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雨越下越大。林栀接过沉纵欢递来的伞,“为什么不进去?在等谁?”
“没等谁,我去盛碗粥给你。”今天一天沉纵欢都有些心神不宁,他隐隐感觉要出事。关心则乱,他没忘记过承诺过爹什么。他不会主动往她身边凑,能看见她平安回来他就心满意足了。
林栀点头,取下湿透了的披风,“好,刚好我也饿了,你爹他有事晚点回来。”林栀没把谢必瑄回来的事情告诉沉纵欢,这事沉初尧回来自然会跟他讲,她又何必多此一举。
沉纵欢隐约猜到些什么,他没有多问,只是简单回答了一句:“好。”
身上的衣服湿哒哒的,林栀一个人回到房间换了套干净的衣服。又到了大厅准备吃晚饭,舟离跟沉纵欢都吃过了,所以桌上只摆了林栀一个人吃的东西。
清淡的白粥配上几碟小菜,这些东西很快进了林栀的肚子。填饱肚子后林栀就回房休息了,沉初尧还没回来。偌大的一个房间就林栀一个人睡着。
“在谈什么呢,谈了这么久……”林栀躺在木床上,舒服的打了个滚。眼下无聊,她从行囊里随意翻出本话本子出来打发时间。
自从上次那本话本被沉初尧没收以后,林栀就再也没发现自己感兴趣的话本子。只看了一会她就觉得没意思。
她把话本子扔在一旁:“沉初尧上次说要给人抄书,我也该出去找个事情做。”为了改善自己的生活条件林栀很想做生意,有个自己的事业什么的。只是现在资金不够,她是不是想办法先出去赚点?
不然天天待在家林栀觉得自己都快发霉了。
雨渐渐停了,林栀在床上烦躁的翻来覆去。直到深夜还没睡着,今日的烦心事有点多,今天听到谢必瑄提起赵郁。林栀的心头就难受起来,她不是因为赵郁扔掉了那些信而难受。而是想起了赵郁看她的眼神,那般厌恶,跟看仇人没什么区别吧。
“怎么会有人喜欢赵郁这种人啊?我要是看见他我第一个跑。”林栀绝对不要像原来女配那样恋爱脑,赵郁可是个大反派,谁靠近他谁倒霉。有个谢必瑄就够她受的,谁还愿意靠近赵郁找罪受啊。
林栀正想着,忽然一阵箫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谁大半夜的不睡觉吹这个?”林栀从床上起身,打算寻找这声音的源头。因为这箫声里夹杂着一股悲切,所以林栀想看看什么人在吹。
林栀寻着声音的出处找到了院中的凉亭。
院子中沉纵欢正吹着排箫,丝毫没注意到林栀的靠近。
“小欢,睡不着?”林栀走到他的身边,月光下少年只穿了件单薄的外袍。近来她也感觉到他的情绪不佳,是时候找他问问了。
沉纵欢低哑着声音开口道:“是啊,睡不着……”
林栀这才闻到他身上的酒气,她记得沉纵欢是不喝酒的啊。“你喝酒了?”
“是啊,我喝了。”沉纵欢承认了,他不打算掩饰自己。这是他第一次喝酒,他明显高估了他的酒量,不过两口他脸颊都红了。
沉纵欢放下排箫,低头望着林栀。“嗯……你来干什么?”他不去找她,倒是她先来了。
两人的距离近在咫尺,林栀习惯性的后退了几步。“我听见你在吹箫,就过来看看了。”不知道为什么,林栀不喜欢沉纵欢喝酒。
但是毕竟不是亲生的,而且沉纵欢也大了,她总不好再去说什么。
沉纵欢看着她后退的动作,神色愈发落寞起来。“我要走了,顾元昭回京了,爹让我贴身保护他,下个月入冬我就要启程了。”
这么安排,一是燕王身边眼线多,需要一个心腹。二来就是,爹不希望他再待在她身边了。
“是吗?那还有一个月了。”毕竟相处过挺长一段时间,一下子分开还是有点舍不得。
沉纵欢点头,“是啊……我有一件事……”
后面沉纵欢说的声音越来越小,林栀根本听不见。她前倾一点身体,想要从沉纵欢嘴里把那最后几个字听清楚。“在说什么啊,我听不清。”
在她疑惑之际沉纵欢忽然一把拉住她,借着酒劲他把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我说我喜欢你,我不要你再做的娘了!”
下一秒两人嘴唇交迭,沉纵欢就这么直白的吻了上去。
软糯的唇贴在她的唇瓣上,隐约还有一股杨梅酒的香味。“你疯了!你还知道我是你娘!”林栀从沉纵欢怀里奋力挣扎开来,抬手就要打在他白玉般的脸上。
少年借着酒意,攥住林栀的手腕。放在了不该放的地方,手里的东西滚烫,林栀觉得沉纵欢是疯了,他怎么能做这种事。
“娘……我就想你摸摸我,就像梦里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