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千纫雪满腹的狐疑,竹沥寻了一个万魔谷谷主不在的日子,悄然的溜进了万魔谷谷主的卧房。
万魔谷谷主有一个习惯,除了是那种极为重要的东西,就好比天山神水这种存在之外,他是不喜将所有的东西都带在身上的。
以他的话来说就是,若是将所有的鸡蛋都放在一个篮子里,被人家拦道打劫的话,那到时候苦都不知道该咋哭。
故而,像这种关于万魔谷谷内结界的一些相关资料,万魔谷谷主是不会带在身上的。
看着静悄悄的卧房,竹沥的心情却很是沉重。虽然前几日万魔谷谷主有给他说要出去一趟,但是保不准就是万魔谷谷主放的一个烟雾弹。
但是只有这一次的机会,就算是冒险,他也不得不来试一下。毕竟,千纫雪的清心丹就要服用完了。
双眼锐利的扫过卧房,竹沥没有放过任何一个地方,看得十分的仔细。
蓦地,竹沥目光直直看向一个方向,眼中闪过一抹精光。随后,竹沥身影一闪,便是忽然消失不见,下一刻却是出现在书架前头。
这书架看上起十分平凡,上面摆了书,还有一些装饰物品。可就是这么平凡的东西,在这卧房里却更显怪异。
要知道,万魔谷谷主可不是一个有着这种闲情逸致的人。
灵力缓缓的流转,竹沥毫不犹豫的释放出自己的灵力,查探着这书架的情况。然而,一番探查下来,竹沥却是什么都没有发现。
书架就是凡世中那种极为普通的书架,甚至连木材都是十分平常的材料。至于上头的书籍,更是一些什么四书五经一类的东西,连一本关于修炼的书都没有。至于那些装饰品,就更加的稀松平常。
可越是如此,竹沥就越是觉得奇怪。
“嗯?”轻咦一声,竹沥好似发现了什么,随即咬破自己的手指,在书架上头画了一个奇异的符号。
这个符号说不出来像什么,只觉得看上去十分的扭曲,若是盯着那符号多看一会儿的话,头脑便会有一种眩晕的感觉。
只是竹沥,却是毫无其他的反应,好似这符号就是属于他身体的一部分那样熟悉。
在符号成型之后,那些画就这个符号的鲜血竟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直接融进了书架之中,随即消失不见!
而随着符号的消失,原本朴实无华的书架忽的闪现出阵阵的灰黑色光芒。这光芒忽亮忽灭的,看上去诡异得很。
“哗哗哗……”在灰黑色光芒闪烁的同时,书架上的书竟然同时开始自动的翻页,那声音齐整得紧。只是明明平日里听上去很是舒服的声音,在此刻却是让人听着甚是烦躁。
皱着眉头,竹沥强压下心里头的那抹不耐烦,等着这些书停下来。
好在并没有让竹沥等太久,几乎是同时,这些书停止了翻页,好像有人在刻意控制一般。
下一刻,书架忽然变得虚幻起来,一个似有似无的圆形通道出现在竹沥的面前。在那阵灰黑色光芒之中,这通道更显诡异,无一不透露出阴森的气息。
沉吟了一瞬,竹沥最终还是踏进了圆形通道。
他要找的东西,或许就在这里面了!
与此同时,原本应该待在竹沥一直以来的藏身之所的千纫雪,却是在竹沥的千叮咛万嘱咐之下,还是不放心的悄然来到了这附近。
只是万魔谷谷主的居所并不是谁都能进的,竹沥能够进去,是因为竹沥经常出入,而万魔谷谷主为了方面,就在竹沥身上种下了他的气息。
故而,竹沥才能如入无人之境一般。此刻换了千纫雪,她便直接被拦在了门外,想尽任何办法,都是于事无补。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千纫雪看着这离自己明明近在咫尺,却怎么也无法突破的大门,心里头有些沉重。
距离竹沥进去已经有些时间了,她真的是担心竹沥会出什么事情啊!
“什么人?!”
就在千纫雪心焦火辣的时候,一道如同雷霆一般的声音忽的炸响,每一个字都像是响在千纫雪的耳边一样,直直的穿透千纫雪的识海,让千纫雪不由地皱起了眉头。
然而下一刻,千纫雪却是恭恭敬敬地低下了头,表情也变得严肃至极。
只因,这原本应该外出且短时间内不会回来的万魔谷谷主,忽然由远至近的出现在千纫雪的面前。
一双狭长的眼睛直直的看着千纫雪,万魔谷谷主毫不客气的将所有的威压都朝千纫雪压去!
属于金丹后期强者的威压落在身上,千纫雪几乎是立马双腿发软,差一点就要直接跌坐在地上。好在千纫雪时刻都做好了准备,这才没有在万魔谷谷主面前出丑。
饶是如此,那股威压也是让千纫雪的呼吸都变得不畅起来,五脏六腑都好像是被一只大手狠狠地捏在手里。只要大手的主人一个不乐意,随时都可以捏碎她的内脏,送她去黄泉路上走一遭!
强忍着吼间的腥甜,千纫雪微微弯腰,语气很是恭敬:“弟子见过谷主,谷主洪福齐天!”
这是万魔谷中的弟子见到万魔谷谷主必须说的一句话,也幸好竹沥想得周到,担心千纫雪万一遇见了万魔谷谷主,或者说中途遇到怀疑她身份的万魔谷弟子,有了这句话,也可以搪塞一二。
只不过,万魔谷谷主显然是个精明的人,并没有因为这简单的一句话就放下戒心。
感受到千纫雪身上那属于万魔谷独有的印记的气息,万魔谷谷主眼中闪过一丝锐色,随即说道:“哼!你好大的胆子,明知道本座的居所无传不得前往,你却偷偷摸摸的出现在这里,到底意欲何为?!”
说话间,万魔谷谷主只朝前走了一步,可就是这小小的一步,却是让千纫雪觉得如同泰山压顶一般。
那吼间强忍的腥甜再也按捺不住,一大口鲜血从千纫雪嘴里吐出来,落在黑色的衣袍之上,倒也看不出什么痕迹来。
只是那张脸,却是被血迹染花了。