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我徒弟弄哪去了?”
他的剑,横在刚刚被斩了一臂的元婴身上,“你敢伤她,我灭你全家。”
“她跑了。”郭府甚为崩溃,“我也不知道她跑哪去了,那个臭丫头骗了我,她可把我骗惨了。”
要不是命在随庆手中,他都要破口大骂哪个不修德的教的坏蛋。
“她骗你?”
循着他们的气息,执着陆灵蹊魂火,一路追来的宜法看到他只是一个元婴的样子,也甚为惊讶,“你害她毁了金风谷,还敢说她骗你?”
惊讶归惊讶,她更多的是后怕、气愤,“师兄,再斩他一臂。”
卟!
郭府还没来得及挣扎,一条白嫩的小胳膊就被随庆挑了下来。
“接着。”
刚刚斩的小胳膊,随庆担心徒弟无心收取,现已经化为精纯灵气散落在这片山林,这个就不能再浪费了。
郭府眼睁睁地看宜法拿了玉盒,封了他修炼了无数年,好不容易才化成的小胳膊。
和修士窥视妖族的丹妖、材料、身体一样,妖族也一样喜欢人修的一切。
这两个混蛋是要把他的胳膊喂给千道宗哪个灵兽吃吗?
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郭府更崩溃了。
果然,林蹊那么恶劣是有源头的。
无相界的这些人,都他妈的是疯子。
“你们……”
“林蹊受伤没有?”
虽然魂火好好的,可是万一有小伤呢?
宜法根本就不给郭府说话的机会,杀气腾腾地道:“我数三,你老实说,否则师兄,再斩他一条腿。”
这人被师兄的剑气锁着,现在就算想要自爆也做不到了。
宜法不怕折磨他。
只恨折磨不死他。
……
陆灵蹊心情甚好地跟着爷爷混饭吃。
她好长时间没回来了,在外面紧张动了那么多脑子后,现在什么都不想想,只想好吃好喝再好睡。
外面什么情况,她一点也不想去想。
反正那个坏蛋被她耍得‘大马甲’都掉了,只能元婴遁逃。
凭重平师叔和宜法师叔的手段,接下来,他想活命,只能一逃再逃。
她唯一要担心的是炸了金风谷的后果。
嘶!这后果实在严重啊!
师祖和师伯的灵牌沉在溶浆中,师父知道了,也许都要打她呢。
还有重平师伯和宜法师叔他们……
金风谷那样炸,凭他们的聪明,哪能猜不到师父布置那一切的用心?
偏偏自己天天跟在他们屁股后面混,什么都知道,却没透露一星半点。想想,陆灵蹊严重怀疑自己要是出去的太快,他们也会想办法把她再按着打一顿。
已经被打过一顿了,这再打的一顿,至少也要等她把身上的伤全养好吧?
要不然,伤上加伤……
“撑死我了。”
一大盆的拆骨肉滋味十足,陆灵蹊吃肉,头狼啃骨头,肉和骨头啃完了,又是肉汤泡饭,大半个时辰后,一人一狼差不多都要扶着肚子走路,“爷爷,我怎么感觉,您不是想投喂我,而是要投喂头狼呢?”
瞧它的尾巴跟爷爷摇的,都很有狗样了。
“它现在叫踏雪。”
陆永芳淡淡瞥了孙女一眼,“以后别头狼头狼地叫,它现在是孤身一狼,老叫头狼没有小弟,不得伤心啊?”
陆灵蹊:“……”
“嗷呜~”
头狼其他的没太听懂,但是,踏雪是它的名字,它却知道。
它非常满意自己的这个名字,高兴得狼眼都弯了时,朝望过来的陆灵蹊叫了一声,那神情语气好像在说,听爷爷的,我现在叫踏雪。
“爷爷……,”陆灵蹊严重怀疑这家伙跟当初的天龙马、大地灵蚯以及现在的青主儿一样,在爹娘、爷爷的心中取代了她的位置,不能不挣扎几下,“它的爪子不白,怎么能叫踏雪呢?不如按它的毛色,叫灰……”
“我喜欢!”
陆永芳确实喜欢。
儿子儿媳忙着修炼,孙女一年也不回来几次,陪着他的只有青主儿和踏雪,这两个也争也吵,但因为她(它)们,他的生活才更热闹更鲜活。
“你今天吃的拆骨肉,本来就是我给踏雪做的,要不然,你以为能这么快就好呢?”
拆骨肉虽然做法简单,可是,却要长时间的小火慢炖呢。
“……爷爷!”
陆灵蹊捂捂胸口后,又捂捂肚子,“我刚回来的时候,是谁说要给我做好吃的?”合着她真抢了头狼的口粮。
“是谁说的?”
陆永芳装傻,他做那么多,本来就是要跟头狼一块吃的,结果孙女好像真能吃下一头牛,他从看得高兴到看得傻眼,最后连肉汤泡饭,都只抢了一碗,“你爹?我看你是白日做梦吧!”
“噗!”
青主儿笑得咯咯的,“爷爷,您这喜新厌旧的速度也太快了。”
“哈哈!谁让她没你们可爱?”
爷爷立马朝不能吃肉,特别省心的青主儿伸胳膊,“林蹊,你和踏雪都得消消食,去,帮我把北面的黄金稻收了。”
收稻?
陆灵蹊眼睛一亮,她每次进来,都错过了割稻。
“好吧,看在您这次把稻留给我收的份上,我小人大量,就不计较您的埋汰了。”
一个呼哨,坐到头狼踏雪的背上,一人一狼,在黄金稻林中穿梭,往北面已经能割的稻田去。
鸿蒙珠境被青主儿和爷爷打理的非常好,因为害怕混沌之气的消散,他们加紧一切时间,收了种,种了收,上一次进来,她帮忙又建了两个刻满了空间法阵和保鲜法阵的库房。
这一次,不知道是不是又建。
外面的世界已经改变,修士不能完全辟谷,这些黄金稻就更为珍贵难得了。
陆灵蹊虽然不敢光明正大地把它们拿出去,却不代表,暗中不能给师父师伯师叔们,还有瑛姨鹰叔他们偶尔改善一下伙食。
还有两位祖宗处。
宁老祖好像也能吃东西。
可惜上次相认的时候,青主儿不在身边,她落魄的什么都没。
陆灵蹊也想趁着这里的混沌之气未失,多收点稻,多酿点酒,若是时间允许,能种得更多,就再弄几个特别的地方,留待有缘人。
沉甸甸的稻穗,把好像树一样的黄金稻压弯了腰,远远看去,特别的喜人。
陆灵蹊飞身上前,十指翻飞,手上的灵光不绝,很快,一颗颗黄金稻就脱离了稻穗,在空中形成了一片金黄色的云。
以灵气大网兜住那片云后,她手上挥撒出无数细小火星。
轰轰轰……
稻禾被烧得恰到好处,倒伏下来时,又成了养护稻田的草灰。
赶来的陆永芳陪同一起打出一个又一个印决,翻转土地。
他们爷孙在前面忙,后面的青主儿已经帮忙把能移栽的秧苗一颗颗地移了过来。
只有头狼不知道怎么帮忙,来来回回地跑,一会儿蹭蹭陆灵蹊,一会儿蹭蹭陆永芳,偶尔还想蹭蹭青主儿,被她嫌弃地绊在田梗上。
她的苗苗好小,一不小心,就不是蹭,是被它踩。
上过好几次当后,青主儿现在可警惕了。
半晌,颗粒归仓,陆灵蹊望着好像又扩大了的库房,心中喜悦,“爷爷,下次我再来的时候,多带一些储物戒指吧!”
“行!”陆永芳点头,“爷爷帮你把稻米打得跟外面的灵米一样,你想送谁就送谁。”
想要永久地保存黄金稻,当然还是酿酒的好。
可是,这么好的稻酿酒,就太浪费了。
所以,他大部分是用米糠、碎米酿制。
这样一点也不会浪费。
“对了爷爷,您见过食坊的大师父吗?”
“见过,怎么啦?”
食坊的灵米饼,能被他们做成那样,陆永芳不服不行。
不过,刚入宗时,再不好吃,他们一家三口也把该领的份例全领着。
毕竟是灵米,回来加工加工,泡汤或者再蒸蒸什么的,吃着也很好。
后来孙女回宗,有知袖真人护着,他们一家的灵米饼,就是正常好吃的灵米饼了。
因为这,陆永芳还曾到食坊,偷着好生观察了那位大师父。
“他以食入道,是元后修士呢。”
啊?
陆永芳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