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地,元牧川脸上一阵涨红,就像是在透支生命一般,元牧川身上有血色光芒一闪而过,快得几乎让人瞧不清楚。
随着这血色光芒的出现,元牧川的双眸也变得猩红,整个人好似都和七冥剑融为了一体,达到了真正的人剑合一。
七冥剑化作的锁链亦是闪烁着血色的光芒,逐渐收紧力道,刚刚还无法移动分毫的巨刀,居然一点一点的被七冥剑所化的锁链给绞成了碎片!
不仅仅刀片往地上掉落,就连那骇人的蓝色烈焰亦是消散于空中,跟从未出现过一样。
消灭了十分碍眼的巨刀,元牧川自然不会放过始作俑者。
压着胸腔翻涌的血腥味儿,元牧川眸中带着丝丝的红色,身如疾风,显露出来的灵力气息不知道比刚才强大了多少倍!
如此模样,从哪儿看都不像是刚刚才被反噬而且还有旧伤的!
形式逆转得太快,根本就让人反应不过来,元牧川这一手出乎了正在观战的风雄的意料,更是出乎了战斗当事人长老的意料!
那边风雄见局势不妙,竟是脚底一抹油直接跑了,留下长老面对如同修罗一般的元牧川,心里莫名发慌。
连忙运转灵力抵抗,可是这一次元牧川显然是铁了心要将长老直接击杀,发动的攻势比之之前那一击还要强了不少。
没了宝贝护体的长老,此番哪里还能躲得过,直接就就被七冥剑所化的锁链击中了头部。顿时长老的脑壳就被击碎,脑浆什么的从空中散落而下,还砸到了风家弟子的身上,就连林琪瑶也不可避免的沾染了一些秽物。
似是没有想到自己就这样被元牧川轻易的击杀,长老的双眼瞪得极大,一直到身子往下掉落的时候,那小小的元婴从慌忙的逃跑。
只是仿若入了魔一样的元牧川,哪里会这样放走长老的元婴?
趁着还有一些力气和清醒,元牧川手腕翻转,锁链径直朝着长老的元婴而去,下一刻便是截住了元婴,将其的元婴紧紧的勒住。
锁链滚烫,似是浇了鲜血一般。
长老的元婴在被锁链接触到的那一刻,便是承受着巨大的痛苦。滚烫的锁链直接将元婴灼烧,下一瞬竟是开始冒烟了!
将长老的元婴吸收,继吸收鲜血之后,七冥剑竟然连元婴都不放过!
直到元婴彻底的被七冥剑吸收完毕,元牧川才将七冥剑收了回来。
变回长剑的七冥剑剑身上的血色光芒似乎更加浓郁了,逐渐在接近黑色。而元牧川周身的气质仿若也发生了变化,不再是以前清冷的模样,反而染上了丝丝的黑暗。
这样的元牧川,让人只瞧上一眼,便会觉得心惊不已。
眉头紧皱,元牧川按捺住了躁动不安的七冥剑,强制性的将其插回剑鞘。
七冥剑入鞘之际,那股血色黑暗的气息陡然减弱了不少,元牧川眸中的红色亦是逐渐的消散,浑身散发出的黑暗阴煞之气也渐渐消失。
身子猛地下坠,好在元牧川反应快,强撑着平安落到地上,连忙服下一枚丹药,平复了自己的气息。这一切,只是不想让千纫雪为他担心。
长老被杀,风雄跑了,剩下的风家弟子在陈渠和陈玥二人的手中根本就坚持不了多久。
除了被打得奄奄一息的林琪瑶之外,战局基本上以元牧川这边一边倒的胜利而结束。
“道……道友,救……救命!”
林琪瑶衣衫被划得破烂不堪,上头还有鲜红的、暗红的血液交错,可见其受伤的严重程度。脚步踉踉跄跄,林琪瑶手都快拿不住武器了,要不是因为实在没有人帮她,而她又想活命,或许她也坚持不到现在。
眼下见元牧川看上去啥事儿没有的回来,林琪瑶顿时双眼一亮,连忙呼救,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元牧川的气息极为的不稳定。
不过,就算是她注意到了,她也依旧会为了自己的性命,而让元牧川过来救她。
只是元牧川是什么性子,他本就不喜和除了千纫雪以外的女子扯上关系,打一开始就对林琪瑶无感,更别说他还瞧出林琪瑶此人心术不正,对千纫雪不知暗含了什么不轨的心思。
如此一来,他就更不会上前搭救了。
眸色暗沉的看了轿子一眼,元牧川知晓黎彻定然是钻进轿子里去了,指不定又在蛊惑千纫雪。
饶是相信千纫雪对自己的感情,但元牧川心中也有着一丝不确定性。
万一,只是说万一,千纫雪被这个所谓的亲生父亲骗了怎么办?即使不是永久的离开,哪怕只是短暂的分别,元牧川都不愿接受!
只是体内翻涌的气血让元牧川忍住了去轿子里打搅打搅黎彻的心思,一眼过后,元牧川便是收回目光,又是一枚丹药入腹,元牧川随便找了一个地方盘坐疗伤。
他清楚,自己现在的模样是不会被千纫雪看见的。
因为,有黎彻在。
故而元牧川才能这般放心的疗伤。
见元牧川根本就不理会自己,林琪瑶蓦地瞪大了双眼,里头满是不可置信。
再怎么说,也是同行的人吧?
这世上真的有人能够这般冷漠,眼睁睁的看着一起的同伴快要死于别人的剑下,却不出手相救,且以元牧川的实力,对上这个风家弟子,只需要动动手指头就可以了啊!
眸中渐渐闪现出了一丝恨意,林琪瑶闪神之际,便是又被那风家弟子击中,登时滚落在地,地上的石头咯得林琪瑶浑身都疼了。
这样狼狈的姿态让林琪瑶大为恼怒,她想要叫人来救她,可是却没有一个人来。
目光落在不远处的轿子上,林琪瑶咬牙,心中的不甘让她无法对千纫雪开口。可是,看着朝自己攻来的风家弟子,到底是性命战胜了羞耻心。
“千道友,还请救命!”
大声呼救,林琪瑶只觉得这一喊将自己毕生的耻辱都喊出来了,强烈的羞耻感席卷了林琪瑶的整个身心,简直是比杀了她还让她难受。
可是,即便她喊了,轿子那里还是没有任何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