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向导的带路,魏军的行军就变得更为顺畅了,别看这些向导只是些普通的平民,但在此时起到作用却是相当重要的,至少可以让魏军少走不少的弯路。
这一点是相当重要的,时间就是金钱,效率就是生命,魏军的行动越快捷,留给南中蜀军的反应时间就越短,这仗打得就会越轻松。
相反的,如果魏军不能有效地提高行军速度,每天路走的不少,但走得大多是冤枉路,不但耗费体力精力,而且还将会贻误很多的战机,损失不可谓不大。
有了这些向导的带路,魏军的行动自然变得事半功倍。
贲古和进乘一样,都是一座小城,几乎没有多少的兵马来把守,张统到达贲古之后,也同样的办法如法炮制,轻易地就拿下了贲古。
张统拿下贲古之后,后续地事务将会交给文钦来处理,他则率军继续轻装出发,直袭兴古的郡城宛温而去。
其实宛温并不在魏军北进的路线之上,按照羊祜的计划,魏军在贲古建立前进基地之后,大军会朝着正北方向,去夺取南中的重镇滇池,然后继续北上,去攻打建宁郡郡治所在的味县。
只有拿下了建宁郡之后,才能真正地打通北上成都的道路,所以南中之战的核心之战,还是在建宁一地的。
不过兴古郡那边焦让还是有一些兵力的,如果不予以清剿的话,还是会对魏军的补给线造成一定的威胁。
所以羊祜才会让张统拿下贲古之后,并没有直接向滇池进军,而是转头去打宛温,先将焦让拿下才是。
宛温城是南中比较靠南的一座小县城,偏僻而闭塞,如果不是当年诸葛亮南征之后将它升格为郡城的话,恐怕宛温城也不会比周边的其他县城更优越。
不过这宛温城升格为郡治之后,好处还是显而易见的,它很快成为了兴古郡的中心,焦让成为了兴古太守之后,宛温更是成为了焦家的大本营,权势熏天。
焦让当兴古太守也已经是好多年了,他的父亲焦同便是首任的兴古太守,焦同去世之后,便是由焦让来接任太守之位的。
这种父子相承的继承方式,在中原地区简直就是不可想像的,别说是父子继了,就连一个太守在某郡任职,都是有一定年限的,时间一到,不论是升迁还是平调,都得挪个窝换个地方。
但在南中这片土地上,这种父死子继的方式几乎成为了一种传统,这就是当年诸葛亮和南中大族妥协的一种结果,这种近乎世袭的土官制定和其他地区奉行的流官制定是有着本质的区别的。
诸葛亮当然也想将南中地区纳入到朝廷直接的管辖体系之中,但诸葛亮也深知如果强行地在南中推行改土为流的话,必然会激起更大的矛盾来,这一次的平定叛乱,诸葛亮已经是花费了很大的力气了,而诸葛亮的任务重心可不是在南中,他心怀的是兴复汉室的大业,如果一直被拖在南中这个泥潭之中,那可是绝对不行的。
所以诸葛亮最终才决定撤军之后在南中不留兵,仍旧延用南中大族治理南中的办法,汉官夷帅并立,只要南中各郡不再叛乱,蜀国朝廷完全可以放弃治权,将南中各郡的管理权限,继续交由各大族来掌控,父死子继,兄终弟及,朝廷并不予以干涉。
所以焦让在兴古,完全就是土皇帝的存在,除了按规定需要向朝廷交纳一定的赋税和兵丁之外,兴古郡军政大权,完全都由他来独享。
说焦让是兴古的土皇帝,那是一点也不假的,焦让在兴古可是有着绝对的权力,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要钱有钱,要地有地,要女人有女人,焦让每天过着骄奢淫逸的生活,酒池肉林,轻歌曼舞,日子过得非常的惬意。
焦让对自己现在的生活相当的满意,虽然兴古郡说起来是偏僻荒凉之地,但焦让的从来不缺酒肉也不缺美女,真要给他换个再大的官当当,他还不一定乐意呢。
此时的焦让,对进乘和贲古的失守还是浑然无知的,尽管建宁太守霍弋早有几个月前就曾给他下达过命令,让他要严密地注意交州方面魏军的动向,一旦发现有任何的异常情况,要做好防守的同时,及时地上报建宁。
焦让对霍弋的这道命令很是不满,凭什么同样是太守,你霍弋就有资格来命令别人?
霍弋是南中七郡太守之中唯一的朝廷派来的官员,尽管霍弋没有都督的名号,但却是代行都督的权力,有号令南中七郡的资格,他给兴古太守焦让下达命令也属于正常的公务往来。
当魏军攻下交州的消息传到了建宁之后,霍弋自然不敢等闲视之,立刻警觉起来。
毕竟交州和南中是相连的,既然魏军能打到交州,那肯定也可以从交州打到南中来,这并不是什么杞人忧天,而是真真在在地有这种可能性。就算是南中地势险要复杂道路难行,但魏军能跨越万里攻打交州,缘何不能继续地向南中挺进。
霍弋担负着整个南中的防务大事,所以对魏军的动向十分的敏感,尤其是魏军在汉中和永安发起大规模进攻之后,南中的危险系数也在增加,加强南中防御是必须的。
但焦让对此却很不满意,名不正则言不顺,以前马忠阎宇等人担任庲降都督之时,好歹也有正式的官印,霍弋没有官印也没有都督的称号,却依然是拿着鸡毛当令箭,焦让当然是不爽了。
于是焦让也只是派出了一小部分的人,潜入到了交州去草草地侦察了一番,掌握了魏军分驻于交州各郡的情况,焦让一看,魏军这不是没有进攻南中的准备嘛,霍弋完全是小题大作。
至此焦让再没有派人前往交州了,每日饮酒作乐,全然不把兴古的防御当一回事,以至于魏军都打到贲古来了,他依然是浑然无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