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道男儿有泪不轻弹,花照水看到柳扶风眼角含泪的那一刻,倒是微微动了恻隐之心。
来丞相府之前,她也听说这柳扶风将柳扶阳给踹走了。
其实哪怕是花照水自己,也定然会拒绝柳扶阳。她虽身份卑微,也想脱离丞相府这个牢笼,可她还是不愿嫁入墨亲王府,给她做妾。
一来,花照水深知与人为妾到底有多苦。哪怕她生母走了那么多年,这丞相府上下,提起她的生母,还是言语不善。哪怕她一辈子不嫁,她也再不愿给人做妾。
二来,墨郡王的生母淑妃娘娘白凝雪是丞相夫人白凝霜的姐姐。花照水实在是不想与这起子人有任何牵扯。
只不过,那柳扶阳从侧面来说,对花照水有救命之恩。哪怕是要拒绝,她也不会用那么粗鲁的方式。
不过转念一想,他们本就是兄弟,要让柳扶风和柳扶阳“谈情说爱”,哪怕是伪装,也未免过于难为柳扶风了。
想及此,花照水突然松口道:“我知那花映月对你,定然是十分过分的。我一会儿出门的时候,会同她说一句,让她尽量不要来动你,你也好过些安生日子。”
柳扶风背对着花照水,眼泪倒是极快地收了回去,不过声音却依旧带了丝哀求:“我想离开这丞相府,求你帮忙。”
花照水回首问他:“离开丞相府,你打算去哪?”
柳扶风本欲说,当然是回我的王府了,可是话到嘴边,他又意识到哪里不对。
他凭着如今的这个身份,恐怕外人根本不会承认他,保不齐会将他抓起来,说他癔症更加厉害了。
不过,除了回王府,柳扶风这些年也有些旁的去处。可这些东西,他是万万不能告诉花照水的。
故而,柳扶风又做出一副可怜样,声音悲切道:“只要能离开丞相府,我去哪都可以。你若答应了我,我可以帮你,助你复仇。”
“你眼下虽然能强忍着同她谈笑风生,可心里定然是恨及了她。你若信我,我有一百种可以让花映月生不如死的法子。一人的力量终究有限,花照水,我会让你看到我的价值。”
其实柳扶风说的这些话,都是十分有道理的。他是真正的安亲王,花照水日后若想保住安亲王这个位置,不惹人怀疑,还是需要他的帮助的。
可前提是,这个人,需得待她真心。
可按照这安亲王过往的那些恶行来看,这种人,是最不值得信任的。保不齐哪天,他一生气,就把花照水反杀了。
与他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
柳扶风似乎看出了花照水在担心什么,他忙道:“从前的我,尚且还有力量,可我如今中了那花映月送来的软筋散,日日服用下去,而今连下床都困难。”
说罢,他似乎是想给花照水证明一般,艰难地动了动他的四肢,露出一副痛苦到极致的表情。
随后,他抽噎出声:“花照水,我从不杀无辜之人。我之前虽臭名昭著,可你若问七刀便知道,那些人本都是该杀之人。”
“自然,之前给了花映月药,伤及到你,是我不对。你也说过,此番变数,是上天给我的惩罚。既如此,就让我帮你。我答应你,我日后一定行善事,做好人。我也知道,我有对不起你之处,我是真心诚意与你道歉的。我也不求你马上能答应,只求你好好考虑考虑。看在我吃了这么多苦的份上,助我脱离苦海。”
说罢,柳扶风缓慢而僵硬的起身,跪伏在床上,看起来诚意十足。
花照水沉吟须臾,这才叹口气道:“丞相府后院东北角有个小门,小门上有块砖是活的,此事,除我之外,无人知晓。如若我考虑好了,想联系你了,自然会通过那快砖联系你。自然,你若有什么难处,也可给我写字条,我会每隔一日,派人去那里瞧瞧。”
她这是松口了?
柳扶风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呆愣了片刻儿之后,他又冲着花照水一拜:“谢谢你还愿意帮我。”
花照水不忍再看他那副虚弱的样子,转身便推开了门。
七刀听到动静,急忙赶了过来,花映月也紧随其后。
花映月捏紧手帕,紧张道:“王爷可看出什么了?”
花照水低声道:“有很多奇怪之处,咱们去前厅再议。”
花映月不疑有他,连声称是。
而柳扶风趁着窗棂的缝隙看到这一行人离开之后,他之前伪装的那虚弱状全然不见了。
他不忘将床上的那个苹果捡起来,一边吃一边冷哼道:“愚蠢,我随便演出戏,那花照水就信了。如此看来,她可比她的姐姐好骗多了。待我日后脱离这丞相府,我一定与那花照水好好算账,真是看不惯她那副抢占了我的身子还大言不惭的样子。”
“我柳扶风若想玩死谁,一定连渣都不给她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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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瓜群众1:天哪这个柳扶风好可怕啊。
吃瓜群众2:男主真的会撕了女主吗?
吃瓜群众3:我觉得他会爱上女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