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云笙白皙的手指落在门板上,目光落在谢驭身上,“你怎么来了。”
声音听起来好像有些哑。
谢驭皱了皱眉,看也没看一眼旁边的宝剑,看着傅云笙道,“你怎么了,声音怎么这样,今天比武的时候受伤了?”
傅云笙好像有些疲惫,“没有。”
谢驭唇角的笑意缓缓淡了下去,站在原地抿了抿唇,半晌才笑了一下说,“傅云笙,你就这么不喜欢我吗?”
有那么一瞬间,傅云笙想要否认,但却又觉得似乎没什么可否认的。
就算否认了,又能如何?
谢驭见他不说话,于是站在原地缓缓点了点头,“好,行,我知道了。”
说完,连自己扔在一旁的佩剑都没带,直接转身走了。
傅云笙看着他的背影,直到谢驭的背影彻底消失在视野中,才缓缓低下头,看向了旁边那把孤独的佩剑。
他看了两秒,嘴角有鲜血漫了出来。
玄衣背后已是潮湿一片,血腥味儿和淡淡的绒花花香交织在一起,又被吹散在了风中。
傅云笙闭上眼睛,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你看,他走了。】
那声音邪肆又幸灾乐祸,不断重复,好像永远不会停息。
鲜红的血液顺着白皙的下巴下滑,一滴一滴地落在了他的黑衣上。
傅云笙的意识逐渐模糊,他猛的关上门,留下了地上的点点鲜血和谢驭的那把孤零零的剑。
【我早就说了,世上从没有什么好人,你当初都快把他打死了,他还能爱你?】
【别做梦了。】
——别做梦了。
别做梦了......
那四个字在脑中不断重复,一遍又一遍侵蚀着傅云笙,傅云笙有些艰难地走进屋子,几次差点支撑不住倒下来。
几步路被他走的好像几百步几千步一样,无比漫长。
也不知走了多久,他终于走到了桌边,沾上鲜血的时候一把握住了桌上那颗鲛珠。
鲛珠不小,但也并不大。
它散发着微弱的热度,只有一点点,但对傅云笙来说,却足够了。
不断充斥在脑海中的邪性声音,像杂草一样,野蛮生长。
而那颗鲛珠就像照进黑暗中的一丝光芒,让所有野蛮生长的杂草都停止了生长。
不知道为什么,傅云笙好像忽然就有了披荆斩棘的力量,他就像黑暗中的人一样,循着光缓缓走了出来。
就在脑海中的声音逐渐弱下去的时候,身后传来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喂。”主人懒洋洋的,抱着几个盒子走了进来,然后随手将盒子丢在他面前,噼里啪啦地砸了过来,“不舒服为什么不告诉我?”
傅云笙身子一僵,完全没有想到他会去而复返。
他下意识的扭过头,不想让谢驭看到他的样子,但却已经来不及了。
谢驭似乎有些生气,他有些不耐的伸出手,拉住了他的手,那只手不似他像在冰窖中侵泡过的手一样,握起来暖暖的。
那丝温暖让傅云笙怔了一下,那只手牵上来的片刻,他有些贪恋那份温暖。
在想抽出手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谢驭拉着他的手皱眉道,“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