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谭璇是被江彦丞抱醒的。
忽然用力,搂得她有点疼,她清醒过来,摸了摸他的脸,嘟囔:“怎么都是汗?你热啊?”
江彦丞还是没松手,箍着她,没头没脑地哑声道:“谭璇,我很爱你。”
呼吸相闻,江彦丞的状态太奇怪,早上醒来第一句话就是情话,且郑重地叫她的名字,谭璇非常识趣地回抱住他:“我知道啦。”
她往怀里一钻,江彦丞的呼吸才渐渐平静了下来,亲密地吻着她的耳侧,一下一下地吻,无比虔诚且忠贞:“真好,醒来你是我的。”
谭璇被他亲得发痒,一边缩脖子一边笑,这才明白:“做梦了?梦里的我漂亮吗?”
谭璇的短发扎在他脖颈处,江彦丞脸上没任何笑意,神色还是有点放空,他哑声说话:“漂亮,可爱,无与伦比,和现在一样。”
“哈哈,老公真乖,梦里的我也那么好看。”谭璇拍了拍他的头,想借说话缓和江彦丞的情绪,继续问:“那梦里的你一定很丑吧?所以梦里的我不喜欢你?”
谭璇的语气很夸张,江彦丞笑了一声,叹了口气看向天花板,道:“特别丑陋,不敢靠近你,一生也没敢靠近你。”
“哦,来听谭公解梦——梦里你是卡西莫多啊?那最后咱们应该死在一起才对啊,骨头缠着骨头,像现在这样。”谭璇努力解梦,还把腿往江彦丞身上缠了缠,整个人当绳子把他绞住了。
还怕解梦解得不够好,谭璇把手往下滑了滑,去摸江彦丞家还没镶钻的小兄弟,她现在太懂得撩他的法子了。
然而,刚握住,江彦丞就阻止了她:“我们不会死,老公一定不会让你出事。小宝宝别乱摸。”
听他说话轻快了不少,谭璇也放心了,她问:“你自己不要的啊?不要就算了啊?”
江彦丞凑在她唇边吻了下,忽然低声道:“宝宝,老公昨晚把t用完了,特别冷,能不能给老公暖暖?你的手太凉。”
“……”谭璇几乎秒懂,t用完了不能做,手凉不让她摸,那还能怎么暖?
触到江彦丞黑沉沉的眼神,谭璇咬了咬唇,只好把被子掀了……
最后关头,江彦丞没敢再让她暖着,把人搂怀里,抵着她就松了口气,久久没动。
谭璇两腮有点不舒服,舌也麻了,但是很乖地一句话也没说。
情爱让江彦丞活了过来,真实地从噩梦中脱身,他吻着谭璇的舌头道:“宝宝,老公真暖,真幸福,最爱乖乖的宝宝。”
会说情话的江彦丞,这家伙是真恢复了状态,谭璇往他怀里一趴,有点不知道在气什么,江彦丞做噩梦是真是假啊?他是不是故意骗她给他暖暖?
“糟糕,我们不能睡懒觉,今天有正事儿啊!江彦丞,赶紧起来!”谭璇没眯一会儿,忙爬了起来,还一面拍了拍江彦丞。
今天是五哥的忌日,家里会有人去扫墓。
等江彦丞去浴室洗漱,谭璇站在照片墙前,把一组照片撤了下来——亲情斩不断,可爱情一旦消失,那个人的一切再也不能跟她凑在一起,连照片也不能。
照片墙上空了一大块地方,像墙壁得了皮肤病,突兀难看。再难看,也只能这样了。
江彦丞洗漱好出来,眼神扫到了照片墙,他一句话也没说,江太太也默契地只字不提,两个人心照不宣。
各自整理好下楼时,正好早饭。司思跟三哥坐一起,两个人沉默地吃饭,谁也不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谭璇满肚子的好奇心,可现在并不适合发问,只好也坐下默默吃早餐。
等早餐结束,众人准备出发时,林清婉道:“小璇,小江,你们俩工作忙,去过了就回去忙吧,爷爷奶奶这里有我照顾,不用担心。”
江彦丞当然明白他岳母的意思,去过了墓园就各自回家,别沉浸在悲伤的压抑的氛围里,谭家老宅环境是不错,但这里回忆太多,容易阻住去路。
谭白却直接跟爷爷奶奶道:“我送司思去机场……上午九点半的机票?”
后一句,是问的司思。
“对。”司思还是问一句,答一句。
路遥揉了揉眼睛,道:“舅舅,你不是要送我去外公外婆家吗?漂亮舅妈不去吗?”
“别瞎叫啊路小丫头,叫阿姨。”谭白在路遥头上轻轻敲了一下,纠正道。
“遥遥,对不起,我妈妈让我回家去,阿姨得走了。”司思笑着,可唇边的笑容却有点僵,说完,她不自觉看向谭白,仿佛在等他下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