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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文学 > 玄幻 > 异族一黎明之幕 > 第46章 往昔的记忆
  柳兮可从中挑了一块色彩鲜艳的粉红色宝石,艾尨不懂玉石,也看不出是什么品种,但看其独特的颜色,想来本身也不简单。柳兮可想了想,又从中选了一颗大小与之相像的墨绿色宝石,应该是为冉音拿的。柳兮可一手拿着一颗,像是举着两个鸡蛋,似是对它们的色彩很是喜欢。艾尨有些搞不懂,为什么女孩子都喜欢这些五颜六色的东西呢?
  陈阳完美地发挥了他独特的行事作风,一番深思熟虑后,发现自己也不懂玉石,有些吃不准它们的价值,索性极现实地挑了一块金条,一番比较后,确定自己拿的是分量最足的,方才满意地放进了口袋。
  郝仁与他们相比就低调许多了,随意拿了一把看似做工极为精致的短笛,似是玉制,又似是金属,浑身散发着奇异的光泽,郝仁一看之下甚是喜爱,就从陈列架上取了下来。
  艾尨向着萨米特歉意一笑,萨米特挥了挥手,“艾尨阁下不要客气,这些东西你也看到了,我们家族并不缺。原本就想给各位送予一件当做见面礼,可是又怕各位不中意,让各位自己挑选,反倒更为合适。你也不必客气,直接拿一件便是,也算给我个面子。”
  “萨米特先生既然都如此说了,那我也不好推辞,艾尨在此替我的队员们先行谢过了。”艾尨微笑着回了一句后,走向了这海量的宝库之中。
  该选什么呢?艾尨深思着。金条?不行,太低俗。那些五颜六色的石头?可我要也没用啊!用念力感知着周边的物体,在震撼这家底之丰厚的同时,也为这些大家族而叹服——太有钱了!也怪不得萨米特说那些被盗的也只不过是极小的一部分,根本对他们造不成影响。原本艾尨还不信,可是现在却是心服口服了,在这个宝库里,就算是搬一箩筐的金条,也不足十之一二。
  意识到这一点,艾尨也就不再客气,既然萨米特这个族长都说了是送他们做见面礼,虽然他们也没什么好回赠的,再说他们也不会缺什么,也就不再执拗,目光在宝库的各个角落来回地扫视着。
  念力所及,也就更为方便。没走几步,一个有趣的东西闯入了艾尨的视野中。
  这是一片绿叶,或者说是像极了一片绿叶,无论是大小还是纹路,都与真正的树叶没有差距——当然,如果它没有玉石的触感的话。叶子的形体是那种椭圆形的,四周除了叶尖和叶尾以外,都很光滑。叶尾有一个似乎是天然的圆孔,被一条似是树皮又似是藤条的东西压缩成线,穿了过去,成了一条绿叶吊坠。
  艾尨好奇地用异能去感知它,竟有一种真实的树叶感觉,回应到他的脑中。
  艾尨有些惊讶,要知道,念力是一种特殊的能力,就好比是常人的五感,却比之还要敏锐,可是这个触觉上是玉石的东西,却在念力上给自己叶片的感觉!闻了闻,竟还有一股淡淡的树叶清香。叶体的纹路很奇怪,两边的叶脉竟是完全地对称!虽然自己似乎没见过这种叶子,可正常的叶子也不能这么规整吧?难道真的是玉制品?或许与原玉石的本身有关吧。
  艾尨也没有多想,看着顺眼,就直接当项链戴在了脖子上。还别说,感觉挺不错的,很合适。玉叶并不冰冷,竟还有一种微微的温热感,让艾尨觉得身体极为放松舒适,就好像吃了某种灵丹妙药一样。
  “奇怪的东西……管他呢,想这么多干什么,现在反正归我了,哈哈哈——”艾尨低声自语,一阵窃喜,隐隐间似乎想明白为什么在暗煞局总部的高级特工这么少见了,近半个月都没有遇到几位,想来也是看出做任务有着极大的油水可赚。靠!自己怎么之前就没有想到去外面接任务赚取任务值呢?这哪里有什么危险,简直就是天堂啊!——咳咳,好吧,这只不过是自己一时幸运,选的任务比较合适而已,低调,要低调……
  艾尨等人再次向萨米特道了谢,双方之间的关系在不知不觉中拉近了不少。艾尨很快意识到了这一点,不禁佩服起来——这萨米特,果然不是什么平凡之辈,与人相处间很有手段。可没办法,谁让他们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呢?但艾尨并不反感萨米特,倒是由衷的钦佩。
  柳兮可在选好了自己和冉音的后,又拿了两颗颜色各异的玉石。艾尨偷偷告诉她穆天和岳岭是不会喜欢这些的,可柳兮可不听,艾尨也只得作罢,毕竟,他们三个人的机会也是柳兮可给争取的……
  几人走出储藏库,回到了书房。萨米特重新关上了暗室入口。
  “各位也看到了,我们家族的储藏库只有这一个入口,而且四周都有数米的金属防护壳,盗窃者是根本不可能无声无息地从其他地方进入的。”
  艾尨没有立即回应萨米特的话,而是略一思考,道:“萨米特先生,储藏库既然是在城堡之下,那么我们或许就要将主要的关注点,定在这里了。”
  “阁下放心,在这片庄园里,无论你们想要去哪里,都不会有人阻止,对于这一点,我会吩咐下去,要所有人配合。”萨米特看了看手腕上价格不菲的手工制手表,双手合十道,“各位,我还有一些事情要去处理,不能一直陪着各位,还望见谅。”
  艾尨也明白像他这样,身为族长,每日一定事务繁忙,也不介意,“萨米特先生客气了,既然您有事,大可不必在这里一直陪着,而且我们也要有些先行准备,族长放心去便可。”
  “好。纳塔森,这几位朋友就交给你了,他们的要求,你一定要听从,就像听我的话一样,知道了吗?”萨米特转向纳塔森。
  “放心吧族长,我一定全力配合。”纳塔森躬了躬身。
  萨米特没有停留,急匆匆地走出了城堡,看来是真的有要事要去处理。
  “艾尨先生,不知您现在要去何处,或是需要我去准备的?”
  艾尨看着一旁的老管家,心里清楚,萨米特一方面留下他是为了更好地配合他们,而另一方面,也是为了监视他们,但艾尨对此也并不在意,防人之心,也属正常,要是自己,也会这么做。
  “现在嘛……”艾尨看了看大厅里的古朴大摆钟,嘴角翘了翘,“先吃一顿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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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座小型的院落里,冉音随意地走动着。乌黑轻柔的秀发随着一阵清风吹过,遮住了眼前的视野。玉手轻抬,将两鬓的发丝别到耳后。
  望着眼前陌生的一切,冉音没用丝毫的好奇惊异。多少年了,都是这样过去的。
  回忆的窗口,不合时宜地缓缓打开,少时的一幕幕,仿佛就发生在昨天,让冉音有一种多重世界相互重合了的不真实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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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一条萧瑟的道路,秋风吹起万千的落叶,再次将它们洒落,如漫天飞舞的蝴蝶,轻轻煽动着它们深黄色的翅膀。夕阳的余晖撒在落叶遍地的路面上,更显孤冷之意。
  在这样的小路上走着,一名身材姣好的女子走在前面,眼前只能看到她的背影。
  她叫她晴姨,她也是这么让她叫的。她不知道晴姨的真名,她也没有告诉过她。
  就这样,两人默默地走着,踩着已经干枯的树叶,发出阵阵脆响。前面的女子停了下来,冉音向前看去——那是一座学院,平整而高大的院门前刻着“萨琳娜学院”五个大字。后来冉音知道了这是萨琳娜学院的第一任女院长萨琳娜·盖特的名字,这座学院便是以她的名字命名的。
  “到了吗?”冉音的语气中有着淡淡的失落,似乎不愿相信已经走到了尽头。
  “嗯,到了,这里就是你要来的地方。”女子的声音平静,听不出喜怒哀乐。
  “晴姨,我真的要来这里吗?”
  女子俯下了身,半跪在年幼的冉音面前,“冉音,不要闹情绪,时光很快,一切都会过去的。而你,也会习惯。”
  “可是……”冉音不知为何,眼睛有些发痒,眼泪不受控制地翻滚着,她也索性不去约束,任由其划过脸颊,低落在落叶上,打湿了一片,发出“沙沙”的轻响,“可是晴姨……我不想离开你……我会很乖的,我之前要是做错了什么,你告诉我,我一定改!可你不要丢下我,我害怕……”
  女子的眼神柔和了许多,微微地笑了,这或许是这一路来她唯一的一次神色变化。女子轻轻拢住了冉音,“你没有做错什么,恰恰相反,你做的很好。”
  “那——那为什么,你还——还要把我丢到这里来?”此时的冉音已经泣不成声,声音断断续续的,满是委屈。
  “没有什么原因,这就是你本要去做的,而你也要去面对。没有永远在一起的人,我们也不得不去学着去适应分离,离离合合,这就是人生。”
  “可是,我听不懂你说的这些,我只想一直跟在你身边,即便你一整天都不跟我说一句话,我也愿意的!”冉音紧紧地抱住了女子,仿佛怕一松手,女子就会消失在眼前。
  女子温柔地抚弄着冉音的头发,轻轻地叹了口气:“冉音,你一直是个听话的好孩子,我希望你这次也依然是。无论是谁的离开,留下的人生活也依然在继续,地球不会因为某个人的离去而为你停止转动。而且,我也只是暂时的离去,等你在这里学会了足够的知识,有了足够的能力,我们还是会再见面的。”
  “那——我要多久才能到那个水平?”冉音抽搐着鼻子,带着幼稚的哭腔问道。
  “或许很长,也或许很短,这都需要靠你自己的努力去证明。你要明白,这世间从来没有缺少过困难,但缺少的,只是那股往前冲的勇气。”
  “勇气?”冉音停止了哭泣,怔怔地看着女子。
  “对,就是勇气。”女子凝望着远处的日落,似乎是在深思,“勇气,那是面临抉择时的选择,或是让人欢喜,或是让人痛苦一生。”
  “那,我有勇气吗?”
  “有的,每个人都有,只是这需要你自己去寻找,它或许在一次离别,或许在一次谈话间,甚至是在一次极为平常的晚餐聚餐的餐桌上,谁也没法说得准,但却确实存在。”
  “可,我还是不希望离开……”
  女子站起了身,吓得冉音赶忙抓住她纤细的手。
  “没有人希望离别,但却不得不去面对……要学会去适应一切的,即便你还小,但这不是你逃避的理由。要知道,有了离别,才会有所谓的团聚,这是个死结,很无趣,可我们却不得不承认。”
  冉音的情绪随着女子的言语更为低落了,“那,你说的,我们还会在一起的……”
  “对,一定会的。”
  “好!”冉音抬起了瞬间坚毅的脸,“等我学到了足够的知识,有了足够的能力,你一定要来接我。”
  “会的,一定会的。”女子拉着冉音,平静地倾吐着,像是在对冉音说,也更像是在对自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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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荒草遍地的院落里,冉音缓步走着,光洁的下巴挂着一颗晶莹的泪水,缓缓地,滴落了下去。
  “晴姨……”
  无声的,没有人回应她。
  忽然背后的建筑中传来了声音:“冉音!上来一下,我们发现接的任务有点儿不太对劲!”
  “不太对劲?”冉音迅速地收起了自己多余的情绪,不着痕迹地擦去了面上的泪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