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孟星河的身躯开始复苏,死亡开始转化成生机,那金甲身影暗自怒吼一声。
“天要你死!你就必须死!这是天道的抉择,你……不可扰乱天规!”
说罢,金甲身影的食指刹那间变成金色,朝着孟星河一指,无边的金光环绕孟星河,他快速增长的生机立马停止涨动。
一切都仿佛停止了,孟星河的美梦被这一指彻底碾碎。
不仅一切停止,而且孟星河愈合的伤口再次裂开,回流的血液再次溅射,之前所受的伤全部都在朝着正常的轨迹行走。
这便是金甲身影的手段,他受命于天,便要秉持天规,让一切事物以正常的轨迹进行下去。
这个过程中中,谁都不能阻止他,没有谁能够违抗天道的意志!
这时候金甲身影再次对着孟星河一点,金光包裹孟星河,逼出了他体内那一缕咒上人的魂魄,之前全是这缕魂魄在控制孟星河的身躯。
离开了孟星河的身躯,那咒上人的魂魄漂浮向天际,他的魂魄出现了诸多的缺陷与缺口,那是之前受到的重伤。
同时金甲身影对着孟星河念叨了一段咒语,顿时金光全部涌入孟星河的体内,这些金光一瞬间便修复了孟星河身躯上所有的伤势。
这种修复是蛮横的,是不讲理的,孟星河虽然依旧还处于沉睡之中,但是他的身躯不仅没有千疮百孔,反而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天空中。
被金甲身影控制着的黑色魂魄转头看向大地,无数的黑气从孟星河的七窍释放。
“这便是死亡的感觉吗?”
这魂魄看向金甲身影:“我之前施展的乃是界主血脉独有的秘法,你连这个秘法都可阻止,想来我的父亲已经遭遇不测了吧?你们还真是有手段。”
他的父亲,自然是若干年前被分尸的不朽圣帝!
“你本不该此刻苏醒,你的出现不符天机,你该死。”金甲身影看着咒上人的魂魄,呢喃低语。
此刻咒上人的声音越来越弱,他的魂魄似乎即将消散。
在这死亡的前一刻,他再次回头看了看依旧沉睡着的孟星河,忽然间,他的眼中爆发精光:“命运!星辰之河便是命运!你们的计划原来是这样的!”
咒上人看上去比之前更加疯癫:“你们好歹毒的心!我就算死,也不会让你们如愿!”
说罢,咒上人魂魄的双眼射出一道黑线,这黑线的速度快到极致,就连金甲身影都来不及反应,当其反应过来时,那道黑线已经射入孟星河的眉心之中。
“界主之血脉,赐你身躯!”
咒上人开始疯狂的大笑,似乎做成了一件极为得意的事情。
金甲身影神色有着细微变化,立马对着孟星河抬手,他指尖的金光化作一条金线,同样射进孟星河的眉心。
孟星河的体内被两股如此强大的力量摄入,立马开始狂喷鲜血,身躯拔地而起,刹那间便悬浮在万米高空。
这时候那两股力量已经将孟星河的身躯视作了战场,孟星河虽处于沉睡状态,却依然感觉到痛不欲生。
轰!
不知何时,孟星河的体内出现一道闷响,然后孟星河的身体一下子从万米高空开始坠落,朝着地面坠落。
看着孟星河的身躯开始坠落,那咒上人嘴角带着笑容。
而金甲身影则是原地不动,可这金甲身影没有发现,孟星河坠落的方向,竟是那向日葵祭坛上,那个四方血池!
咒上人心满意足,他的魂魄也终于失去了最后一丝支撑,他开始缓缓的消散。
天龙山顶部,那个高耸入云的向日葵建筑。
最顶端,那个如同向日葵花朵的祭坛之中,孟星河的身体从天而降,准确的落入四方血池之中。
此刻四方血池中空无一物,唯有孟星河静躺于此。
四方血池的地面上有着一些凹槽,那些凹槽组成了一个神奇的阵型,而孟星河的嘴角正不断溢血,他的血液开始灌入这些神秘的凹槽内。
金甲身影见咒上人的魂魄消散殆尽,转身便落向天龙山。
这金甲身影看上去脸上有了疲惫,他身上的金光黯淡了不少,看得出来,与咒上人一战,他并没有表面看上去那般轻松。
“尘归尘土归土,一切都结束了,世界秩序将再次恢复,一切都在回到正轨当中。”
金甲身影走到四方血池前,正要松一口气时,面色蓦然剧变!
这是金甲身影从出现到现在,神色第一次出现如此剧烈的变化。
因为他看到血池中的孟星河……睁眼了!
........
血池中的孟星河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他梦见自己来到了一个蓝天白云的地方,这里的天空是那样的蓝,这里的河流是那样的清,他想要下河玩耍却无能为力,因为他一身死气,无法动弹,就像一个植物人。
蓝天白云当然美妙,可它们都与孟星河无关。
正在心中升起一股悲恸之情时,耳际忽然传来一个小男孩的声音:“哥,我尿床了,我把我的被子和你的换了。”
听到这个小男孩的声音,孟星河似乎忘记了身上的痛与心中的悲,这小男孩的声音就好似黑夜中的一束光,照亮了孟星河。
第二日。
小男孩又对着孟星河说道:“哥,我想吃你的饭,我的碗里都没肉,我把咱们的饭菜换了,你不说话就默认咯。”
第三日。
“哥,你这衣服好漂亮,我要和你换。”
当小男孩第四次来时,已经长大了不少,约莫十五六的样子,可身子却单薄的厉害,好似营养不良的少年,叫人看着便心疼。
他的声音有些虚弱:“哥,他们说你的心脏坏了,我把我的心脏和你换了。”
这小少年看上去似乎命不久矣。
接下来的每一日他都会陪着孟星河,对着孟星河说话。
“哥,你放心,我不会离开你的,父亲说我只要努力修炼便可活下去,我会努力的,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哥,我都已经十六岁了,同龄的其他孩子都比我高比我壮,我为什么还是这么小一个啊?我长不高吗?”
梦星河一直躺着,每次这少年陪自己之后,他便感觉自己的身体虚弱了一分,而每次那个少年归来时,身体都会比前一次更加虚弱。
孟星河已经猜出了原因。
外面那群人觊觎自己和弟弟身上的不朽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