胡天明?”绵绵对上次餐厅吃饭大哥提到的人名还有点印象,那个带人围殴白沉最后反被套路进医院的家伙,他貌似还同情过这位仁兄,没想到第一次见面也揍了对方一顿。
绵绵立刻发消息给白景,告知今天的情况,与对谭坦说的话差不多。
到底大哥不是第一次帮顾青轮,绵绵觉得这种事需要第一时间告知对方,总比从老师那儿听到来的好。
白景正在听门店总负责人带着他的团队做月收益汇报,有好几个门店收益下降,他刚把这些报告掷到这群人身上,一句话都没说,办公室气氛静到极致,就连王助理也没吭声。
这样的气氛中,手机响了那一下就明显了,所有弟弟妹妹的铃声都是特别制作过的,顾青轮是最新加的,一样是特殊铃音。
白景怒气稍稍一敛,还没看内容,就发现顾青轮发了这么长一段,有点意外有点欣慰,看到是什么内容后,直接回复了:干得好。
后面又加了一句: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有大哥。
白景见这群人盯着自己的手机看,狠狠皱眉:“回你们自己岗位上去,有提升的继续保持,下降的那几家,我给你们三个月想办法提升业绩,不行就自己看着办吧,我相信你们的岗位很多人愿意争一争。”
上司突然这样好说话,让他们受宠若惊,出了办公室门,一个新人问:“副总是不是谈恋爱了?”不然怎么前后态度相差那么多。
“怎么可能,至少这几年不太现实啦,咱副总有情伤,很深的那种。你有空去看看公司的八卦贴就知道了。”
女职员想到挂在论坛休闲交流区的帖子,她还以为是开玩笑呢,里面是说他们副总是白家的大儿子,从小当继承人培养,有个指腹为婚的未婚妻,他对那未婚妻感情很深厚,什么痴情的傻事儿都做过,那未婚妻也是海原市有名的天之娇女,但后来两人的订婚不了了之,副总自那以后也沉迷工作不问女色。
“连副总这样的青年俊杰都能甩,太猛了吧,这个瓜太大有点吃不下。”
“更猛的还在后头,知道前段时间来办公室闹的那位欧巴桑是谁吗?就是那前未婚妻的妈妈,未婚妻家的公司资金断链,过来求咱副总看着往日的情分帮个忙,这帮个忙可不就好几亿的要搭进去,还不一定能还本。”
“副总不会答应了吧?”凭什么哦,你们风光的时候嫌弃,现在落魄了就道德绑架,当人工具也太明显,当所有人都是傻子不成。
“怎么可能,不然那欧巴桑至于破口大骂,被保全赶出去吗?”
“既然副总那么喜欢前未婚妻,为什么最后没订婚……”
“这就牵扯到另一个人了,好像是白家另一个少爷,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反正都是豪门秘辛啦,我们还是好好去赶今天的企划吧……”
一群人渐行渐远。
绵绵收到消息,也只能回个笑脸表示明白,心里却是暖暖的,谁不想要一个可以让自己无法无天的哥哥呢。有这样的大哥,甚至代替了父亲的角色,难怪白家的少爷小姐都活得骄傲恣意。
所以后来大哥不在的那几年,白家就像提前进入了暮色,总是死气沉沉的,到处都充满着矛盾与爆发,因为唯一的调和剂已经不在了,顾青轮也是那之后渐渐堕落的。
平时没有人在意的大哥,死后却被大家重拾了往昔记忆。
绵绵这节课一心二用,边听课边要把白沉的作业给搞定,既然自己说的承诺他自然会做到,为了不看到白沉那张嘲讽脸,绵绵执拗地照着白沉以前的笔迹写着,虽然一时半会学不会,但应付一下作业还是没什么问题,要写的像是白沉写的,那正确率肯定要高一点,绵绵又借了学霸同桌的功课做参考。
“同桌,待会笔记下课借我?”绵绵埋头在课桌底下写着卷子,笔下神速,头也不抬地说着。
刘雪阳欲言又止,想说你何必答应白沉这样无厘头的条件,但想到这两人外人无法插/入的气氛,还是没说什么,却在笔记上更仔细了几分。
到下课铃声响起,绵绵已经不记得自己的手是怎么完成这样高强度的任务的,揉了揉酸胀的手,将作业本子和卷子都整理一下,看没什么问题就走向白沉的位置。
白沉从办公室回来,就趴桌子上睡觉了,听说这就是白沉大部分的上课日常。
绵绵走过去,邢星还吃着女生们送的月饼,数量太多,他吃的有点想吐,又分给几个小弟,看到绵绵过来也拿出了几只包装特别可爱的给他,绵绵摆手拒绝:“你们吃吧。”
说着,就要戳白沉。
却被眼尖的邢星立马阻止,用气音:“你疯啦,别在他睡觉的时候吵他!”好脾气那都是假象,假象懂吗,吵醒他就是个低气压魔王。
绵绵可不管,他写了一节课手不酸啊,谁管他。
而且白沉这家伙警惕性这么重,闭目养神有可能,真睡死了绵绵是不信的,这种麻烦精只有在完全自己的地盘里才有可能放松一下吧。
他戳了戳白沉的背脊:“写好了,有空检查一下。”
将卷子放在白沉旁边的空位置上,就转身离开。
白沉动了动。
邢星一脸[顾青轮你死定了]的表情。
白沉并未低气压,只是撑起额头,也没看被丢在旁边的作业本,慢悠悠地太阳穴,神情掩在发丝的阴影中,声音还带着丝睡醒后的沙哑:“顾青轮,午饭一起。”
嗯?
绵绵以为自己听错了。
邢星也以为听错了,白沉以前可是把吵醒他的几个男生一个个丢出教室后门,脸上还笑眯眯的,完全不生气的模样,那时候他看到白沉的笑容就发悚。
白沉没听到回应,看了过来,发丝垂了几缕下来,可能没睡醒,惑人的眼神有些迷离,绵绵听到心脏咚、咚有力的跳动声。
“体育课,赌注。”没听到回应,白沉靠回椅背上,似乎终于清醒了点。
我以为这事都算翻篇了,哪晓得这人还有印象,不过也是,这段时间他们在集训,现在离正式的联赛还有一段时间,聘请的名校老师都回去了,白沉也就回归课堂了。
“算了吧,那不过是随口一个赌注而已,而且当时……”说实话,这一周的饭吃的亏心,他宁愿输也不想赢在施舍上。
白沉拿起绵绵做的卷子和作业本,意有所指:“愿赌服输,要去哪里?”
好像再拒绝就有点说不过去了,绵绵发现只要和白沉说话做事,很容易被白沉掌控说话节奏,好像这个人总是不知不觉的成为话语中的主导者,不止面对他,是对所有人。这是白沉的习惯使然,而偏偏绵绵不喜这种模式,总试图打破这样的模式。
“我最近想吃食堂,去食堂怎么样?”
“青轮,你该狠狠宰他一顿,别客气!你看他脚上的鞋,一双都能抵咱们贫苦大众多少餐了,尼玛这种的不知道有多少双啊,禽兽!”邢星虽然家境很好,但还是羡慕在高中就能财政上实现自由的白沉,“学校外面有几家不错的,我发你看看?”
邢星不说,绵绵也没注意这些,主要是他的存款让他还达不到可以去挑剔的程度,倒是之前被情圣们灌输了一下这个世界的时尚品牌。
想想白沉上次回的寿司盒子的价格,绵绵觉得自己简直太淡定了。
白沉正在检查绵绵写的作业,看了几页,绵绵简直后悔自己干嘛不直接走,要在这里接受审阅似的检查,没一会白沉指着上面的字道:“还可以再练练。”
绵绵很没形象地翻了个白眼,都懒得搭理麻烦精:“哦。”
能给你做就不错了,还挑三拣四嫌弃我写得不好,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忘了,白沉这人没良心这么高级的东西。
“食堂挺好,行吗?”绵绵故意重复问了一遍,笃定白沉不会答应。
这种地方拥挤是肯定的,而且五中的食堂犹豫没改造过,更显拥挤,当然这还是次要,主要是那些食物偏油,卫生嘛对于普通学生来说足够,对白沉来说恐怕看到的是成千上万的细菌在到处飘。
白沉几乎没在外面吃过东西,少数的几次都被记录下来,绵绵平时逛论坛也是看到过的,想到上次在咖啡厅,白沉虽然点了杯咖啡,但绵绵回忆后就发现白沉的确只点了但没动。
白沉颔首算是答应,在课代表来收作业的时候,顺便将自己的作业交上,余光就发现顾青轮那像是要裂开的表情,心情更好了。
这个奇怪的家伙以一种猝不及防的方式闯入,把他的生活搅了一通,想轻易离开就不是由他说的算了。
就像一张无形的网,将无知无觉的人,渐渐笼罩住。
绵绵难以置信地回位置上,上课铃再次响起,邢星转过头来骚扰后桌:“也加个我呗?我很久没去食堂了。”
“月饼不好吃?”
“好吃是好吃,就是有几只太甜腻了,你说月饼里放奶油这科不科学,创新没问题,但不考虑下兼容性吗?”不得不说每次过节,和白沉当前后桌最好的就是有收不完的食物。
“那就多吃点。”
说着,白沉继续趴在桌子上补眠,台上的生物老师盯着他们这个角落很久了,她宁愿碰到白沉这种上课安安静静的,哪怕是睡觉,也不想要邢星这样唯恐不乱的小魔王。
小魔王转过去,有点闹不懂,问同桌白沉那话是啥意思。
同桌是个娃娃脸的女生,平时被不少男生认为可爱到无敌,和田甜的关系也很好,闻言笑呵呵的,不怕事地说:“意思是吃这么多怎么还堵不上你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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