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夜深人静,黛玉神识检测到那两位密卫已然不再注意她这边时,方招了金钏儿出来,“金钏儿,我知道,你也憋的够久的了。现在我给你机会,你去好好收拾收拾一下你那前主子。”
“什么?”金钏儿简直是喜出望外,一蹦三尺高,“真的?!”
自打被黛玉从那口井里放出来,她早就想去收拾王夫人了,只是黛玉不松口,她也只能忍着,现在有了机会,自然是喜不自胜的。
黛玉笑意盈盈:“傻丫头,我骗你作甚,以前是因为还在贾家,她若出事,咱们少不得得担些干系,现在既然已经离了贾家,我自然也就不用客气了。”
此时不收拾王夫人,难道还留着她过年不成?
可惜,只有一个金钏儿,不然她就将那荣国府闹个翻天地覆,我让你们过年,我让你们过个永生难忘的好年。
呵呵
金钏儿大喜,郑重跪下,给黛玉磕了几个响头,“奴婢多谢姑娘成全,日后姑娘但有差遣,奴婢就是赴汤蹈火也绝不皱一下眉头。”
黛玉:丫现在就一鬼,赴汤蹈火对你而言没啥难度吧?
“你小心点儿,这里是清虚观,出去的时候,运功护住全身。”
金钏儿一惊,“什么?这里就是清虚观?!”
黛玉颔首,“不错。”
金钏儿略一犹豫,不过到底是报仇的心思占了上风,就依着黛玉所言,运功护住全身,往荣国府方向御风而去。
……
一旁的院子里,一个白衣少年一惊而起,“怎么回事?这风中怎么带了鬼气?”
……
王夫人就惨了,这下真的是连梦里都不安全了。
“哎哟,就是那里,那里……”
王夫人听着耳边的絮语,被一股莫名的力量吸引着,往一个方向走去,她觉得周围怎么朦朦胧胧灰扑扑的,看不清楚,什么‘那里那里’的?
那里有什么?
她循着声音走了过去,就见一处空落落的,什么都没有,就只有一口井,孤零零的矗立在那儿。
王夫人顿时就怒了,“大胆奴才,做什么把我引到这儿来。”
回头想找那些帮闲的奴才算账,可是却一个人都找不到,这么大个地儿,就她一个人,与那口井。
王夫人本能的觉得不妙,就想赶紧离开,可是那腿就跟灌了铅似的,怎么都迈不开步。
然后,她提着一个颗心,眼睁睁的看着那进口,突然攀上一只手,那手苍白无色,上面青筋暴露。
什么东西?
王夫人头皮就是一炸,赶紧拿帕子掩住口,捂住胸往后退了一步。
这,这,这,井里面怎么会有人?
她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眼花看错了。
然而,并没有,清清楚楚的,那就是一只手,抓在井台上。
王夫人并不是一个思想敏捷的人,她被吓的呆了,一时都无法反应。
就在这个时候,又是另外一只手搭在了那井口上。
这成了压垮王夫人的最后一根稻草。
啊?!
王夫人尖叫了起来。
真……真的!
那井里有东西!
王夫人被吓的腿肚子转筋,挣扎半晌,才挣扎出一句话来,“来……来人啊。”
可惜,不管她怎么喊,那声音似乎就在她嗓子眼上打转,然后,一用力,猛的扑了一个空,她惊醒过来,原来,那是一场梦。
这个时候王夫人才觉得,自己的嗓子干的像要冒火,浑身都被汗水打湿了。
王夫人兀自不明白,她怎么会莫名其妙的梦到一口井。
她现在别的不想,就想喝口水,“金钏儿,……”她嘶哑着嗓子,习惯性的想叫人给她倒杯水来。
可是话甫一出口,她就呆住了。
井?!
那双手!
金钏儿?!!!
金钏儿可不就是跳井死的!
那双手?
那双手!是金钏儿的!
她想从井里爬出来!
她回来找自己了!
啊!
鬼啊!
王夫人的院子里爆发出一声尖叫,响彻云霄。
这下好了,王夫人假病变真病了,吓病了。
可是问题是,金钏儿不会因为她病了就不来找她了啊。
对于自己轻轻松松就把王夫人给吓病了,金钏儿还是颇有成就感的,她早就知道,这个前主子佛口蛇心,狼心狗肺,一颗心黑透了,可就是疑神疑鬼胆子不大。
不然也不会因为贾珠之死就收手了印子钱。
所以,她就专挑王夫人怕的来。
她就这样,钝刀子割肉,慢慢的来,不然,怎么对得起我在井底的煎熬。
王夫人现在只要一闭上眼,就会再度见到那口井,那双手,而且,这次,那双手似乎抓的更深了点儿。
那手的主人,似乎往外多爬了点儿出来。
王夫人被嚇的全身发抖,想逃,可是她却无处可逃,只要她一闭眼,那口井就会如约而至,然后,就是那双手,……
看着那双手青筋暴起往外爬,她似乎可以想象那人在井中如何挣扎,……
再度被惊醒的王夫人,再也不敢闭眼了,一双眼睛用力睁的老大,尖叫着连滚带爬的逃到佛堂,抱住里面的观音像,任凭下人怎么劝怎么拉,她都不肯出来了。
可怜荣禧堂,天天被她闹得人仰马翻。
得知消息的王熙凤也被吓个半死,赶紧命平儿把放出去的钱都收回来,便是那些人还不了利钱,她也不管了,只要能收回本就是了。
俺滴个娘喂,这阴司,它还真是有报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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