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快去收拾包袱!”
见玛瑙还捂着脸没动,楚乐瑶吼。
玛瑙哪里还敢再多问,赶紧就跑回去收拾包袱。
“两套衣裳就好,什么钗环首饰都不要带!”
她要假装很惨,做出执意要离开的样子。
楚倾言拿到药箱之后,就着手要给楚英哲上药,不知道对方的伤口深浅,她边打开药箱,边命令楚英哲,“把手拿开,我看看你的伤。”
楚英哲梗着脖子,歪着脑袋,“你可不能弄疼小爷我!”
一个大男人,一点小伤,婆婆妈妈,楚倾言没理他,捏起他的下颌,用力转过他的脸。
脖子“咔擦”一声,差点被拧断,楚英哲被她凌厉的手段吓到,“你、你你……你给小爷我用点麻药!”
妈呀,捏他下颌都这么粗暴,给他擦药还不得疼死他!
楚英哲心脏颤抖。
“我麻药是给狗用的,你要?”楚倾言睨他一眼。
楚英哲瞬间好奇,“狗用?你还治狗?”
楚倾言没好气,“嗯,正在练习。”
“没人治,治狗?有病,肯定是药铺快倒闭了!”被暗喻为狗,楚英哲浑然未知,哼哼两声,手继续捂着脸。
楚倾言差点无语,直接道:“手上有细菌,你的手要是继续捂在脸上,很快就会感染化脓,脓胞破裂腐烂,疼个三五月才能好,好后脸上会留个大疤。”
留个大疤?
他英俊帅气迷死人不偿命的脸怎么可以留个大疤!
楚英哲捂着脸的手,赶紧松开。
楚倾言沾着药的棉花直接就往他伤口戳下去。
楚英哲两只眼睛使劲闭紧,眉头拧成一团,嘴巴鼻子都皱在一起,准备迎接疼痛。
然而……
“咦,怎么一点都不疼?”
还凉凉的,特别舒服。
楚英哲赶紧睁开眼,就看到楚倾言不断在他脸上忙碌的手,熟练又专业。
他眼神往上瞟了瞟,还看到楚倾言的下巴,嘴唇,鼻子……
他发现楚倾言脸上没有黑纹之后,长得并不是很讨厌。
“你医术是不是比楚乐瑶好?我以后要是生病受伤就都找你!”楚英哲傲娇的语气配上脸上的伤,有点滑稽。
楚倾言懒得理他。
已经认定自己想法的楚英哲,根本不需要她的回答,继续特别肯定说道:“你医术肯定比楚乐瑶好,我屁股就是她治的,治到现在都没好!太子肯定就是知道她医术不好,还装京城第一美人,到处不要脸地宣扬自己才貌兼一,才被恶心到一再降她位份的!”
被挠了两下,楚英哲实在是气,鄙视起楚乐瑶来,毫不留情,“我要是太子,我也降她!”
楚乐瑶抱着包袱刚好走到外面。
本来只是想到前厅外虚晃一下被楚侯看到就直接假装离府的,可楚英哲的话让她怎么都忍不住往前厅里冲。
“楚英哲,你自己缺德事做太多,烂屁股治不好,还怪我医术不好!”楚乐瑶气得包袱直接往楚英哲身上砸,“你毁我名声,我跟你没完!”
楚英哲被砸得跳了起来,“你又打我?小爷我除了赌输那些钱,我做什么缺德事了?小爷我屁股没好,明明就是你医术差,治不好!”
“除了赌钱?你除了赌,你还嫖,你祸害了多少良家妇女,你屁股好不了,就是祸害良家妇女得到报应!”楚乐瑶哪容自己的医术被诋毁,包袱又往楚英哲砸去,她仅剩的一点名声,可不能毁在楚英哲手里。
楚英哲大叫:“小爷我才没有祸害良家妇女,小爷我嫖女人都是去醉香楼、去桂月坊,我都是给钱的,小爷我连账都没赊过!你可不能冤枉我!”
除了那一次,他是真的没欠过钱,没赊过账,他嫖女人,那都是明码标价,还出手阔绰,桂月坊里还有他好几个相好呢,最近手头紧,老子又管得严,才没去的。
“去醉香楼桂月坊那种下三烂地方,你还光荣了!”嫖个女人没赊账就说得一脸硬气,侯府怎会有这种没出息的人?楚乐瑶气得包袱直接往楚英哲脸上扔,“你就是嫖那种不干净的女人,嫖出病来,才会烂屁股!”
包袱正中楚英哲的脸。
刚刚才上药止血不疼的伤口,现在又流了血,很疼。
楚英哲也是有脾气的,大吼:“楚乐瑶,你当小爷我是没脾气的是吗?”
“你还想干嘛?你还想打我不成?好!好!你自己得了脏病医不好,你还想打我!我让你打!让你打!”楚乐瑶边说边把自己往楚英哲面前送。
楚英哲完全没想到楚乐瑶跟个泼妇一样,被逼得连连后退,“你不要过来!你再过来,我真打你了!”
“你打!你不打,便是你冤枉我!便是你自己得脏病医不好!!”楚乐瑶继续逼近。
“砰”地一声,楚英哲腿肚撞到椅子,摔坐在了椅子上,屁股疼得他又“嗷”地一声弹跳起来,大叫:“爹!爹!你快管管她!管管她!我不打她,她非要逼我打她!!”
见楚英哲喊爹,楚乐瑶也毫不示弱地喊,“父亲,你就由着他诋毁我的名声吗?他屁股好不好关我何事?分明就是他自己不捡点,得花柳病生疮烂肉!”
她喊得比楚英哲更大声,更委屈,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楚侯怎会不知这对儿女吵得有多难看,可他腰痛,根本没有精力去管他们,听到两人都在喊自己,这才艰难地撑了撑身子,看着这对讨债儿女。
楚乐瑶名声不能再毁,再毁那就真嫁不了太子了。
想了想,对楚英哲就要骂闭嘴。
“说话也得有根据,是个男人都知道得花柳病不是烂那里。”楚倾言突然凉凉说了一句。
楚侯要骂楚英哲的话,卡在喉头了。
他是个男人,他知道得花柳病的确不是烂屁股,他要是还骂楚英哲,是不是代表他就不是个男人?
嘴巴还半张着,楚侯转头改骂楚乐瑶,“你闭嘴!”
楚乐瑶没想到父亲居然还帮着楚英哲,气得转身就往外走,“这个家是容不下我了!我走!我现在就走!我陪母亲吃斋念佛去,我再也不回来了!”
眨眼间就走到紧闭的大门,仿佛被全世界抛弃般,楚乐瑶娇娇弱弱的,风一吹就能跑的样子,却偏偏不叫下人,自己上前就去扛大门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