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武的时光是枯燥且漫长的, 在不停重复的练功中, 大武小武渐渐的忘记了母亲离开的失落, 或者说是每天的劳累,让他们已经忘记了要想娘了。
至于杨过, 更就不用提了,他和大武小武侧重的方向不同,大武小武和小龙女专攻林朝英自创的武功,杨过则在枯燥的基本功锻炼后, 开始修习北冥神功。
要不怎么说杨过是个为逍遥派而生的好苗子呢?或许是因为年幼,灵性还没有被这浑浊的尘世所遮掩,平常人几旬或者几个月才有可能感觉到的气感,他在丁当的帮助下,仅仅不到三天, 便有了十分微弱的气感, 让还在练基本功的大武小武眼馋异常。
有了成效,杨过对练功的热情更是高涨,每天都恨不得把吃饭睡觉的时间都用来练功。只是过犹不及,在杨过努力练功几天后,便被丁当所发现。
“过儿, 你这几天每天修炼几个时辰?”
“两个!”
丁当冷冰冰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杨过的脸, 看的小杨过浑身不自在。
“……三个……”
“嗯?”
“四……四个……吧……”
“杨过!”
丁当一声怒喝,吓得杨过下意识的双膝跪地, 一脸疑惑的看着丁当, 不知道师父为什么这么生气。
丁当倒不是觉得杨过不知分寸, 只是心疼他小小年纪想要变强的心。越是想要变强,越是想要得到力量,说明他心里其实越不平静。
之前丁当以为穆念慈已经跟他谈开了,再加上这段时间丁当等人忙着凤鸣宫的事情,没有多关注他,只以为他已经看开了,却没想到杨过年纪不大,心事却这样的重。
“你想要力量吗?想要变强?”
杨过踌躇一会儿,才坚定的抬头看向丁当。
“师父,徒儿想要变强,想要变成师父口中逍遥派的先辈们那样,想要天下人都知道,我杨过,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我要让我爹,为有我这个儿子而感到自豪!”
看着杨过仿佛在发光的眼睛,丁当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她曾经也有这样的责任心,可是时间的流逝让她对这些从她身边消失溜走的一切变得漠不关心。她知道自己这样有些不对,可是曾经获得然后失去的痛苦,她不想继续下去了,哪怕到了下一世,以前的情感会变得淡漠,甚至完全消失,可是那剜心一样的痛苦,真的很伤人。
为了不把自己逼疯,丁当开始把自己变得越来越冷漠,虽然看起来她好像责任心很重,可是其实一切都没有办法入了她的眼,就算跟随了她几辈子的逍遥派也没有过。
如今听到杨过虽然稚嫩却异常坚定的话语,丁当觉得自己好像发现一直以来缺失了的东西了。
既然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要过多久,那就尽最大的可能,努力做好吧,就当是这一辈子,不要给自己留下任何遗憾。
想到这,丁当心中感激杨过无意间的点拨,只是面上不显,愈发冷漠。
“这便是你不顾及自己身体,不顾及性命也要修炼的理由?你可记得你如今年纪尚幼?你可记得你如今刚刚迈进习武的门槛?你可记得为师曾经说过,过犹不及,过度的劳累,不仅不会让你变得更加强,甚至会毁掉为师好不容易给你打下的根基,甚至会损害你的寿元。难不成你小小年纪便忘记了自己还有母亲吗?难不成你要放弃自己的娘亲,只为了一个虚名吗?!”
丁当的每一句问话,都让杨过原本扬得高高的脑袋往下垂了一点,直到最后,更是把脑袋垂得低低的,恨不得埋进胸口。
原本还觉得自己如此努力,师父不仅不夸奖他,还给他摆脸子,心中十分委屈。可是听着丁当的问话,杨过慢慢反应过来,之前师父不让他过度练功,不是不想他好,而是为了他好。
思及此,杨过的脸上也带了泪珠,不再觉得委屈,膝行两步,拉住了丁当的裙角。
“师父,师父,弟子知道错了,我错了!弟子以后再也不敢了,以后师父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绝对不再这样自作主张了!”
丁当仔细盯着杨过的脸,上下搜寻了半晌,确定他并没有被打击积极性,也没有变得颓丧,而是真的知道自己的错误了,心中也松了一口气,脸上的表情不再那么僵硬。
“你还小,虽说正是练功最佳的时期,可是你毕竟还是个孩子,如今最需要的便是好好吃饭,好好练功,好好休息,好好长大。”
“人都说望子成龙,望女成凤,师徒如父子,我这师父只比你大了十余岁,却也是当你是我亲生子侄。不管是我还是你娘,都希望你将来能有出息,可是我们最希望看到的,便是你能够健康快乐的长大。”
“不管是你还是大武小武,都是我们凤鸣宫的弟子,是我们要从小看着长大、展翅高飞的孩子,没有任何人比我们更希望你们未来能够好。我们为你们制定的修炼计划,是结合了你们的身体素质、年纪条件等等做出的最适合的,只要按照这个计划来,就能让你在不伤了身体的基础上,最大限度的修炼。”
听着丁当把自己的苦心掰开了揉碎了跟自己说清楚,杨过心中更加没有了怨言,反而对自己的自作主张让师父难过伤心而觉得后悔懊恼。
“师父,过儿以后肯定会听您的话!”知道错了的杨过,再也没有在师父娘亲不同意的时间段练功,而是把所有空余时间统统利用起来,劳逸结合,除了学武之外,还从兴趣出发,学习五行八卦、医术用毒,琴棋书画。
看着儿子的日子愈发规律,武功什么的一点都没落下,身体也没有什么吃不消,反而因为丁当的照顾十分全面,不光长高了,还长胖了一些,穆念慈既激动又感激。
自己不是个合格的娘亲,没能给儿子一个好的童年。可是她的过儿比阿康更加幸福,因为他有一个负责任疼爱他的师父,有感情深厚手足情深的师兄弟,有一大群性格各异却都十分喜爱他的家人。
而大武小武,在莫愁和三娘离开之后,便一直跟着小龙女学习捕雀功和美女拳法。虽然听名字这武功好像并不适合他们这两个男孩子,但是两人年纪小,走的又都是轻灵飘逸的路子,再加上兄弟俩默契十足,有的时候小龙女想要同时对付他们兄弟两人,还要费一些功夫呢!
有了这样的灵感,小哥俩竟然无师自通般,把自己所学的武功都改成了适合两人配合的。可是误打误撞,让师父看到之后,发现自己一直未曾参透的玉·女·素·心·剑·法,竟然是一套需要两人配合的功夫,而配合的武功,不是别的,正是全真剑法!
有了这个灵感,师父更是直接宣布自己要闭关参悟,不管不顾的找了个无人之地,专心修炼玉·女·素·心·剑·法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