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谢洛笙回院子,谢荣深深地看着满脸泪痕的女儿,闭上眼,痛心道:“你祖母惯来偏心,她信不信你都无碍,爹必定让谢乐潼流放给你一个公道!”
谢荣说的义正言辞,一派慈父表象,仿佛已经忘了前日兴冲冲逼迫谢洛笙定要治谢乐潼大罪时奸诈的模样。
谢洛笙停了哭,轻轻点头。
命丁香和知夏去请大夫,谢荣还想跟她说三皇子的事,对上谢洛笙那双哭肿的眼睛,话到嘴边再吐不出来。
“你好好休息,缺什么和你母亲说!”
从凳子上站起来,谢荣又嘱咐了好几句,这才出了院子。
目送谢荣离开,谢洛笙抿擦干脸上的眼泪,抿了一口茶。
知秋关上门,心疼的给她擦药膏,埋怨道:“小姐今日怎么向老夫人服软?若老爷来的不及时,恐怕您真要被老夫人打死。”
谢洛笙勾了勾唇,目露狡黠,“我正是看见父亲在门外,这才故意认罚。”
知秋恍然大悟,“所以小姐也是故意说那些话?”
谢洛笙点点头,脸上露出讥嘲,“父亲从小被祖母忽视,对大伯恨之入骨。想让他替我出头,就要引起他的感情共鸣。”
“我故意将祖母对谢乐潼的偏心换成祖母对大伯的偏心,让父亲将这些年埋藏在心里的怨恨都激发出来。”
“此时我再示弱,父亲就会把我当成儿时被排挤的自己,必然替我打抱不平。”
知秋收起药膏,不解道:“小姐的话奴婢都明白,但小姐何必这么费尽周折?谢乐潼已被刑部判刑,就算老夫人不承认也改变不了什么。”
谢洛笙放下茶杯,脸色沉了下去,“祖母的确做不了什么,但她会对我心怀怨恨。很快大伯就会回来,与其让祖母与我为敌,不如勾出她内心对我的愧疚杜绝她对我动手。”
“今日我在刑部没有给三皇子面子,父亲一心攀附三皇子必定对我的行为颇有微词。原本他回来要为三皇子与我争执,演了这出戏,他再说不出逼迫我的话。”
祖母,父亲...他们的确自私势力又刻薄,但他们终究是人。
只要是人就有人性,击中他们心里柔软的地方,总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知秋目露赞叹,试探问道:“经过此事老夫人和老爷对小姐定会关怀备至,是否会真心替小姐打算?”
谢洛笙唇角一扯,勾出冷笑。
“他们最多消停半月,这些人的关心和歉疚随着时间的流逝很快就会消散。”
或许,明日一早就恢复常态!
“太后懿旨,请谢大小姐入宫!”
院门外忽然喧闹,高公公推门进来,在大门口等着谢洛笙。
谢洛笙一愣,洗了脸出去,瞧见高公公手里黄色的懿旨满眼迷惑。
只是传她入宫罢了,太后竟然下一道懿旨?
“县主可算出来了!太后听闻你遇刺急着呢!吩咐杂家立刻带您入宫!”
高公公大步过来,将懿旨往她手里一塞,低声道:“太后气恼您出了事又瞒着她,非要下一道懿旨明明白白把您遇见危险必须告知后宫给写上!”
“长安王也被叫进宫训斥,县主您快随杂家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