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三左文字之后, 压切长谷部,药研藤四郎与不动行光都被伤到中伤状态爆了真剑必杀,要宁宁说的话, 都还挺好看的。
都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类型, 压切长谷部暂且不提, 之前宁宁在给药研藤四郎修复的时候,还暗暗谈过感叹过果然不愧是短刀身太刀心的药总,脱了竟然有腹肌。
就是没想到那感觉一直都在喝得醉醉的小酒鬼也有腹肌, 该说果然不愧是刀剑付丧神么?虽然好像应该没什么关系啦。
不管怎么说,在刀剑男士们在强有力的打击下,时间溯行军终于被消灭干净。
宁宁看着手腕上的装置恢复平稳, 差不多了,任务已经完成,快到他们该退场的时候了, 而这个时候舞台的中心,应该在……
黑发的审神者转头,看向跪倒在地, 形容有些狼狈的明智光秀身上。
刚明智光秀寻找织田信长的动作被时间溯行军所阻, 身上受了些伤但是不重, 到整个战场被刀剑们控制,他就被刃从战场隔开。
也不知道是不是时间溯行军给他的冲击过大, 或者其他原因的迷茫, 明智光秀到现在都还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只是望着不知道什么地方在那里呆坐。
宁宁狠狠的皱眉, 径直走到他身前俯身唤了句, “明智光秀。”
随着宁宁喊声, 明智光秀抬头, 刚还在外面高喊着大义,踏着昔日同僚鲜血前进的男人,看到她才缓慢的恢复了神志般,“是您。”
对于这位一直随侍在织田信长身边,信长十分重视的与众不同的姬君,他也是认识的。
宁宁也没有和他废话的意思,指向织田信长所在的屋子,“那里,有你的大义。”
刚宁宁第一次听到明智光秀这样叫着的时候,甚至有种觉得讽刺的感觉涌上来。
虽然武士以下克上并不少见,但背叛就是背叛,谈什么大义。
就她觉得,这种时候谈大义还不如爽快的说就是想要天下,有野心怎么了,这份雄心壮志说不定还会让人赞赏。
只是明智光秀大概自己也知道自己做的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举动,而天底下所有的丑事,大概都是要扯上一块遮羞布的,不管这块布是不是遮得严实,至少是让当事人心安理得。
明智光秀重复了一遍宁宁的话,“我的大义?”他凭借着一股血勇冲到了此处,但一经阻拦,反而有了却步的迟疑。
“是的,你要成为天下人,就得杀了织田信长。”宁宁说得斩钉截铁,就像她之前说的,走到这一步,容不得明智光秀退。哪怕他不想去,刀剑相逼也要让他去。
这一天,这一刻,注定是织田信长最后的谢幕,魔王在火光中华丽的谢幕。
好在宁宁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虽然根本不明白为什么织田信长身边的姬君会对他说这种话,但明智光秀也是听过某些传言。
最开始的时候,她可是被称为天上来的姬君啊。
所以,他是被天所承认的能够成为天下人,掌控天下的那个吗?
就像自己给自己找到了完美的借口一般,明智光秀眼中的迷茫渐渐褪去,他的神色转为坚定。杵着刀,他缓缓的爬了起来,目光看向的方向正是织田信长所在屋子的方向。
“等等。”衣衫残破的不动行光见状却是冲了过来,被宁宁教育过之后,到底不敢再像刚才那样使劲蹦跶,只能带着些期待看向宁宁,“织田公真的必须要死吗?”
他仍旧不太明白历史的沉重,但是下意识的,他并不想让自家审神者再次露出那样的神色。
宁宁神色不动,火光的衬托下甚至有些冷然,“是的,这就是历史。历史不能改变,织田信长必须得在此时此地自杀!”
“可是,可是,”小短刀仍旧有着不甘心,“那是织田公啊,”他抓着领口的衣服,话说着声音就大了起来,“我们,我们都曾是他的刀,他爱过我们啊。”
这么说着,不动行光就带着些祈求看向其他刀剑,“宗三,宗三,织田公那么爱你,经常把你带在身边,”
宗三左文字转头不看不动行光,“这就是织田信长的历史。”他们的前主织田信长的历史。
不动行光没有听懂宗三左文字的话,他只能转向压切长谷部,“长谷部也是,信长公难道没有爱过你吗?他给你取了压切这样一个名字啊。”
压切长谷部哼笑声,“所以把我送给连直臣都算不上的人。”
于是不动行光最后看向药研藤四郎,寻求支持,“那药研呢,织田公到最后都把你带在身边!我没能在最后保护织田公,你不也是吗?”
药研藤四郎微微皱眉,正准备说点什么,然后就在不动行光这句话音刚落的时候,原本一直关闭着的织田信长的屋门,被人从内部拉开了。
这样的动静,让所有人几乎都不约而同的望了过去,“那是……”
生死关头,被称为魔王的人在火光的映照之下,姿态从容的步出,他目光平静的扫过屋外的这群人。
在接触到织田信长目光的那一刻,好容易站起来的明智光秀脚一软跪倒在地,“殿下!”
宁宁实在没忍住嘴角一抽,你要不要怂成这样啊,你其实难道发动本能寺之变就是为了求关注吗?都杀到这里了,上去逼他死啊!
“哎呀,是光秀啊。”织田信长表现得根本不像对着叛变的家臣,而是对着带了礼物来觐见的臣下一样,声音里有种虚假的热情,“快起来快起来,你可是要得到天下的男人。”
“殿下,殿下……”明智光秀头磕在地上,浑身颤抖着,根本说不出来。他是织田信长的近臣,没有任何人比他更清楚这位的手段,到了现在那种恐惧完全是不可抑制的浮现出来。
看着这样的明智光秀,织田信长似是也觉得没趣,如果对方拿着刀冲他砍来,他说不定还能高看对方一眼。
不再理会俯趴在地上的人,织田信长的目光转向宁宁,他和背叛的家臣无话可说,这才是他开门的原因。
在魔王的压力下,反应过度的也不只是明智光秀。随着织田信长的视线转向自家审神者,几振刚有些怔愣的刃都动了,他们如临大敌般的汇聚到宁宁的四周,对着魔王刀剑出鞘,似乎只要对方一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就能立刻有所反应的样子。
“信长大人!”只有不动行光,叫得还是那样的激动。
于是宁宁在继嘴角抽抽之后又想扶额了,虽然这群刀剑男士们没有怂成明智光秀那样,但至于对着一个手无寸铁的织田信长还一副警惕到极点的模样吗?
没见她这个连拔刀都不会的战五渣审神者都冷静得很吗?
算了,对方到底是魔王,留给其他人的心理阴影足够大。她之前不是也感受过织田信长的可怕,不过是心有依仗,所以才无所畏惧。
看着刀剑们的动作,织田信长就像初见宁宁似的哈哈大笑了起来,仍旧是张狂的笑声,“哈哈哈哈,别紧张,别紧张,”织田信长随意挥了挥手,悠然得如同招待宾客般坦然自若,“我并没有打算做什么,我只是想和姬君说几句话。本来,我也没打算出来,”他别有深意的停顿了下,“不过,似乎是听到有谁说了什么很有意思的话。”
宁宁想也不想的瞪了一眼在那里痴望着织田信长的不动行光,熊孩子,回去再和你算账。
“姬君,”织田信长说着,目光掠过其他刀剑男士看向宁宁,仍然是兴趣十足的样子,神色里还带着诚恳,“到了最后,你难道都不愿意过来和我说几句话吗?”
宁宁不出声的哼笑一声,随即举步向前,“你想说什么?”事已至此,便断没有缩在刀剑们身后的道理。
她才一动,压切长谷部就举着刀大声叫着阻止,“主!”
连药研藤四郎也是跟着道,“大将!”
其他如烛台切光忠虽然没有开口,但明显也是不赞成她的举动的。
宁宁摆了摆手,示意无妨。直到,对上一双满是波光盈盈的异色双眸,“您……”
笑了笑,宁宁就着宗三左文字现在持刀半蹲的姿势,抬头摸了摸他的头发,就像对待其他小短刀一样,“没事。”
她之前就想摸来着,她觉得宗三粉色的头发翘得很可爱,但是说实话,以对方的身高,她就算想做出这个动作都还很不容易。
宗三左文字因为宁宁带着亲昵的安慰动作愣了愣,宁宁没有停留,径直走到了和织田信长面对面的地方。
织田信长上下打量着宁宁,总是被打扮得整整齐齐的人现在已经完全没有了平时的装模作样,她仅仅穿着原本只是睡觉时才穿的白色里衣,大概是因为才经过剧烈的跑动,连下摆都围得不太严实,稍微动作大一点就露出大腿。她自己却仍旧完全不在意大踏步走着,甚至没管身上到处都沾染着不知道谁的血迹,和丢失了束发的头绳后乱糟糟披散的头发。
但就是如此,却让常常对着宁宁只是戏谑的人眼底难得的流露出一点真心的欣赏,“姬君这个样子,倒真的比平日好看多了。”
宁宁挑了挑眉,在这个时候露出一点娱乐精神,“不是早就说过,我这恼人的美貌。”
织田信长哈哈大笑,“是啊,你的美貌,”他承认,或许是真的看轻了这位,“而且除了美貌之外,你比他们胆子都大,他们这样,”他目光扫过其他几振刃,“愧为我的刀。”
一句话简直是举座皆惊,宁宁却只想揉额头,她刚才就猜到织田信长出来的原因了。
要知道他们面对的可是织田信长啊,这家伙可是连她突然出现都能接受良好的人,现在接受一下刀剑变成了人好像也不是不能理解的。
更何况刚才不动行光的话说得那么大声,形容还那么详细,每振刀的名字都叫得那么清楚,就算让人想不知道都难吧。对方又不是玩游戏的时候的背景人物,虽然怎样都只会做出固定的反应,人家可是活生生的人,而且在历史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人物,又岂是那么好对付的。
所以,不动行光……算了她都懒得说回去要和对方算账的话了。而且宗三也说了,知道就知道了吧,反正他今天必须死在这里!
“不好意思打断下,”宁宁双手抱胸,“他们现在,是我的刀。”你的刀,早就陪你葬身在火海中了。
对于宁宁特意的提醒,织田信长竟是忍俊不禁,竟顺着宁宁的话说,“确实,现在是你的,不过姬君,”他又看了看已经轮过一番真剑必杀,看起来都衣衫不整的刃们,不太真心的开口道,“原来你喜欢家臣都是如此打扮啊。”
瞬间,宁宁好像听到了她自己节操碎地的声音,如果她还有那个东西的话。
只是到底是久经考验,宁宁连眉毛都没动一下,“话说完了吗?”说完你就可以去死了,废话真多。她喜欢刀剑们露来露去的怎么了,她可是扬言要开后宫的审神者啊。
“说完了,”织田信长仍旧是那个样子,完全无视已经映得漫天通红的火光和建筑倒塌的声音,“我的话是说完了,可是姬君,你难道没有话和我说吗?你难道不会不舍,”这一句,直视着宁宁的眼睛,已经带上叹息了,“我们在一起的日日夜夜?”宛如轻叹的话,让原本肃杀的氛围,在瞬间几乎要染上香艳之色了。
于是刚还处于警惕状态的刀剑们目光又因为震惊开始了游移,他们听到了什么可怕的话。
对于突然发现原主和现主有点什么不可说关系这种事,他们这个时候应该怎么办?
露出礼貌又不失尴尬的笑容吗,但是好像有点笑不出来。
不但笑不出来,压切长谷部眉宇间的褶皱完全可以夹死蚊子,烛台切光忠也是跟着皱眉。
倒是宗三左文字却在这时难得的和药研藤四郎一样并没有太过于强烈的反应。
而如果不是情况太不对,连鹤丸国永都想说上一句:这可真是吓到我了。
“这么说起来,”宁宁微微垂眸,神思都掩盖在了低垂的眼眸之中,“有句话,确实一直想和你说。”被人压着差点强上了,她真的一点都不生气。
虽然偶尔自己也觉得自己在金句系统的调/教下底线似乎越来越低,但是宁宁仍旧觉得自己是个恩怨分明的人。
“那么,到我身边来说吧。”织田信长对着宁宁展开双臂,那是个等待拥抱的姿势,嘴角有意无意间已经挂上胜券在握的微笑。没有人,能逃脱魔王的魅力。
宁宁轻声叹了口气,随即朝着织田信长扑了过去,如同乳燕投林般,几步的距离一晃而过。
在伸手搂上对方脖子的瞬间,早就准备好的膝盖,狠狠的一击撞在对于男人来说受了重击会特别痛的地方。
“唔!”就算是魔王,也踉跄着退了两步,脸色都变了。
在满天火光之中,审神者抬起头来,勾起嘴角嫣然而笑,声音里是几乎可以滴出蜜来的甜,“我和我家的刀,都承蒙你关照了!”
“哐当。”这是不动行光手里的本体刀,吓得掉落地上发出的清脆声音。
我是谁我在哪里我看到了什么?哦,我把我自己丢地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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