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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文学 > 历史 > 撩到偏执权臣后我跑路了 > 撩到偏执权臣后我跑路了 第66节
  徐颂宁平静地偏转过头来,一直手抵在他下颌,把他从自己肩头推开:“侯爷不做吗?那睡罢。”
  可她推不动这个人,于是任由他靠在那里,手指扯着她领子,一点点把她衣裳整理好。
  徐颂宁眼睛看向一边,做什么都随他。
  四周一片静寂,只听得见料峭的风声不断漏进来。
  薛愈动了动嘴唇:“你想和离吗?”
  他嗓音沙哑凝滞,咬着后槽牙一点点磨出这么一句话来。
  问过这句话,他重重地咳嗽起来,仿佛要咳出一口心头血。
  徐颂宁仰头看着薛愈。
  两个人之间就这么撕开一道豁口,彼此之间针锋相对。
  徐颂宁觉得自己多少年温和的面具都要被撕破了,要露出里面的峥嵘来。
  露出一个不够讨喜的,有缺口的徐大姑娘来。
  “侯爷还不满意吗?”她问。
  她手扯着寝衣,把被薛愈整理好的寝衣重新拉下来:“那侯爷要我做什么?要我做什么才能证明我没生气?”
  她的手指寻找到他腰间的系带,抬手要给他解开。
  “还是侯爷要听我骂你才能来了兴致?”
  她很快就扯去了碍事的衣服,仰着下巴糊弄地蹭了蹭他唇角:“可以了吗?”
  “跟我和离后,你会去哪里?”
  薛愈垂着眼,问。
  可她疲惫地说:“侯爷,我真的很累了。”
  “你会去哪里?你自己可以活得好好的吗?你有没有给自己安排好住的地方?”
  薛愈仿佛陷入某个执拗的深渊里,一遍遍地问她。
  徐颂宁的耐性在这样的一遍遍反问中终于告讫:“薛愈,你到底要我怎么样?我骂你吗?”
  她说:“我们就这样糊弄着过去好吗?”
  “可你不愿意啊。”
  “我不愿意很重要吗?我又反抗不了你,随侯爷你想的,随你怎么样……”徐颂宁微微后仰了头,手指摊开。
  恍惚间,徐颂宁感觉有什么冷冰冰的东西滴落在她额头上。
  薛愈沙哑的嗓音随之而至。
  “可是徐颂宁,我想你骂我,想你爱我,不想你恨我。”
  她也想,可我又爱你,又恨你,又想要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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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没来得及写完第二更,先欠一下…明天或者后天的时候我试一试日更四千五补上。
  祝大家情人节快乐。
  第九十三章
  徐颂宁第二天一直到很晚才起。
  两朵云和阿清都没有敢惊醒她,直到日光透过窗纱床幔,照在脸上,徐颂宁才疲乏地睁开了眼。
  外头有浅浅的莺语声,也是要到春暖花开的时候了。
  徐颂宁叹一口气,苍白的唇抿起。
  “云朗——”
  她嗓音寡淡地叫一声,很快有人应声:“姑娘起身吗?”
  徐颂宁苦痛地揉着太阳穴:“嗯,你去…帮我做一件事情。”
  她这一梦实在不太舒坦,掺杂着许多光怪陆离的景象,以及薛愈冷冰的唇离开她前额的时候,看到的一点可怕景象。
  她捏了捏指节,招云朗耳语了两句。
  云朗听了她的吩咐,虽然不解,但还是点头答应了。
  徐颂宁又摸了身侧冷冰的床榻,问:“他什么时候走的?”
  云朗一默,嗓音压得低低的:“姑娘,侯爷他…并没走,此刻正在屏风外坐着。”
  空气凝滞一瞬,徐颂宁的视线顺着她指引的方向看过去,果然看见一个人的影子,虚虚晃晃地映在屏风上。
  将说的话卡在喉头,徐颂宁默了片刻,摆一摆手:“你去办吧,叫人来帮我梳洗。”
  云采和阿清此刻各有事情忙,两个脸较生的小侍女慢吞吞挪进来,转过屏风的时候,还磕碰了一下。
  徐颂宁那时候已经独自漱完口,给自己擦了脸,在梳头发了,看见这两个小丫头,就晓得薛愈现在一定颜色不善,以至于把人给吓着了。
  “今日不出门,随便把头发梳上就行。”
  徐颂宁没回头,疲乏地闭上眼,把梳子往回递了一把。
  接过梳子的人短促地“嗯”一声,把她的长发握在掌心,一点点细致地梳着。
  徐颂宁睁开眼。
  “侯爷?”
  她此刻不太想见着这个人,尤其是肩头牙印还没褪去的时候。
  昨夜两个人之间的交流实在算不上太友好融洽,她想到的最好结果是他今日出门去忙,留她一个人在家里调整状态。
  此刻就见面,于她而言就像是她肩膀上的牙印,她情绪上还有豁口,做不到和这个人坦然相见。
  “嗯。”
  薛愈神色比她憔悴,眼底一片暗暗的青,两个人在镜中对视,薛愈看着她,语气带一点无奈:“徐颂宁,睡得那么好,真没良心啊。”
  这么一句淡淡的话当然不足以将两个人昨夜的过节带过,可是许多事情既然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那干脆就先糊弄着罢。
  徐颂宁含糊地答应一声,身后的人也没有多说什么,捉着她头发颇有些费力地为她挽了个尚还看得过去的发髻。
  对薛侯爷的手艺不能太过挑剔,徐颂宁半垂着眼:“好了。”
  妆容什么的都懒得操持,左右上午也并不出门,于是趁薛愈梳头的时候,随手蹭了一点口脂膏子,一点一点在唇上揉开了,殷红的颜色,在指腹上留下暧昧的痕迹。
  徐大姑娘不太想理身后的人,于是把全部的精力都放在这一点口脂痕迹上,身后的人也没有太多言语,托着方叠得平整的帕子交给她。
  薛愈的反应太过坦然,仿佛世上当真有床头床架床尾和这种事情。
  徐颂宁接过那帕子的时候指腹蹭过他掌心,留下一尾淡淡的红。
  薛愈的手指微屈,合拢住掌心,仿佛是在握住什么。
  “侯爷今日休沐吗?”
  徐颂宁把那一点痕迹擦了痕迹,起身的时候还微低着头。
  “没什么精力去忙那些。”
  薛愈嗓音疲惫:“告了假。”
  此刻不早不晚,夹在早膳和午膳之间,阿清给她熬了碗调养的粥垫补。
  大约是读懂了两个人之间的氛围,阿清把那粥放下后转身就出去了,连头也没回。
  徐颂宁瞥了眼,自给自足地盛着粥:“有件事情,想和侯爷商量商量。”
  他半靠在软塌,手背搭在额头上,另一只手伸过来:“也给我一碗粥——什么事情?”
  徐颂宁把手里盛好的递过去:“阿清和周先生的事。”
  “嗯。”
  薛愈半点讶异也无,就着碗沿抿了口茶,声音也跟着有一点黏糊的调,他似笑非笑:“我没什么意见——你若看不上周珏,我就把人打回去。”
  他说完这话,兀自笑了起来。
  徐颂宁半天没接上茬,最后叹声气:“他们两个互相看得上就好。”
  薛愈嗯了一声:“他们二人性子都有些闷,周珏瞧着话颇多,真遇上事情一时半刻也开不了口,且由他们去罢——你呢,没什么要跟我说的了吗?”
  “没。”
  徐颂宁摇头。
  两个人静谧着,彼此眼神相触了,一个躲开,另一个追逐着。
  “午后我想去舅舅家里。”
  徐颂宁抿了抿唇,回望过去:“侯爷还要同去吗?”
  薛愈迟疑了片刻,问:“你想我同去吗?”
  “…有侯爷陪着是很好的,只是舅母们难免打趣。”徐颂宁温声答道。
  这话里的意思再明白不过,薛愈的手负在身后:“那我不去了罢,你早点回来。”
  徐颂宁点头说好。
  她说要去,动作很快,吃过饭就动身了。
  晨起的时候她吩咐过云朗,那时候连带着这时候要带的东西一起准备了,很利落地就出了门,薛愈彼时人还在府里,目送着她出的门。
  走出去很久了,云采挑开帘子打量:“姑娘,侯爷还站在门边呢。”
  徐颂宁嗯了一声,神色寡淡无波。
  阿清没说话,只悄无声息地伸出手来,没入她袖口,把她掐得紧紧的手指捏松开了。
  老人家年纪大了,不好有烦心事情,徐颂宁在进沈家之前已经整理好了情绪,一张笑脸,看不出什么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