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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文学 > 幻想 > 太上皇的猫[重生] > 灭口
  白亦清站直了身, 就看到太上皇还在低头画画,似乎很忙的样子,他忍不住心里嘀咕着既然这么忙, 做什么还要唤他过来。
  他站了一会儿, 见太上皇没有要理他的意思,只好主动开口:“太上皇,草民有事相求。”
  “嗯?”听到他说话,太上皇才总算舍得赏他一眼:“何事?”
  “草民想让随侍在身边的两个仆从出宫……”
  “为什么想让他们出宫, 留在宫里照顾你不好?”宫殷淮打断他的话。
  白亦清听到他开口紧张了一下,生怕太上皇拒绝他:“草民不用旁人照顾。”
  “哦, 你身体不是不好吗?不希望有熟人留在身边?”宫殷淮视线落在他脸上。
  白亦清摇头, 坚定道:“他们还有其他事情要办, 呆在宫里也不太方便, 草民可以照顾自己。”
  他说完之后太上皇就没回应了,白亦清被他这么吊着更是不安了, 生怕太上皇不同意, 他正要再多说几句说服太上皇, 就听到太上皇道:“可以。”
  白亦清顿时一喜:“草民谢过太上皇。”
  正事说完了, 他看太上皇又重新低头画起了画, 便想着可以跟太上皇告退了,结果话还没说出口就听到太上皇道:“过来。”
  嗯?这是在叫他?
  白亦清怔愣了一下,他莫名地有种自己还是小煤炭, 太上皇在叫小煤炭过去的错觉。
  以前太上皇就老是这样, 在知道小煤炭能听得懂人话之后,就经常这么招呼他。
  不过这种错觉只有一瞬间, 因为他迟迟不动, 太上皇便抬着看向他:“听不懂人话?”
  “……听得懂。”白亦清只好不情愿地挪着脚步过去。
  他刚走近, 就听见太上皇又道:“磨墨。”
  白亦清:“……”太上皇这是身边没有侍从了吗?还是觉得他要在宫里白吃白喝一段时间,趁机压榨他?
  他心里腹诽着,又不敢违背太上皇,只好走到桌案旁边,拿起放在一旁的墨条慢慢地在砚台上磨着,他站在这个位置,正好也能看清太上皇在画什么。
  只见太上皇面前的画纸上,是一只毛绒绒的小玄猫,画像上的小煤炭趴在树上睡觉,有花瓣落在它身上,看着就很美好。他注意力一下子就给吸引了过去,想起了上次在梦境里太上皇跟小煤炭道歉,忍不住神游,难道太上皇真的对小煤炭的死耿耿于怀?
  他莫名地觉得心虚,手下的力道都重了不少,宫殷淮瞥了一眼他的手,这才放下笔:“你觉得孤画得怎么样?”
  听到他的声音,白亦清回过神来,他又瞥了一眼画像,夸道:“太上皇画艺精湛,把小猫画得惟妙惟肖。”
  何止是惟妙惟肖,他觉得比真正的小煤炭还要好看多了。
  他刚刚看到画像的时候心里还在纳闷,小煤炭真的有长得这么可爱吗?他之前是小煤炭的时候照镜子,就觉得是普通玄猫的样子啊,怎么到太上皇的画像上,就这么好看了?
  宫殷淮听到他的回答,眉梢微挑,问:“是吗?”
  白亦清应了一声,就听到太上皇接着道:“你先前在民间听说了孤的御宠,都有听说了什么?”
  听到太上皇的问话,白亦清眉心微微蹙起,不知道太上皇怎么那么喜欢问他关于小煤炭的事情,而且他先前都是糊弄太上皇的,又没有真的听到过民众讨论小煤炭,之前不过是拿来糊弄太上皇的。
  这会儿被他这么一问,就算没听说过,也只能硬着头皮回答:“草民听闻不多,就只听说小……猫崽出宫的时候,官兵都在大街搜寻,最后把它抓回去了。”
  “哦。”
  宫殷淮侧眸看他,察觉到他的视线,白亦清更紧张了:“是草民有哪里说得不对吗?”
  “没有不对。”宫殷淮勾着笑,点了点面前的画像:“你知道它是因为什么逃出去的吗?”
  “这……草民不知。”
  “真的不知?”
  白亦清:“……”
  他干笑了一声:“草民昨日才刚到邯州,对这里的事情了解得不多。”
  他不知道太上皇为什么要问他这些问题,每次回答都很谨慎,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给说露馅了,他心虚得很,不想继续小煤炭的话题,想着要不要找个理由离开,就听到外面传来敲门声。
  “何事。”
  外面是万和的声音:“太上皇,周大公子求见。”
  白亦清一听太上皇要见旁人,心里一喜,放下墨条道:“既然太上皇您有事要忙,那草民便先行告退……”
  “不用。”宫殷淮打断了他的话,对外面的万和道:“让他进来。”
  “是。”
  白亦清站在桌前,一时不知道该如何进退,太上皇都有客人来了,为什么还要留他在这里?
  总觉得太上皇哪哪都不对劲。
  他这么想着,太上皇不让他走,他也不能走,只能重新拿起墨条慢吞吞地磨着,期望太上皇可以早点放他走人,手也好酸了!
  没多久,他就看到万和带了一个人进来,白亦清看着进来的人,总觉得有些面熟。
  周瑞这一个月来求见了太上皇好几次,都被拒之门外,今天好不容易太上皇愿意见他,他进来看到太上皇身边站着的男子,有些许意外,从前未曾看到有人能这般靠近太上皇过。
  男子样貌俊美,就是看起来身上缠绕着病气,这会儿似乎不太高兴,不过还是没能掩盖他身上出尘的气质。
  他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就收到太上皇冷冷的一瞥,他下意识地收回了视线,不再去看那边,朝太上皇行礼:“微臣参见太上皇。”
  宫殷淮目光在他身上扫过,没有要他起来的意思,声音没什么起伏:“周爱卿几次三番找孤,有何要事?”
  周瑞看了一眼太上皇身边站着的人,见他没有要走的意思,便道:“微臣要说的事情可能不方便旁人听。”
  白亦清听到他怎么说,正要顺势说自己出去,就听到太上皇开口:“他可以听。”
  白亦清:“……”他真的不想听啊!
  宫殷淮放下了手中的笔,看向周瑞:“想说什么直接说。”
  既然太上皇都这么说了,周瑞便不再纠结,直接道:“微臣是为了舍弟而来,想请求太上皇放了他。”
  宫殷淮听到他的话,冷呵了一声:“你弟弟放走了孤的御宠,害得它被人残杀,孤没杀了他都是看在你父亲的面子上,你倒是胆大,敢来要求孤。”
  白亦清听到他们前面说的,终于知道为什么自己觉得周瑞有些面熟了,他跟周一与长得还算相似,他刚刚一时也没认出来。
  提起周云,他才想起来周云当时被楼川附身借用了身体,没想到之后发生了那么多事情,周云也因为这件事情,被牵连关押了起来。
  他听得入神,手里的墨条也忘了继续磨了,没注意到一旁的太上皇也在观察着他的反应。
  周瑞跪在地上,他不是第一次面对太上皇,即使是如此被太上皇这般质问,心里还是忍不住地泛起寒意,他咬了咬牙坚持道:“微臣有可以用知道的重要消息,跟太上皇交换舍弟的性命。”
  “哦?”宫殷淮稍微提起了一点兴趣,道:“什么重要的消息?”
  白亦清眼看着他们的话题越来越危险,他不想参与这些事情,忍不住小声地道:“太上皇,要不草民还是出去吧?”
  宫殷淮看向他,就回了两个字:“不行。”
  白亦清:“……”
  他只好继续老实站着,太上皇老说好奇害死猫,他现在都一点都不好奇,还让他知道那么多,他的小命想要好好保住啊!
  周瑞没有注意到他们两个的小动作,接着说:“太上皇您先前三番两次受到刺杀袭击,是皇上命微臣安排下去的。”
  白亦清骤然听到这么大的事情,手里的墨条愣是没握住,倒下的时候给自己身上溅上了几点墨迹,他赶忙去看太上皇,发现墨迹没有溅到他身上,这才稍微松了口气。
  他偷偷摸摸地把手边的墨迹给擦掉,假装无事发生过。
  宫殷淮注意到他搞的乌龙,听到周瑞的话也没什么太大反应:“你来说这些,想让孤赐死你吗?”
  周瑞额角渗出冷汗,他继续道:“微臣还知道,皇上跟越州的一些交易,只要太上皇愿意放了微臣的弟弟,微臣都会告知太上皇。”
  “你这是在胁迫孤?”
  “微臣不敢。”周瑞叩头,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冷静:“微臣知道的都可以告知太上皇,想来太上皇您定然也知道了我父亲暗处做的事情,不然您也不会突然决定禅位,无非就是想让心怀不轨之人可以放开手去做自己想做的。”
  “哦?”宫殷淮听到他这么说,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你这是在出卖你父亲?你又怎知孤知道了什么?”
  “微臣在越州见到了前太子。”周瑞镇定道。
  宫殷淮闻言,哼笑了一声:“所以你就来找孤说这些?你不怕孤听完直接株连了你们周家一脉?”
  “太上皇您现在还没抓到确实的证据,越州严防死守,若是有微臣的协助,您处理这些会更轻松。”周瑞道:“微臣无法阻拦父亲,也知道父亲不会成功,只求这个消息可以换取舍弟以后的平安。”
  宫殷淮看着他没有说话,旁边的白亦清也被这个气氛搞得很紧张,虽然这些事情他上辈子已经经历过一次了,多少都知道一些,但是现在他当着太上皇的面听了这么多不该知道的……到时候不会被人杀人灭口了吧?
  他正胡思乱想呢,就听到太上皇终于开口:“万和。”
  万和一直守在一旁,听到太上皇说话,便站了出来:“奴才在。”
  “去把周云带过来。”
  “是。”
  跪在下面的周瑞听到他这么说,顿时明白他的意思了,脸上带着喜意:“微臣叩谢太上皇。”
  “别急着谢。”宫殷淮手指微微曲起,扣了扣桌面:“你若是有用,孤便留了你跟你弟弟的命,若是无用,他当初害了孤的御宠,孤可不会让你们简单就去见阎王。”
  周瑞脸色一紧:“微臣知道。”
  白亦清听到太上皇要召周云过来,也慢半拍地反应过来周云曾经见过他,虽然后面周云又说不记得他的样子了,当时总觉得不保险。
  他坐立难安了起来,宫殷淮感受到旁边的人明显的焦虑,嘴角勾了勾:“白公子怎么了?”
  白亦清心口一颤,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草民没事……太上皇跟周公子相谈要事,不如草民先行告退……”
  “你等会陪孤用午膳。”宫殷淮手支着脸侧,偏头看他如玉的面容,这会儿他紧张的神情都藏不住,还是太嫩了。
  白亦清听到要陪太上皇用膳,脸都皱成了一团:“这……会不会不合适?”
  “没有不合适。”太上皇专.制独断习惯了,没有给他拒绝的机会。
  白亦清只好无奈应下,被太上皇这么一打岔,他都没来得及想出避开周云的办法,就听到万和带周云过来了。
  他赶忙低下头假装很专心地磨墨,生怕周云看到他突然就想起来以前见过面的记忆。
  周云被带了进来,看到自家大哥的时候顿时面上一喜,刚要开口才想起来太上皇坐在上头,赶忙跪下:“草民参见太上皇。”
  “嗯。”
  宫殷淮看了一眼旁边鸵鸟式埋着脑袋的某人,道:“周云,还记得你放走的御宠吗?”
  周云苦着脸,他那日醒来差点就被太上皇一剑劈了,现在想起来还两股战战,他醒来之后关于进宫之后的事情已经很多都不记得了,这不是第一次被问这个问题了,他不敢抬头看太上皇,战战兢兢地回答:“太上皇,草民进宫之后的事情很多都不记得了,草民也没有见过御宠的记忆。”
  白亦清偷偷竖着耳朵听他们说话,听到周云这么说,心里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浮起疑虑,周云什么都不记得,难道是因为被楼川附身之后才会这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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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煤炭对着营养液一阵咕嘟咕嘟咕嘟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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