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笙把自己带入谢驭,越想越觉得窒息。
谢驭他这些年,究竟是怎么过来的啊......
他究竟是怎么熬过来的。
如果是他,他可能早就死了,他可能连杀了傅哲逃出去都熬不到就会死,他可能根本熬不下来......
谢驭面对他的时候究竟在想什么啊。
他到地是怎么想的啊,为什么还能对着他笑出来啊,为什么还愿意给他找大夫找药材,为了他受伤还要被他冷眼相待甚至辱骂啊。
他究竟是怎么想的。
他究竟图什么啊。
傅笙想不通,他无论如何都想不通。
这时候已经是夏天了,这天天气晴朗、阳光明媚,但傅笙却觉得莫名的冷。
很冷,浑身上下都很冷。
冷的他忍不住想打哆嗦。
如果他是谢驭,如果他是谢驭,他肯定早就弄死他自己了,肯定早就杀了他了。
为什么还献舍给他,为什么啊。
谢驭,为什么......
.........
傅笙在那个地方蹲了很久很久,直到天黑,直到徐一找了过来。
徐一好像非常惊恐,“将军,将军,咱们回去吧?”
傅笙的腿早就麻了,他被徐一扶了起来,觉得腿好像不是自己的一样。
顿了一下,他又有些自嘲地笑了,这腿本来就不是他的。
是谢驭的。
是他的。
他这一声笑直接让徐一头皮发麻,徐一抿了抿唇,转头看他道,“将军,咱们要不还是回京城吧。”
徐一觉得,这个地方是真的不能住了。
他们虽然没有在燕州住几天,但是公子来燕州之后,好像对将军好一些了,也不骂他了,也不整天冷着脸了,这地方回忆有很多,而且公子还死在这里了。
以将军现在这个状况,继续呆在这里是要出问题的。
傅笙目光闪了闪,他双目呆滞地看着前方,声音平静地说,“徐一,我是傅笙,谢驭他,把身体给我了。”
徐一脑子“嗡”了一下,声音都抖了起来,“将、将军,您别开玩笑了。”
傅笙走的有些艰难,他垂着眼睛说,“我十二岁的时候,说过要带着你悄悄离开傅家,我们一起去城东买了许多东西,又从厨房偷了很多饼和糕点,然后一起跑去城北的福顺客栈住了一晚......”
然后第二天,公子身体不适,他担心出问题,所以就直接将饼和衣服盘缠都扔在了客栈,带着人又回了傅家,那是个傅哲不在家,傅家根本没人知道他们偷偷跑了。
徐一猛地转过头,满脸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这是只有他和傅笙知道的事,以傅笙的性格和对谢驭的态度,他是不可能将这些是告诉谢驭的。
“后来我晕过去了,你怕我死,就带着我偷偷跑回了家。”傅笙合了合眼,继续说道。
“你还不相信吗?”顿了一下,他又说,“还有什么只有我们俩知道的事,我一桩桩一件件都告诉你,直到你相信为止。”
徐一心跳如擂鼓,“这,怎么会这样,怎么会有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