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没直接回瑶汐院,而是去了楚英哲那边,警告他离金秀秀远一点,不能再闹出什么差错出来。
楚英哲不像样虽不像样,父亲的女人,他还是不敢动的。
再说那金秀秀刁蛮不讲理,他并不喜欢,当场就发誓,“放心吧,那女人,我看一眼都想睡觉,才不会去碰她!”
“你是不会碰她,但她想碰你!我的意思是,让你离她远一点,避着她,可别着了她的道!”
她是女人,知道女人有什么招数,想要一个男人时,可以让一个男人防不胜防。
“知道了知道了,你怎么跟母亲一样啰嗦!”楚英哲嘴上说知道,心理根本不当一回事。
“我还不是怕你搞出什么事连累了我,要不然你以为我想管!父亲好好的,被你害成这样,你可知父亲腰要是好不起来,没了官职,咱们整个侯府就完蛋了!”楚乐瑶是真的生气,本来她只能当太子侧妃,就已经憋了一肚子气,现在再来这么一出,她要是因为这事没能嫁给太子,她一定撕了楚英哲。
“父亲就算腰好不起来,那以前立下的汗马功劳,陛下总不能抹灭吧?总不至于丢官罢爵,顶多就是撤了父亲的北营军权,让父亲在家里养着,顺昌侯的爵位肯定还在的!”楚英哲道。
“有实权跟没实权,能一样吗?”楚乐瑶气得想上去揍他。
“知道知道!你不就是想当太子妃吗?你就怕出了什么事,阻了你的路呗!”楚英哲想都没想,脱口就道,连语气带着讽刺意味,自己都没有察觉。
楚乐瑶气得肚子一阵巨痛,怒道:“我也是为了你好!父亲顺昌侯的爵位可不是世袭的,父亲要是没了实权,没能为你谋条出路,你自己又没出息,等父亲死了,你喝西北风去吧!”
“不是还有你吗?你都要当太子侧妃了,又有了孩子,等你生了太子长子,再用点手段,当上太子正妃,再当皇后,我就是国舅了,哪有国舅喝西北风的?”楚英哲觉得自己完全没必要为自己的未来担忧,他福禄齐天,肯定会永享富贵的。
楚乐瑶这下是气得再也站不稳了,赶紧捂住肚子,扶住案桌,另一只手指着楚英哲,“你……你当皇宫是你开的啊,我想当太子正妃,就能那么容易当太子正妃,我想当皇后,就能当皇后?!”
她到底是倒了什么大霉啊,怎么会摊上这么一个没用的兄长!
楚英哲白了她一眼,“你不是向来很有手段吗?我这是看好你,你还不乐意了!”
“我怎么有你这样一个哥哥!”楚乐瑶气得勉力撑起身子,就要去打楚英哲。
可还没打到楚英哲,肚子却疼得她跌坐到了椅子上,腿间好像又有血流了出来。
玛瑙见状,赶紧跑了进来,“小姐!”
“药!”楚乐瑶一只手紧紧捂住下腹,一只手揪紧玛瑙。
楚英哲看到她这样,吓得没敢在自己屋里待,落下一句话,撒腿就往外跑,“你自己疼的,我可没碰你,不关我的事!你要是流产了,可别来找我!”
见他做为兄长,半点都不关心自己,且毫无担当,楚乐瑶气得又一阵疼痛袭来。
玛瑙赶紧拿了药,倒出一颗喂进她嘴里。
楚乐瑶服下药,好一会才缓过劲来。
玛瑙看着她,担忧道:“小姐,这样下去,这胎儿迟早不保,小姐你得尽快想个办法啊!”
楚乐瑶愤恨地攥紧了手指,这孩子到底怎么回事?难道是她炼的促孕的药有问题,所以这个孩子才一直怀得不稳?
都怪楚倾言!
都怪楚倾言把所有医书都抢了回去,尤其她藏在暗阁里的书。那些,就是她预料到怀孕后会出现的问题,而特地留下能解决这些问题的医书!
却全被楚倾言抢了回去!
楚乐瑶越想越气,她一定要想办法把那些医书抢回来!
“还有,小姐您跟金姨娘说那些,就不怕她真的听懂了,为了能在侯府立稳脚跟,掀什么风浪,或是争些什么,让大少爷在侯府没了地位?大少爷毕竟是小姐您的亲兄长,侯府要给大少爷,对小姐您以后才是最有利的。”玛瑙见楚乐瑶肚子不那么疼了,便转了话题。
“没用的东西,找人盯住他,别让他再到外面生事!那金秀秀也找人盯住,别让她再有机会作妖!”楚乐瑶一听,只觉得头疼,闭了闭眼后,冷声命令。
玛瑙立即说:“是,小姐。”
楚倾言回到凤莅院,原准备沐浴的水早已凉了。
聂婆子带着晴儿云儿给她重新烧好了热水,见她回来,便提进屋内,兑了凉水。
然而还没洗,原先那位奉楚侯之命来叫她去侍疾的下人,又奉楚侯之命过来了,站在院子里,大声道:“二小姐,你沐浴好了没有?侯爷那边现在可是一个侍疾的人都没有,大小姐要养胎,大少爷要读书,就你是闲着的!你要是沐浴好,就请赶紧跟我到侯爷那边去!”
她才刚踏入房门,就来问她沐浴好了没有,当她是杀猪,只需用开水烫一下,就能剥毛吗?
那下人见她没回答,继续大声道:“二小姐,都这么久了,你也该沐浴好了!就洗个身子,有那么难吗?又不是身子被男人睡过,因为嫌脏,得费时费力去搓!侯爷的腰摔得严重,你也是知道的,万一你拖拖拉拉太晚过去,侯爷没人服侍,出个什么差错,你承担不起!”
楚倾言本是不理的,听她说得难听,这才推门出来,站在门口,睨着院中嘴脸刻薄的下人。
那下人见她出来,以为她怕了,冷笑,“二小姐,跟我走吧!”
高高在上的,嘴里说着二小姐,可架势却比主子还像主子。
楚倾言唇角一勾,道:“你们这些下人都死哪去了?书房就没个下人吗?侯爷要是没人服侍,出个什么差错,本小姐就先将你们这些服侍侯爷的下人,统统杖责一百,再发卖出府!这么伺候主子不尽心的贱奴,留在府里,也只是白吃饭!”
她没有发怒,语气很平淡,但出口的话,却自有一股慑人之气。
尤其是站在门口,看着单薄,却透着一股不容侵犯的高贵。
那下人突然就有些胆怯。
但她自认是侯爷身边的人,怎能怕一个半点都不受宠的小姐,于是强自镇定,更加端着架势道:“二小姐说的什么话,我们下人再多,那也比不上二小姐你去服侍!二小姐拉拉扯扯这么多,不就是不想去给侯爷侍疾?二小姐,我劝你还是赶紧过去……啊……”
话未说完,一盆凉水突然从侧门泼了出来,浇了她满身满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