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妈少来这套!”陆聆儿差点蹦了起来, 抢我的地盘还说为了我, 这不神经病吗,于是陆聆儿一指黄风, “你知道他是谁不?”
禺狨王老老实实摇头道:“不知。”
“这是我徒弟,”陆聆儿拍了拍黄风肩膀, 而黄风也骄傲地挺起了胸膛,“也就是说,这是我的地盘,知道不?”
“嘿呀, 那还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 ”土肥圆一下子不难蹦了起来, 肚子上的赘肉好似波浪一般, “我还想给你抢一块地盘,让你不用再在花果山寄人篱下的。”
孙悟空一挑眉毛道:“六哥这叫什么话, 聆儿在我那里,也未曾给她气受, 怎么叫寄人篱下。”
“就是, 我乐意住在花果山嘛,”陆聆儿也在一旁帮腔, 再说了, 过不了多久,花果山就算共有财产了, “就算要住别的地方, 我天上还有一栋通风大圣府。”
但这兄弟毕竟还是结拜了的, 陆聆儿也不想让他太没面子,便道:“土肥圆,你的心意我领了,不过你也不能老抢人地盘,那也太欺负人了不是。”
黄风手下虎先锋给陆聆儿点了个赞,不过没人在意他。
禺狨王却叹了口气道:“唉,也罢,是俺太冒失了,下次一定先问清楚来路,别再对自家兄弟出手了。”
“你还想有下次啊!”
得,看来是劝不住了,这也没办法,本性就是这样,陆聆儿能做的,也不过是吐槽一句而已。
当晚便又开了宴会,以及一场盛大的吃馒头大赛,出赛双方分别为取经团队猪八戒,妖族七圣禺狨王。
两大饭桶,展示出了自己巨大的胃容量,高超的下咽技巧,他们赛出了水平,赛出了风格,赛出了成绩,据说之后一个多月,黄风这一洞妖怪都没吃过饱饭。
不过也是因为吃得太饱了,猪八戒走不动道儿,但是唐三藏急着上路,黄风也不敢再留他了,再吃下去他受不了啊。
没奈何,陆聆儿掏出了自己的另一件法宝,玉帝送她的七香车。
龙马配香车,堪称绝配,马上坐着唐三藏,猪八戒舒舒服服躺在车里,连行李都有地方放。
猪八戒抱怨道:“聆儿,这好东西你不早拿出来,害得俺老猪辛辛苦苦。”
“你是旅游还是取经的?要不是看你走不动道儿我心疼我徒弟家的粮食,才不给你用呢,”陆聆儿踱着轻松的脚步,“诶,老猪,你跟我说说,那霓裳仙子哪里好了,值得你被贬凡间也要去调戏人家?”
猪八戒哼哼唧唧道:“正是所谓自古多情空余恨,此恨绵绵无绝期……”
“你可拉倒吧,”陆聆儿瞥了他一眼,忙打断他的酸诗,“在上界调戏霓裳,下了界先娶卵二姐,再娶高翠兰,虽然她俩是一个人,但你说你是情种我还真不信,圣僧你说是吧?”
唐三藏坐在马上,见陆聆儿忽然问到自己,当即双掌合十道:“八戒,你既入沙门,还要约束内心,少近女色为好。”
八戒忙道:“师父您放心吧,俺可是最老实的,只为吾爱而已。”
“那就好。”
说是这么说,但是老婆还得娶。
天蓬本身就喜欢偷懒,后来错投猪胎就变得更加懒了。
不过他模样老实憨厚,性格懒散却也善良,因此唐僧还是很喜欢他这个弟子的,只是他更想跟陆聆儿多说几句,因此没话找话道:“聆儿,八戒说你上知五百年,下知五百年,却不知前方路程如何?”
“本来天机不可泄露,我是不能说的,”陆聆儿笑了笑道,“不过破一次例倒也不是不可以,前面便是流沙河,里面有个水妖。“
一直没说话的孙悟空此时插嘴道:“这也简单,我把棍子往河里一搅,不管水怪妖龙,定能将其搅做肉糜。 ”
陆聆儿苦笑道:“那可不成,那水妖乃是卷帘大将临凡,会成为圣僧你的徒弟,只是这水里的活就交给老猪你了。”
猪八戒却苦着脸道:不行啊,俺老猪吃得太饱,动不了啊。”
陆聆儿撇了撇嘴道:“真没用。”
这世上有四大洲,东胜神洲与北俱芦洲都隔着大海,南瞻部洲与西牛贺洲却是离得很近,这两大洲的分界线便是流沙河。
这三千弱水几乎没有浮力,正所谓飞鸟不能过,芦花定底沉。
而能够适应这弱水的,除了无支祁和敖蛟,恐怕就只有水军宪节猪八戒和本地土著沙和尚了。
要是猪八戒也没法下去,那就要另外想办法了。
“三藏法师,这下就要劳烦您了,”陆聆儿笑吟吟道,又拍了拍白龙马,“还有你,知道不?”
“诶?”马和人,二脸懵逼。
流沙河畔。
只瞧一人一马,往河边石碑而去,正是唐三藏和白龙马。
流沙河波浪翻涌,忽然跳出一个人来。
远处陆聆儿震惊道:“我去……这女的是卷帘?”
赤红头发,萝莉身材,少女模样,那一把宝杖比她个头还高,由于住在水中,一身青衣破烂,虽然该遮着的地方都遮着,不过对于这个时代来说还是有点暴露的。
还有那九个骷髅,三个一组,分别做了手链的项链,盘得锃光瓦亮,都包了浆了。
看这打扮,应该就是卷帘了。
只见这小姑娘举着宝杖,径直奔向唐三藏,一看就是要吃人,眼看奔到近前,白龙马忽然化作敖玉,举剑相迎。
剑杖相交,小姑娘竟然讨不到便宜,才感觉自己上当,扭身便要往流沙河中奔去,只是那河面上,已然结冰。
孙悟空和陆聆儿联手,这上冻速度可没人比得上。
于是很容易就生擒了她。
“放开我,放开我!”这小姑娘又喊又叫,好像陆聆儿他们是拐卖少女的人贩子一般,尤其是孙悟空一接近她,这小姑娘立马满地打滚,也不顾一身沙土。
看来很难和这小姑娘讲道理啊,至少孙悟空表示没辙,陆聆儿只得自告奋勇上前,毕竟还是同性容易交流。
陆聆儿耐着性子道:“卷帘……”
“我已经不是卷帘大将了!”这位纱姑娘几乎是跳了起来,这种暴躁如雷的样子,实在是不像一个老实人。
没奈何,陆聆儿只得改口道:“好好好,纱纱,你只要找到琉璃盏的碎片不就好了吗,拼起来后,至少飞剑可以免了。”
“我找到了啊,可是根本没有用,根本不是因为那琉璃盏!”纱姑娘抱着脑袋,声嘶吼叫,“那种东西,不如扔了算了!”
陆聆儿挠了挠头,忽然想起来黄风那个装着黄砂的琉璃盏,普通杯盏怎么可能装那么多黄砂,仔细想想,估计便是她扔了以后,被黄风捡走的。
“别放弃啊,纱纱,”看在你送我徒弟装备的份儿上,陆聆儿决定再耐心一点,“这样,我去找玉帝说,他要是不同意我就揍他怎么样?”
一个少女,泪眼婆娑地看着陆聆儿,可怜巴巴道:“真的吗?”
“啊,真的……”也不知道她是被取消飞剑感动,还是因为可以揍玉帝而服软,不过好歹是有效果的。
那还能怎么办呢,食言也不是她的风格,正当陆聆儿要上天时,负责每七日飞剑穿心的人来了,八仙之一吕洞宾。
这位纯阳子可是耍剑好手,背着那口通天灵剑,正要施展天遁剑法,被陆聆儿遥遥喊住:“老吕,你等等!”
吕洞宾本是朋友不说,他又师从火龙真人郑思远,辈分上差得陆聆儿多,慌忙收起通天灵剑,冲陆聆儿作揖行礼道:“不知圣仙在此,恕罪恕罪!”
陆聆儿瞅了眼他的宝剑,笑嘻嘻道:“你是来执行天罚的吧,这下正好,我要去见玉帝,免了这飞剑,你跟我一块儿去吧。”
“玉帝遣我来,不可不罚而归,还望圣仙见谅。”
“嘿,你这人……”
陆聆儿刚想要抱怨,只见一人飘然而至,却是韩湘子,只瞧他气喘吁吁,攥着笛子道:“吕……吕……”
吕洞宾气呼呼道:“吕什么吕,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叫驴呢!”
“紧……紧赶慢赶,终于赶上了,”韩湘子喘着气道,“见过圣仙。”
看他喘着气还不忘见礼,陆聆儿无奈道:“甭客气,有话直说。”
“是这样,玉帝要我来拦住吕祖,今日飞剑不放,陛下说他不想挨揍,”说着,韩湘子又从怀里掏出一卷圣旨道,“这个,要圣仙亲自对卷帘大将宣读。”
嘿,在天上听着呢,陆聆儿吐了吐舌,又不是真打,至于这么客气吗?
于是吕洞宾跟韩湘子自己回去,陆聆儿落下云头。
而这道圣旨,大概意思就是免了卷帘的飞剑穿身之苦,但是让她一起西天取经,否则就不止是飞剑了云云……
听罢圣旨,小姑娘只得叹息道:“唉,都是命啊。”
这叹息倒是不像小姑娘,像个中年大叔。
没奈何,只得跟着陆聆儿去见唐三藏,俯身行礼道:“弟子纱悟静,拜见师父。”
前几天收了个胖徒弟,这会儿又来了个小姑娘,唐三藏感觉自己的徒弟都好奇怪啊,只得悄悄问陆聆儿:“以后还会有徒弟吗?”
“没了,最后一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